第300章 分道揚鑣
這是百合說的天譴?
我現在已經顧不上什麼天譴不天譴的事情了,咬緊牙關繼續看神珠之眼中的情況。緊接著一道兩道冷風灌入我的身體里,我硬撐著扛了下來。
天譴,是在我催動神珠之眼想要看清關於這片海域的前因後果而引發的,所引發的特點就是我接下來看見的事與我們之間的人有關,而且是要死很多的人。神珠雖然是天神所留下的,但它也有它的禁忌,關於人的未來不可窺探,否則就會遭受天譴。
我這時候倘若再催動神珠之眼去看別人的生死,恐怕就會被天譴活活的劈死,他們還不至於讓我如此做,我逐漸凝聚心神,要收回神珠之眼。
與此同時,在我的身後突然響起了冷兵器碰撞的聲音,我這時才反應過來,剛才的幾道寒風根本不是天譴,而是有人想趁著這個機會殺了我!
天譴是因為我催動了神珠之眼而引發的懲罰,而我剛才已經停下催動,根本不可能再出現天譴,這分明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這個關鍵的時刻我不能慌神,只能儘快的把神珠之眼給收回來,這時我也聽見肖成在跟那個人拼搏。
生死之間,我聽見肖成暴怒的聲音,砍刀帶起的風在一瞬間從我的面前滑了過去,我明顯感覺到冰冷的劍鋒,與此同時我也聽見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緊接著激烈的打鬥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猛地收回神珠之眼,募的回頭看了過去,只見肖成半跪在地上喘氣,他的面前擱著一把日本的忍者刀。
我連忙衝過去扶起肖成,肖成卻指了指外面,「我沒事,你出去看看,他們在外面設下了埋伏。」
一聽這話,我看了一眼肖成,見他沒事這才走過去看了看,只見在我所在的地方周圍不知什麼時候貼滿了鬼門的靈符,由此化成了一個符陣,一個人在符陣中掙扎。
那人全身縮在一起,盡量的保護著身體要害部分,猛地從符陣中沖了出來,符陣中的火光點燃了他的全身,就算他衝出了符陣,那些靈符也像夢魘一般纏在那人的身上,直到活活把他給纏死。
我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老於猛地跳了起來,欣喜的喊道:「都殺了!都殺了!太好了!」老於的外甥於兵也沖了出來,抱著老於喜極而泣。
白無常從人群裡帶著詭異的笑走了出來:「真沒想到,你不止答應了做第一批對付刑魃的人,還答應去引誘忍者,嘖嘖,真看不出來啊。」
我轉頭看向肖成,他已經緩了過來,這時走到了我的身邊,「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突然就有個忍者闖了過來,在你背後準備偷襲你,我跟他打了一架,把他給逼走,卻落在了鬼門的符陣中。」
看守治罪岩的忍者?難怪剛才地上會有一把東洋刀,可我怎麼都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忍者刀一般都是以狹小方便著名的,怎麼會帶著這麼長的一把刀?
就在我想這個問題的時候,白無常以為我在給他甩臉色,轉身帶著人就離開了。
老於見白無常離開,這才敢走到我旁邊來,「正新兄弟,這次真的謝謝你了,我」
不等他把話說完,我就出言打斷了他,「你別高興得太早,那只是個看守治罪岩的忍者鬼魂,並不是刑魃,你還是得當誘餌把他給引出來。」
「不是刑魃?」老於頓時就笑不出來了,「正新兄弟,可不能跟我開玩笑啊,剛才那鬼魂分明就是讓我們給殺了,怎麼會不是刑魃呢?」
「哈哈哈哈哈!」白無常並未走遠,聽到我們的談話又轉過身來,「老於啊,恐怕你是賄賂人家也沒給夠好處啊,弄得別人還是想讓你去送死呢。嗯——」
白無常故意頓了頓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老於身上有什麼寶貝想藏著不給他,人這才給你下了個套,就等著你上鉤呢,真想不到,雖然年紀輕輕,這做生意的手段可不比老手啊,夠精明的。」
我冷眼看向白無常道:「你要是想胡說八道,就請回你的鬼門,畢竟你鬼門門徒眾多,最喜歡的就是你亂噴放屁了。」
白無常收起笑顏,冷聲道:「說這裡會有刑魃出現的人是你,現在我們把鬼魂給殺了,你卻說那不是刑魃,你到底想幹什麼?」
老於也有些懷疑的看了看我,「正新兄弟,要說恩怨,我也是之前為了保住於兵而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我也跟你道歉了,你就別跟我計較了行嗎?」
