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以茶代酒
母后舉辦瓊花宴，大家都在瓊花閣里，為何孟鶯獨自一人去了前院？
「喜鵲，你回去跟母后說一聲我衣裙髒了，要去她那裡換一套，等會兒再回去。」南宮棠眼神清亮，「琥珀，你帶我過去看看。」
後宮中瓊花閣雖然熱鬧，但宮中其他地方依然戒備森嚴，井然有序。
琥珀自小就在宮中，對宮裡的路線自然了如指掌，她帶著南宮棠走了一條近道，很快就到了前院附近。
樓之寒正在屋中等待皇上傳召，今日他明明是受邀來參加瓊花宴，一進宮卻被告知皇上有事找他，讓他暫且等等。
屋門突然被人推開，樓之寒以為是皇上身邊傳召的人來了，可一抬眼，卻看到了孟鶯的身影。
「孟小姐？你怎麼會來這裡？」樓之寒眸光一暗，後退了兩步，跟她保持距離。
孟鶯看到樓之寒果然在這裡，心中一喜，剛才那些擔憂全都消失不見了，只要能讓她嫁給眼前這個男人，用點小手段算不得什麼。
「樓將軍你果然在這裡，是皇後娘娘見你遲遲沒有過去，所以讓我出來看看。」孟鶯走到桌邊，看著桌上的茶水，「外面真熱，我能喝口水嗎？」
自己明明是在這裡等皇上的傳召，皇后怎麼還在找他？再說，就算皇后要找，又為什麼讓孟鶯來找？
一系列疑問浮現在樓之寒的腦海中，但他並未表現出來，只是態度生硬的點點頭，「孟小姐請便。」
孟鶯走到桌邊，故意用身子擋住手上的動作，把藥粉灑進了其中一個水杯里，然後倒滿了水，微微晃了晃。
雖然整個過程十分順利，可孟鶯的手心裡還是汗濕了一片，在樓之寒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真是如芒在背。
孟鶯先裝作鎮定拿起自己那杯水，動作文雅的喝了兩口，這才拿起另一杯下了葯的，往前走了兩步，「天氣這麼熱，樓將軍也喝杯茶吧。」
「我已經喝過了，不敢麻煩孟小姐。」樓之寒擰起眉心，看著她手上的茶杯，外面天氣燥熱，他心中更是煩悶。
「皇後娘娘說等會兒還要讓你過去一趟呢，多喝點水免得等會兒忙起來沒水喝了。」孟鶯依然緊追不捨，「我知道上次的事是我唐突了，樓將軍就當我以茶代酒，向你賠不是吧。」
樓之寒雖然是武將，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孟鶯都這麼說了，他只好伸手接下，「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會放在心上，孟小姐放心。」
說完便真的把手中的茶杯當做酒杯一般，一仰首喝了個乾淨。
孟鶯緊緊盯著樓之寒的喉嚨，看到他真的咽了下去，這才重重鬆了口氣，要給樓之寒下。葯也沒那麼難！
等樓之寒喝完茶水，孟鶯擔心他會從茶杯里發現什麼，連忙把茶杯接了過來放回到桌上，「樓將軍大人有大人，不與我計較，我就放心了。」
「好了，茶水也喝了，皇後娘娘在哪裡？我這就過去。」樓之寒見孟鶯態度異常殷勤，兩人單獨在這屋子裡也不大好，抬腳就要往外走。
孟鶯連忙伸手攔住他，「樓將軍等等，我還有些話要跟你說。」
「孟小姐，我今日進宮是來辦公事的，孟小姐若是有什麼別的事以後再說，我還有事，不奉陪了。」樓之寒無視了孟鶯的阻攔避開她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去。
可是剛走沒兩步，突然覺得腦袋一陣劇烈的眩暈感，接著身體裡面像是燃起了一把大火，汗水很快順著他的臉頰淌了下來。
孟鶯注意到他的異樣，連忙走上前來，「樓將軍，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扶你過去躺一會兒吧。」
樓之寒咬緊牙關，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前的孟鶯像是出現了幻影，可她的聲音卻像是帶著某種誘……
三公主給的東西果然厲害，才這麼會兒藥效就發揮出來了，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孟鶯臉上一紅，伸手正要去攙扶樓之寒。
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孟鶯嚇了一跳，抬眼瞧見琥珀正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眼神冷冷地盯著她。
「你是什麼人？」
話音剛落，南宮棠便從琥珀身後緩緩走了進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孟鶯和樓之寒身上打量了一番。
「母后剛才還跟本宮念叨著怎麼不見孟小姐的身影，原來是跑到這裡來了？你們兩人……」南宮棠一臉的鎮定，緩緩走進屋中，語氣中隱隱透出一絲壓迫感。
孟鶯嚇得雙腿發軟，險些站立不住，「我，我只是正巧路過，看到……看到樓將軍好像有些不舒服，所以才向幫一把的」
「如果本宮沒有記錯，樓將軍跟本宮是有婚約在身的，孟小姐不顧皇家婚約，跟樓將軍公然共處一室，琥珀，這件事若是讓母後知道了，會怎麼樣？」南宮棠微微側身，似乎真的是在詢問琥珀。
琥珀冷冷開口，「按律當廢了官家女子的身份，貶為娼妓！」
樓之寒此時儘力控制著自己快要模糊的意識，隱約聽到她們之間的對話，只覺得渾身的血管似乎都要炸開，某一處的反應尤其強…….
孟鶯更是被琥珀的話唬出了一身冷汗，「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路過，既然皇后正在找我，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公主和樓將軍，我先告退了！」
說完孟鶯幾乎是逃一般飛快跑了出去，經過門口的琥珀時更是嚇得繞開了一些。
「公主，不把她直接拿下嗎？」琥珀看到南宮棠沒有出聲阻攔，看著孟鶯逃走，覺得未免有些草率。
南宮棠的目光落在樓之寒身上，眉心微皺，「由她去吧，你在外面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論任何人都不可以放進來。」
「是！」
「公主」房門關上，樓之寒低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南宮棠微微一愣，快步走到他身邊來。
一進門就已經發現樓之寒的臉色有些不對，但為了教訓孟鶯，南宮棠暫且沒管他，現在看見他俊臉通紅，青筋暴起的模樣，她心中已經猜到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