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摸魚
「昨晚不就說了今日要去河裡抓魚,將軍和公主還沒起呢?」江浩忽然從外面進來,聲音不低,嚇了喜鵲和琥珀一跳,兩人同時瞪他一眼,「小點兒聲!」
江浩嚇了一跳。看了看身後的江影,江影手中拄著一根拐杖,他的左腿無法徹底恢復了,要依靠拐杖才能行走,他現在也無法執行外面的任務,只好留在將軍府中和江浩一起在樓之寒身邊做事。
一開始他有些無法接受,樓之寒並未在意他這些小情緒,也並沒有因為要顧及他的感受而不給他分配任務,有的時候江浩說要幫江影幹活還會被樓之寒訓斥
江影心中有些微詞,但也不敢說什麼,便老老實實按照樓之寒的吩咐做事,漸漸的也發現將軍府中的事情並不是像他想象中只是端水送茶這樣的小事,有許多事情也很重要,他又重新認識到了自己的價值,心態也漸漸轉變了回來。
只是看到喜鵲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自在,情不自禁的想把手裡的拐杖往身後藏一藏。
江浩撇了撇嘴角,「大哥,你看見沒?這就是娶妻以後的下場,她以前對我說話都還講些禮數,現在每次說話前都是先瞪我一眼。」
江浩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看向琥珀,果不其然琥珀正瞪著他,正要說他兩句,聽到內室傳來些動靜,江浩眼神一轉然後嘿嘿笑起來,「我媳婦兒真好看,瞪我也好看。」
「沒出息。」江影在江浩身邊低聲說了一句。江浩立刻回頭斜他一眼,「你現在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等你成親以後再來看看咱們倆誰更沒出息。」
說到成親兩個字,江影的眼神微微一閃,隨後轉過身朝院子走去,江浩也連忙跟了上去,琥珀下意識扭過頭看向喜鵲,看到她臉上也有幾分不安。
又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南宮棠終於起了身,整個人幾乎半倚在樓之寒的身上,走路一瘸一拐,「我今日恐怕不能跟你們去河裡摸魚了,昨天跑的太過,今日腿都要抬不起來了。」
「那公主便去河邊坐著,我們給你搭個涼棚,河邊的景色也不錯呢。」出去遊玩的事怎麼能少了公主,喜鵲眼珠子轉了轉,笑眯眯的提議道。
「這倒也是個辦法。」南宮棠扭頭看向樓之寒,樓之寒抿著嘴角輕輕點了點頭,「我這就讓他們準備東西。」
這條河遠比南宮棠想象中的要大一些,河水清澈透亮,河邊有大大小小的石塊,岸上巨大的垂柳枝葉飄揚,樓之寒便讓人把涼亭搭在垂柳下,既能遮陽又有清風。
除了涼亭甚至還帶了茶桌備了點心,把南宮棠所需要的東西全都帶來了,喜鵲還帶了軟墊給她靠在身後,坐在這兒既能欣賞風光又格外悠閑自在,她格外滿足的長嘆了口氣,就連身上的疲憊勁兒似乎都去了一半。
「這可真是個好地方!」
「你若是喜歡,以後每年夏天都帶你過來。」樓之寒看著她滿足的如同貓咪一般慵懶的神情,整個人幾乎癱在長椅上,陽光倒映在水面閃出粼粼的波光,再照在她的肌膚上,她整個人便如同一塊玉石般通透,讓人忍不住想捏她一把。
樓之寒想到便也伸手去捏了,南宮棠木然睜大雙眼,捂著自己臉上被捏的地方,「將軍做什麼啊?」
「剛才看到你臉上落了一隻小蟲,幫你拿掉而已。」樓之寒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順便還吹了吹指尖,好像真的有一隻小蟲被他吹走了一般。
南宮棠半信半疑,一旁的喜鵲和琥珀已經準備下河去摸魚了,今日日頭不是特別大,天邊的雲彩一朵接著一朵,江浩跟在喜鵲和琥珀身後跳進水裡,濺起巨大的水花弄,濕了他們兩個的衣裙,立刻便被兩姐妹嘰嘰喳喳教訓了一番。
這副場景甚是好笑,南宮棠笑得直不起腰來,可一笑肚子就疼,只能忍著直到憋出了淚花,樓之寒瞧見她這副憋笑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將軍怎麼不去摸魚?你去跟他們比賽,看看誰今日摸的魚多,我們的晚飯就有著落了。」南宮棠看到樓之寒一直守在她身邊,本來出遊就是為了散心的,可他卻要一直擔心著自己,好像她還是個三歲的頑童什麼都不懂一樣。
樓之寒坐在一旁的大石上,一條長腿隨意曲起,髮絲隨著微風輕輕漂浮著,「這些不過是小孩子才會玩的把戲,我就不去了。」
「將軍說什麼呢?小孩可摸不著魚。」江浩在離岸稍近點的地方,聽到了樓之寒的話,回過頭來反擊,反正他現在在河裡,樓之寒治不著他,「將軍該不會是害怕自己摸不著魚,被我們給比下去了吧?」
「你瞧瞧,連江浩都敢挑釁你了,你再不下去給他們露兩手,你這一世英名可就要毀了。」南宮棠在一旁看似為樓之寒說話,其實也在幫腔。
「將軍,有我在岸邊看著,你就放心去吧。」還是江影最為踏實,知道樓之寒擔心南宮棠所以才不肯下河去玩,有他在樓之寒也確實放心,起身從大石上躍下,指尖一動,一顆石子便敲在了江浩的腦袋上。
「今日便讓你們瞧瞧我摸魚的本事。」
樓之寒話音剛落,河邊起了一陣清風,吹起他的衣袍,他此時的模樣真像一位從天而降的仙人,南宮棠看的兩眼都是星星。
她有點直覺肚子里的孩子應該是個女兒,不然怎麼在懷孕之後覺得自己格外愛犯花痴了。
河裡時不時傳來水花濺起的聲音,喜鵲他們嬉笑怒罵的聲音歡樂成一團,南宮棠瞧著眼饞,可她實在沒力氣,便在一旁給樓之寒加油助威。
漸漸的她也從長椅上起身走到了河邊,河水清澈無比,她便挑了塊石頭坐下,脫了鞋襪把腳泡在裡面,涼涼的感覺自己腳底傳上來,那一點點燥熱的感覺便全都消失了。
江影也跟著她走到河邊站著,見她脫了鞋襪便扭過頭去走得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