在社會上就是這個樣子,所有人都只會在乎自己的利益,全然不會管別人,就算之前你們是互幫互助的好兄弟,也會因為一點利益關係而分崩離析。
我看向老於,嘆氣搖頭道:「我該說的都跟你說了,你要是不信我,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之後我轉身就要走,老於卻在我身後大聲喊道:「正新兄弟,我相信你,你等等我們啊!」
我轉身的那一刻,白無常冷笑道:「既然你選擇了他,那就別怪鬼門的人袖手旁觀了,不管你們遇到了什麼,在這一刻,鬼門都不會再選擇出手相助。」
白無常說完之後,就帶著鬼門的人把東西收拾了起來,到了另一邊紮營休息。柳老頭所帶的人馬也在收拾完東西之後向白無常靠攏,柳老頭的選擇不言而喻了。
他們準備袖手旁觀,不會再管我們死活,除非我們對付不了刑魃,死在了這裡,刑魃把目標轉移成他們,他們才會出手。
我冷眼看著他們跟我劃分成兩派,卻聽見許小琴小聲說道:「姐姐,我們該收拾東西走了,你看柳先生他們都走到那邊去了,再不過去就沒位置落腳了。」
許小遙卻看了我一眼搖頭說道:「我不相信他們,我不過去了。」
「什麼?你不相信柳先生他們難不成要相信他?」許小琴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小遙,「就他啥都沒有的,姐姐你信他什麼啊?」
「就憑他的人品。你要是怕在這裡會丟了性命,大可以去跟柳先生他們,我不會怪你的。」許小遙不等許小琴說話就朝我走了過來,「聽他們都叫你正新,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微微點頭道:「不介意。」
許小遙忽而笑了笑道:「我說的是,不介意我來你這邊吧。」
「那就更不介意了。」雖然這個時候我不明白許小遙為什麼會放棄去柳老頭那邊,而選擇站在我這邊的原因,但這個時候正是用人的時候,我也不好意思趕她走。
我跟肖成很快就把帳篷給搭了起來,一共就只有三個帳篷,我們二人一個分別住了進去,天黑之後,老於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瓶酒遞給我們,「快要時間了吧。」
「嗯。」我知道老於跟我說的快到時間是什麼意思。古時候犯人行刑都會選擇在午時三刻,那時候陽氣最重,就算斬殺了鬼魂,他也無法化為厲鬼害人。而刑魃跟鬼差是沒有分別的,他行刑的時候一般會在子時三刻,這個時候的陰氣也是最重的。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老於卻很鎮定的在喝酒,彷彿成為刑魃的誘餌不是他一樣。
我問道:「怎麼時間快到了,你反而這麼鎮定了?」
老於苦笑的搖了搖頭道:「唉,這次就不該把他給帶出來,可又沒人能看著他,要是我死了,恐怕他能讓人給騙的連家底都沒了,現在把他託付給你,你好歹就把他給帶出去,他出去之後也不會想著碰這東西了,後路都給他安排好了,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老於說完話之後四處看了看,湊到我的跟前壓低聲音說道:「正新兄弟,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也講義氣,你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我告訴你件事,就咱們這裡有個鬼!」
老於所說的鬼並不是鬼魂,而是隊里有人在搞鬼的意思。
我有些疑惑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於看見附近沒人這才說道:「盜墓賊的功夫不止是手上功夫,更多是耳朵上的,就我這本事,就算隔著厚土層我都能聽見地底下有沒有東西在活動。在我們下船找人的時候,我就聽見好像有人在跟許小琴說話。」
聽他提及這事,我也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是誰在跟她說話嗎?」
老於小聲說道:「沒聽清楚,但是我聽那個意思,之前許小琴質問柳先生的話,十有八九都是他教的。」
「而同樣的聲音我聽見過三次,一次是許小琴的身上,一次是海猴子,還有一次就是穿著一身黑衣服的人。」
老於說的穿著黑衣服的人就是一直跟在柳老頭身邊的男的,具體什麼身份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