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有孕
楚心玥可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給設計了去,那葉嬤嬤自接手教她那天起便一直百般刁難各種打罵,可她都一一忍了過來,只為沈子瑜不會難做她隻字不提,但是他們卻先教賀光那浪蕩子調戲,后竟又出這麼趟幺蛾子,這不是明擺著要她難看嗎?
楚心玥也知道葉嬤嬤是皇后的人,若葉嬤嬤亂教的話肯定也有皇后授意,雖然知道皇後向來不太喜歡她,可是今天當著這麼多宮妃的面她可不想白白受欺負,任由他們拿捏。
皇后冷眼瞧著楚心玥,哼聲道:「你的意思是葉嬤嬤不守宮規亂教你了。」
合宮都知道葉嬤嬤算是皇后心腹之一,這話一出楚心玥當得小心應對了,說葉嬤嬤的各種不是也是變相說皇后的各種不是,宮妃們從剛才的嘻笑也變得噤若寒蟬了。
「妾身不敢,只是想當著葉嬤嬤問一個明白。」楚心玥低垂著頭。
皇后眯了眯眼,而這時已有心領神會的宮妃起身作辭:「皇后恕罪,妾身近來身子不太適久坐便有些腰軟,這便先回宮了。」
「皇后恕罪,妾身也先行告辭了。」
「妾身也先走了。」
……
合宮的妃子都走光了,一瞬間整個大殿就只余皇后和楚心玥一坐一跪的二人,其餘幾個侍立的不過都是皇后的宮人罷了。
那些妃子都是在宮中鬥了大半輩子的人精,個個聰明絕頂,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獨善其身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今天這局面一看就知道皇后明面上是要檢查楚心玥學習的規矩如何,可暗地裡也不過就是想為難楚心玥罷了。
葉嬤嬤是皇後身邊多年的老人了,向來做事老成幹練,教錯規矩這種壓根不可能發生,除非她故意為之,而若沒有皇后授意葉嬤嬤她敢嗎?
而楚心玥這為人雖然合宮妃嬪們了解得不多,但大家也都耳聞沈子瑜最寵的妾就是楚心玥了,更何況但凡一個聰明人即便是心裡恨毒了皇后也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皇後行那樣的半禮,除非她自己想死。
所以這件事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妃嬪們不想惹事上身,更也不想摻合皇后想教訓楚心玥的心思,既然跟自己沒什麼利益糾割自然便是能躲便也就躲得遠遠的了,只當不知道這回事。
眾妃的離去楚心玥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她心中叫苦不迭,但還是正氣若然的看著皇后。
皇后冷哼一聲:「葉嬤嬤前兩日因偶感風寒如今正卧床不起,怕是不能來跟你對什麼質了,不過呢葉嬤嬤的為人如何這合宮上下各個都是問得到的,你倒是可以隨便揪本宮宮中一人問一問。」
「抑或者你所不信的根本不是葉嬤嬤而是本宮我。」
皇后三言兩語避重就輕,一句風寒不起便死活不讓葉嬤嬤露面對質,甚至還加重語氣質問楚心玥是不是懷疑自己,若楚心玥認了這話那可就傻到家了,她自然不可能說真的懷疑皇後有意要刁難自己。
且不說這身份相隔太多不能這樣講不說,楚心玥也沒有證據啊。
她伏在地上有口難言:「妾身只是……」
她只是一開始便只以為讓她入宮學習便也只是平常刁難罷了,葉嬤嬤一路對她也不曾客氣各種為難,所以她只當這便是這次的坎了,所以一直忍著沒有發作,只想著忍忍就過去了,卻不想這一環扣著一環的,真正的劫竟在這兒等著自己。
「浣星,不敬皇后,禮儀不全,毫無章法,按宮規該如何處置?」皇后不看楚心玥轉頭看向一旁自己的一個宮女。
那叫浣星的宮女笑著回道:「按宮規當打二十大板扣一月例錢再禁足十天,沒有學成禮儀之前不可到人前張揚。不過楚側妃畢竟也不是這後宮之人打二十大板怕是太子爺有意見呢,這罰月例錢禁足什麼的也不現實。」
「嗯……?」皇后沉思起來。
「不過早前倒有個先例。」浣星多聰明的宮女,能跟在皇後身邊成為其心腹自也是有幾把刷子的,之前之言不過拋磚引玉罷了,「皇后還記得嗎,先帝在時端親王妃進宮謹見因不懂規矩失了禮儀,也因不是後宮中人不能罰得太過所以先皇后便讓她在殿階下跪了兩個時辰又罰抄了一遍經書,以此懲戒。」
「楚側妃,你可服。」皇后冷冷的望向她。
