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在九麟中具體屬於什麼級別她是不清楚的,但是她知道這絕對不是一般的麟衛!但肯定這人在九麟之中必然有不一般的地位!
雖然這在九麟中具體屬於什麼級別她是不清楚的,但是她知道這絕對不是一般的麟衛!但肯定這人在九麟之中必然有不一般的地位!
可他竟然還跪在祁妙妙的面前!
祁妙妙,姐姐?不!你到底是誰!
而祁易生心中如晴天霹靂一般,和祁含嬌存在同樣的疑問,「殿下」九麟衛的人是在叫誰?這個稱呼瞬間就讓祁易生想到他曾經的那位公主妻子!皇家啊!
難道皇家又想起來了曾經那位長公主?以至於認祁妙妙?
但不管如何,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顯然九麟衛的人與妙妙熟識啊!
再想想這麼些年他對於這個閨女是怎麼熟視無睹的,祁易生心中更是一片凄涼。
九麟衛!原來是九麟衛來了!怪不得他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誰也救不了他了!
吾命休矣!
「她是我兒啊。」孤和貞元姐姐唯一的孩子,所以孤要給她最好的。
她就該鳳臨天下,享萬人朝拜之尊!
孤的掌上明珠合該得到這世上最好的!
在獨孤邈忙著處理再沒有耐心留著的爛攤子時,親爹和仙相攪和一塊了。
幽寂黑暗的通道彷彿沒有盡頭,豆大的燭火星星點點,延綿曲徑,壁燈燭台上諸類麟獸,在森然的環境下更添可怖氣息。
尊貴而神秘的黑色龍紋雲錦袍上行龍似動非動,栩栩如生,暗黑的衣袍下擺水腳之上的水浪,在男人不疾不徐的步伐間彷彿翻滾一般,氣勢非凡。
眉目鋒利且五官冷峻的男人看起來冷硬無比,周身帶著殺伐果決的冷厲,然當說這句話的時候卻彷彿如三月春雪化成水,溶溶的全是真摯的溫情暖意。
「但那樣的位置可不是輕易能夠坐穩的,高處之寒也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陛下。」男人身後一道清凌凌的聲音響起。
一身月華錦袍姣姣生輝,竹節形翠綠嵌玉帶鉤和鑲嵌著綠松石、珍珠的雲紋的革帶精緻細膩,系一串溫潤而澤且繁縟華麗的碧瑩瑩的玉佩,玉石相撞間發出叮咚清脆的聲響。黑長直的長發以鑲石青色織金邊的琥珀冠和玉簪束髮,華貴精緻。
而最令人神往的是男子絕美的如玉的容顏,薄唇,挺鼻,劍眉,桃花眼,神韻絕倫,而那淡漠冷清的眼神與白皙細緻如瓷的皮膚更是讓男子仿若九天上神,不食人間煙火,令人傾倒。
這便是墟都「皎如玉樹臨風前,多智近妖神難辨」的謝家謝域!
啟國至今以來最年輕的丞相!
謝域束手身後,極為從容冷靜地說道,絲毫不忌憚那位喋血冷厲的暴君的瘋狂。
獨孤炎何嘗不知道呢,只是帝王之路本是如此。
「謝家小子。」獨孤炎語氣凝重而肅穆。
「陛下有何要言?」謝域風輕雲淡。
「你身上的配飾能不能少點?不那麼精緻華貴得快趕超孤這個皇帝了,而且你聽這個玉佩相撞的聲音,你說你一個男人家這麼花里胡哨......」獨孤炎瞬間從冷酷俊美的帝王轉變成街頭的吐槽大叔。
只是——
呃,獨孤炎咽了咽口水,對於來自謝域的死亡凝視瞬間感覺心裡毛毛的。
好吧,不說了,不說了,年輕人有點奇特的審美很正常,要尊重他們的愛好,不要總是那麼打壓,要不然容易心理變態,不能健康快樂成長了。
哦,他總是能把他皇兒的話記得很牢固,這是他皇兒總是對他那個便宜皇子身邊的教養太監說的話。
但總是喜歡穿女娃娃衣服,這樣的愛好正常嗎?他實在是看不出來這樣的嗜好怎麼和「健康成長」搭邊。
不過話說回來了,皇宮裡的皇子能跟地里的草一樣長起來就很不容易了,還健康?要求高了。
哎,這樣看來,相比於喜歡穿女兒家襦裙的便宜兒子,謝家小子不過喜歡華麗點、精緻點、講究點的裝扮,彷彿正常多了?
嗯,謝家小子那十指上套著的十個或鑲或嵌或鏤空或雕刻著黑色瑪瑙、綠色寶石、金剛石的金、銀、玉戒指,看起來彷彿也不是那麼刺眼了吼?
