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2章:下山
九方戰戈皺了皺眉頭:「還請外公注意措辭,我這是隱忍負重,可不是那縮頭烏龜藏在水雲谷的,更沒想過藏著一輩子,既然我已出關,那麼當年的舊賬是該找那些雜碎算一算了。」
嘭!唐老忽然拍桌,氣騰騰的瞪眼:「女兒家說什麼髒話!」
九方戰戈:「·····」
「女兒家就要有女兒家的樣子,你父母不在我這個當外公自然得好好管教你,一口一個雜碎成何體統!回頭我拿本女戒給你你好好看看,不然以後誰敢娶你。」唐老闆著臉,一本正經的訓斥。
站在門外的魄羅聽到這話目瞪口呆,讓他們主子去看女戒?有沒有搞錯啊····
九方戰戈顯然也被這話給驚到了,讓她看女戒?開什麼玩笑!還不如殺人來的暢快,眉眼沉沉的盯著眼前老人半晌不語。
唐老捋了捋鬍鬚:「說起來你已經不小了,一般女子到了你這個年齡孩子都能滿地跑了,孫女你也得早些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啊,切莫耽誤了,否則將來你爹醒了非要怪死我不成。」話鋒忽然一轉,笑眯眯道,「你看我那徒弟如何?長的一表人才,醫術了得,性格溫潤···」
九方戰戈不咸不淡的回答:「大仇未報,不滅玄真老兒,我心頭這口惡氣難以咽下,哪有心思想這些事?先說說別的吧,不知我爹爹身體如何?」
唐老見她滿懷仇恨的模樣,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罷了,既然你心結未解,多說無益。你爹爹的毒這些年已經查出些眉目了,他中的並非什麼毒,而是蠱,難怪這些年我怎麼配置解藥都無法根除,而這蠱我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出自你們魔教的五毒殿。」
「五毒殿?難怪如此。」
當年在縹緲峰,五毒殿說父親並沒有中毒跡象時,她就懷疑那五毒殿有貓膩,沒想到還真是如此,吃裡扒外的混賬老兒!
唐老點點頭:「此事牽扯甚廣,蠱毒雖然出自五毒殿,但究竟和他們殿主有沒有關,一定要徹查清楚,萬不可輕舉妄動。這蠱向來是世間最陰邪下作的毒,一千個蠱師便有一千種蠱,你父親中的毒蠱我查了所有資料,都沒查出究竟是什麼蠱,目前沒有看到這個蠱有任何的攻擊性,只是沉睡在你父親的體內,這種情況似乎是在用你父親的身體孕育。」
「可以解蠱之法?」這才是她最關心的。
唐老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心虛,說話有些磕巴的道:「我,我還沒找到解蠱的方法。」
「什麼?」九方戰戈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的外公可是神醫,怎麼會不知道解法?
唐老輕咳一聲,不自在道:「這個嘛,主要是我還沒查出這是什麼蠱,並無法對症下藥,我還需要點時間,也許查到下蠱之人,或許能找到突破。」
接著又補充道:「如今你父親所剩時間已不多了,他的身體雖然有寒冰床和藥物延續著,但是體魄始終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日漸消瘦,咱們得抓緊時間了。」
「我知道了。」九方戰戈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道,「外公,九霄龍吟劍已經出世,這件神器斷然不能再落入正派人士手中,明日我便下山前往古羅娜森林。」
「古羅娜森林?」聽到這熟悉的名字,唐老微愣,「這地方向來神秘兇險,森林深處有著不可知的生物,你確定要親自前去?」
九方戰戈態度堅定:「我勢在必得。」
唐老默了默,動了動唇終究沒說什麼:「我知道勸不動你,既然你要去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兩味葯,苦幽,夜凝蟲卵,對你爹爹有用。」
「好。」九方戰戈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多謝外公。」
唐老站起身扶起她:「都是自家人,別這麼見外。」
「有母親消息么···」九方戰戈猶豫的問了問。
提起唐晚裳,唐老臉上劃過一絲哀愁:「這些年我派人四處尋找,並未發現你母親的蹤跡,你母親這麼多年沒有音訊,只怕已經不在人世。」
九方戰戈眸色暗了暗,垂著身側的手輕輕顫抖著,默不吭聲的退了出去,唐老也沉寂在哀傷中,並未挽留。
因心中記掛著父親的事情,九方戰戈當天就帶著兩個貼身侍衛離開了水雲谷,馬車緩緩駛離出林間小道,越行越遠。
恰好此時另一個方向一輛馬車朝水雲谷快速疾馳著,駕車的書童滿臉的疲倦之色,卻不敢抱怨,一鞭又一鞭的揮打在馬屁股上,在岔口與九方戰戈馬車擦肩而過時,書童下意識的多瞄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趕回到山谷時,馬車剛停穩,裡面的人便已經撩開帘子迫不及待的跳下車,快步的走進大門,看到門口掃地的侍女,急急的拉住她詢問:「戰戈可是出關了?」
正在掃地的侍女突的被人抓住手腕,疼的準備破口大罵,可轉頭看到那張玉容生姿的精緻容顏時,怒容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換上笑顏:「司公子,您回來啦!」
司鈺抓著她的手腕緊了緊,又問:「戰戈可是出關了?」
手腕的疼痛弄的侍女緊緊的皺了眉頭:「九方少主走了。」
「走?走哪去了?」急切的聲音瞬間提高。
侍女怕痛,急忙說道:「九方少主一刻鐘前帶著她那兩名侍衛離開了山谷,大公子你在回來的路上應該能碰上她們的馬車吧?」
站在後方的書童聞言,臉色微變,難道剛剛岔路口遇上的馬車就是···
司鈺倏然開手,之前聽到九霄龍吟劍的傳聞,便知她可能會參一腳,卻沒想到她會親自前去,得知她已出關,便日夜兼程的趕回來,沒想到還是錯過了,五年不見,她倒是走的洒脫。
九方戰戈出了水雲谷地界后,便直奔古羅娜森林,中途路過荒郊野嶺時總會時不時看到幾具屍體,腐臭味難聞極了,路過的旁人似乎早已習慣這樣的事情,都目不斜視的路過著,沒人會關心橫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是誰。
玹日向來話多,憋了幾日便忍不住嘮嘮叨叨的說起來:「現在的武林真是越來越亂了,也不知道玄真派是怎麼管事的,烏煙瘴氣的看著就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