「妾身願領責罰。」楚心玥再一伏頭也沒有再辯解下去,這件事已再明朗不過了辯解也沒有意義,皇后居了心要為難她,從讓她入宮來學習之時便已下好了這個套,她一步步走進了這個深淵哪還有再回頭的可能。
若再繼續跟皇后爭下去,且不說在身份上爭不過,在理由上沒有證據也爭不過,只怕到頭來頭破血流不說,自己還要受更多比現在還殘酷的苦,那就真不值當了,只以此為戒以後便也知道了皇后此人的心機吧。
誰知這時皇后卻又突然道:「但當年端親王妃人家是正妃,而你不過太子側妃一個妾室,自不可相提並論……嗯……這樣吧。」
「罰你到殿階前跪四個時辰,抄經書兩遍。」
楚心玥睫毛微抖,行了一禮:「妾身領罰。」
……
就這樣楚心玥跪到了皇后正宮大殿的殿階下,浮萍跪在她身側一臉凄然:「側妃你腿原便有傷,加上這兩日一直身乏心累的,這樣跪可經不住的,不如讓婢子去給皇後娘娘求求情吧。」
「沒有用的。」楚心玥的聲音飄飄忽忽活像幾天幾夜沒吃飯一般,原在殿內便一直跪著所以這才不過在殿階下跪了不足半個時辰她便已有些經不住了,但她知道她得經住,「今天那陣仗你還沒明白不成,我們從一開始便已啊他們的計,容不得我掙脫半分的。」
「可側妃的身子……」
「無礙,我沒事。」楚心玥說這話時卻不知自己映在陽光下的樣子早已的是慘白了一張臉,連嘴唇也毫無血色。
最近確實乏力得很,飯吃得少身子也軟得很,總有種貪懶的感覺,這跪上一個時辰便是渾身哪哪都不舒服有種撐都撐不起來的感覺。
而她並不知此時的皇后已在暗暗通知了賀光前來,早有人進來報了她說楚心玥情況看著有些不對,整個人昏昏欲倒,唇白臉凄的怕是不好,皇後知道這一次的事根本經不住人深查,更不能真正驚動了皇上那邊,自然也不能真讓楚心玥跪出事來。
皇后真正的目的便是讓賀光上場,她要不斷的給這二人製造各種可能的緋聞,只有這樣才真正離沈子瑜和楚心玥,讓沈子瑜分心乏術,管理起來裡外吃力。
果不其然,皇后的人才去了沒多久,賀光便一身寶藍纏枝花紋,項上還戴著一個銀鎖圈富貴逼人的大步流星而來。
「姨母,姨母。」賀光一路進了皇後宮來一路便叫了幾聲。
皇后躲在殿內並沒有答話,而賀光一進宮來便在殿階下遇著了跪在那兒受罰的楚心玥,他怔了一下,下一秒便了明白了皇後為何此時召自己進宮了。
「楚美人兒。」賀光已從皇后那裡知道了楚心玥的一切,這一回再見自然更是風度翩翩,他蹲下去笑望著楚心玥,但一見楚心玥那憔悴的面相便驚了一驚,「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好。」
楚心玥根本無心跟這浪蕩子分辨什麼,她只覺得體力難支半分力氣也使不上了,軟軟的便栽倒在了浮萍的身上。
「側妃,側妃?」浮萍搖了楚心玥兩下,嚇得直是掉眼淚。
皇后自然也聽到了叫喊聲,只是不察這楚心玥竟如此不經罰,才不過一個多鐘頭竟然就暈倒了過去。
賀光當即也不多言連忙將楚心玥打橫抱起便朝殿外行去,一面去一面便道:「快,去請太醫。」
……
楚心玥被移到了一個小偏殿休息看病,她悠悠轉醒是在聞到了一股奇異花香而醒的,原是浮萍拿著什麼綠條枝的草藥在她鼻間晃了幾晃。
「側妃娘娘可嚇死婢子了,還好你醒了。」浮萍半抱了楚心玥一下又哭又笑的道。
而太醫也在一側笑望著仍自昏沉沉的楚心玥道:「恭喜楚側妃,你有喜了。」
楚心玥原本還一片渾渾噩噩,一聽寫話心頭一抖看向那太醫忙道:「你,你說什麼?」
浮萍搶了話頭直道:「側妃原來你這段時間一直覺得身子乏力不適或吃不下飯什麼的竟都是肚子里那小調皮搞得鬼,所以才致使你跪了不到一時辰就暈倒了,還好發現得早,若是晚了的話指不定出什麼事呢。」
楚心玥愣了幾回神,看了幾看浮萍那笑上眉梢的臉,又盯了幾盯太醫那溫和的笑,只道:「真,真的?我,我有孩子了。」
「真的,太醫還敢說謊不成,說謊的話保管你家太子爺擰下他腦袋來。」這時一直坐在一旁榻邊悶沒哼聲的賀光冒了一句嘴,語氣里全是掩不住的慪氣。
楚心玥哪管得了他是什麼心情,她只笑著虛撫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喜悅之情溢上臉龐,但下秒她便又皺了眉,抬頭看向那太醫問道:「大人,這事皇後娘娘知道嗎?」
太醫愣了愣,老實答道:「還不知,老臣正要去皇後宮中回話。」
「大人不可。楚心玥卻突然拉住了那太醫一臉急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