「咳咳,言歸正傳,言歸正傳。皇兒以女子之身掌天下權當然是不容易,但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孤相信只有權利掌握在皇兒自己手裡,她才是最安全無憂的。所以,孤要你助她。」獨孤炎堅定而威嚴的說道。
「謝家作為世家的尊榮與否,任你取決,皇家不予干涉。」
「這是一開始的條件,現在可不夠。」他可不知道獨孤邈能將事情鬧得越來越大,他不知道該說是獨孤邈野心大,還是該稱讚她的鞠躬盡瘁為國為民,呵。
一個殘破的國家,至於耗費這麼多心血嗎?好好當她的太子多享樂幾天不好嗎?不知道她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女人,就是麻煩。
「謝家小子,你的胃口太大了點啊,不要得寸進尺,再說了,你的心思就算在邈兒面前藏的再深,但在孤面前,還是不夠看的。」既然早晚是一家人,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獨孤炎轉頭看向謝域,一副過來人「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長」的嘴臉。
「......」謝域的腳步一頓,目光犀利,直刺前方。
但是耳朵卻莫名染上一層殷紅,幸而此處燈光昏暗看不甚出來。
昏君莫不是腦子有病?說的是什麼話,他對獨孤邈能有什麼心思,哼。
但是壓抑不住的耳紅心跳不自在反應讓他好生懊惱,自己太不爭氣了。
「怎麼?被說破就惱羞成怒了?」獨孤炎眼中滿是戲謔。
「陛下在說什麼,微臣不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微臣可沒有什麼藏著的心思,陛下說笑了。」謝域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眼神彷彿未曾掀起絲毫的波瀾。
「年輕人,你這樣可不行,嘴硬可會吃苦頭的。」獨孤邈感慨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憂傷。
在愛的人面前,面子算什麼?現在重面子,以後卻是要吃虧的,但是年輕人嘛!總是有著一種不知撞南牆心不死的奇怪特質!
道理啊,總是要經歷才知曉其義,獨孤炎便不願意在這上面多說什麼了。
再者而言,謝家小子再怎麼優秀,但是相對他而言都是拱白菜的豬,他嫌棄還來不及呢!
只是邈兒的帝王路想要走的順利一些,總是要有人幫助的。
如果邈兒能將謝域納入後宮,那絕對是添一大助力,獨孤炎內心暗暗打著算盤。
「邈兒不一樣,不像你我,她是有心的,對於啟國的百姓有仁心,而孤,已經力不從心了。」嘴上依舊不忘誇自己閨女,不知道要糊弄誰。
謝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謝家的暗地勢力足夠讓他知曉關於皇家的一些辛密,那些纏纏繞繞的男女愛恨情仇,還不值得他開口上心。
至於獨孤炎口中的仁心,呵!獨孤邈那個快被獨孤炎這個瘋且病的昏君給培養成同樣殺人狂魔的蠢貨,仁心這種東西,有當然是有,要不然也不會忙來忙去累成狗,但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但想讓自己無償幫忙,不可能的。
這個荒謬而可笑的國家竟然容許女人當太子,他未曾反對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有那些曾經的債啊……
想要再進一步,獨孤邈,你怎能不付出代價?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貧窮慘敗至斯的國家,在她的手裡,又能變成什麼模樣?
只是想想傳來關於獨孤邈最近的消息,東宮要入住人?謝域覺得內心煩躁。
她一個女人,難道真的想要開後宮不成?也不怕在青史留一個荒淫的名!她怎敢?
「再說了,年輕人啊,不要這麼功利,多為國家做點事情,怎麼說這也是養育你的國土。」獨孤炎還沒有放棄用雞湯軟話來忽悠人,但是餘光瞅瞅謝域依舊是冷若冰霜的眼神,不由內心哀嘆,哎,現在的年輕人啊!
「陛下說的對,對於養育自己國土是該多做點事情,微臣看陛下龍精虎猛,正值壯年,必然還可以再為啟國嘔盡心血,實乃啟國之福,太子之福,還忘陛下如言踐行。」
謝域公式化地拱手諫言,只是平淡到毫無感情基調起伏,麻木到無機質的話語,絲毫顯現不出來謝域的是出於愛國情懷才有感而言。
獨孤炎只覺得有點堵得慌!好像皇兒說的「心肌梗塞」的感覺!
至於這話好似飽含謝域的愛國情懷,呸!謝家這小子愛不愛國,他門清兒!
愛國?謝域可不會!就像他,他們是一類人,他跟他爹可真不像是親父子!
倒是和他很像,他們的感情從來稀少,而國,就是「烏」!「愛屋及烏」的「烏」。
他啊,於他而言,他的愛人不在他的身邊,那麼她的國,他便也真的沒有心思去愛。
「愛卿此言差矣,孤老了,也病了,腦子容易不清楚,還是安歇安歇比較適合孤,愛卿若是愛憐太子,自然可傾力去幫助,相信太子也會記住愛卿的情分,當然,孤也知道,若只是空言勸諫愛卿去幫助太子,愛卿內心難免不愉,畢竟啟國謝家對愛卿」
「陛下,往事勿須再提。」謝域的語調有點冰冷,冷清的雙眸彷彿染上一層冰霜更顯鋒利。
獨孤炎擺擺手,內心有些感慨,做皇帝做到要小心翼翼地顧及臣子的心情還有什麼意思,這皇帝還是讓皇兒去做吧,不過這謝家小子如石頭般冷硬難搞,也不知道我皇兒吃不吃得下!呸呸呸!我皇兒可不吃石頭。
謝家這小子現在這般不尊重於我,若來日他真的對我皇兒情根深種,我到時定不能輕易同意的。
謝域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將自己岳父給得罪透透的了!
「當然,愛卿不想聽,孤不提便是,左右不過是些作古的事情。孤也懶得提,孤此次帶你來此地下密宮乃是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哦,是什麼禮物值得陛下親自帶微臣來這繞繞彎彎的隱蔽之所。」謝域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眉頭微挑。
獨孤炎並沒有察覺到謝域語氣變化,也無意間拆穿獨孤邈的謊言,老父親不自知給閨女挖坑了!獨孤炎並沒有察覺到謝域語氣變化,也就無意間拆穿了獨孤邈的謊言,老父親不自知給閨女挖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