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賊
南宮棠點點頭,「將軍說的是,還有鞋子也得多買幾雙,將軍平日里最費鞋子了。」
費鞋子嗎?樓之寒平日里不怎麼操心自己的日常瑣事,南宮棠這麼一說,他才隱約覺得在練兵場里那裡都是沙地,他們的操練動輒半天一天,確實要不了幾天就得換雙新鞋子。
「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家衣庄,不如咱們把馬車停在這兒走過去吧。」南宮棠提議道,又回過頭來讓喜鵲和琥珀留在馬車這裡等著,她和樓之寒兩人過去就好。
琥珀聽了南宮棠的話點了點頭,喜鵲一想到自己要和琥珀兩人單獨相處,心裡便有些發憷,可也沒多說什麼。
樓之寒和南宮棠兩人便一起穿過馬路,朝前面不遠處的衣庄走了過去。
這會兒正是正午,雖然天氣炎熱,可路上的行人並不少,夏日的衣裳單薄沒有裝東西的地方,南宮棠便在身上帶了一個小小的香囊,銀票和碎銀子都裝在香囊里。
已經到了衣庄門口,樓之寒先轉身上了台階,南宮棠正要抬腳,卻突然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腰上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拽了一下,她險些沒有站穩,驚呼了一聲。
樓之寒飛快轉過身來伸手一把便將她穩穩撈住,南宮棠抬手一摸,腰間的香囊果然不見了,抬起頭來眉心皺起,「有賊。」
「在這裡不要動,等我回來。」耳邊傳來樓之寒低沉的聲音,緊接著她便被安頓的一個安全的角落,等南宮棠抬起眼來,才看到樓之寒的身形已經飛快的追了出去。
剛剛的小賊顯然是個老手,而且膽子很大,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公然搶劫,甚至絲毫不擔心會被人發現。
南宮棠倒是不擔心錢財被搶了去,只是這種感覺讓她心驚,壞人就在身邊,萬一這個人不是為了錢來,那她此時或許都不能完好的站在這裡。
心裡一陣后怕,卻聽到前面不遠處傳來一陣叫好的聲音,南宮棠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去,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只用了一隻手便將那個小賊制服,另一隻手上拿著原本掛在南宮棠身上的香囊。
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小賊還沒跑遠便被樓之寒當場擒住,還把他拖了回來扔到南宮棠的面前,抬腳踩在小賊的背上,小賊便動彈不得連連求饒。
「大爺,您就饒我一次吧,我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兒,我以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管你是第幾次,只要做了這種事兒就是盜賊,就該受罰,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動手偷竊,還說自己是第一次,你這樣的人我見識的多了,給這位夫人道歉!」樓之寒說這腳上加了幾分力氣,那小賊便哀嚎了起來。
「夫人饒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不該偷夫人的東西,以後真的不敢了,夫人您行行好,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我這一次吧……」
小賊說的可憐無比,一副聲淚俱下的模樣,像是真心悔過,可一低下頭眼神中又滿是狡猾,只等著樓之寒稍微鬆了些力道,他便能像老鼠一般逃走。
「你不是不該偷我的東西,是誰的東西你都不該去偷,我看你身強體壯手腳健全,無論找個什麼營生都能養活自己,卻偏偏走上了歪道,今日若不是撞見我們,恐怕就要讓你得手了!」南宮棠沉著臉色語氣嚴厲。
這時一隊巡街的捕快察覺到這邊兒有些吵鬧,便立刻趕了過來,領頭的認識樓之寒,瞧見他便立刻拱手。
「樓將軍,這是……」
「這條街是歸你們巡視的?」樓之寒的腳下依然踩著那小賊,扭過頭去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為首的捕頭心裡當下一沉,頭低得更深了些,「是,今日該小的值守。」
「你一人帶了四個捕快,這小賊竟還敢在大白天的動手,你們在這兒守的是什麼?」樓之寒皺著眉頭厲聲問道。
這一下不光是那個捕頭,其他的小捕快也都躬身子彎著腰,不敢抬頭言語一聲。
就連周圍圍觀的百姓一時都安靜了下來,樓之寒周身的氣勢擴散開,就連南宮棠都微微吃了一驚,嫁到將軍府這麼多天,她每次看見樓之寒都是行色匆匆的,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動怒。
「是小的粗心,以後一定加強巡視。」捕頭戰戰兢兢的答道,樓之寒腳下一踹,把那小賊踢著在地上滾了一圈,那幾個捕快連忙上前把人按住。
「人我替你們抓住了,帶回去好好審問,這個地方應該不止他一個人,否則他也不敢這麼大膽。」樓之寒說完便不再多看他們一眼,轉身朝著南宮棠走了過來。
那一身威懾人的戾氣,在看到南宮棠的瞬間便被他隱藏了下去,他快步走過來,「你沒事吧?他剛才有沒有撞傷你?」
周圍人的目光齊齊朝他們兩個看來,現在人們都不關心小賊會怎麼樣了,反倒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樓之寒和南宮棠的身上。
南宮棠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
樓之寒抬手把手中的香囊遞到南宮棠的手中,「你看看裡面東西有沒有少,剛才都是我太粗心了,竟然把你一個人留在後面,沒受傷就好,你受到了驚嚇,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南宮棠將香囊接過來握在手中,試了試重量應該沒差什麼,周圍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有幾個姑娘走得遠了還不忘回過頭來看上樓之寒幾眼。
「人既然已經被抓了,東西也沒少,都到了衣庄門口,還是進去看看吧。」南宮棠站在台階上還要微微抬起頭來,才能對上樓之寒的目光。
樓之寒垂著眸子,眼中有幾分擔心,「可是剛才……」
「有將軍在,我自然不用再害怕了。」南宮棠輕輕一笑,轉身抬腳往衣莊裡走去,樓之寒連忙跟上,看著南宮棠給自己挑選衣裳,眼裡還是有幾分警惕,不住的往四周看去。
衣莊裡原本人就多,可南宮棠身周一米的距離都不敢有人靠近,她身後那位的眼神,簡直可以把人當場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