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5章 鏡中的鬼屋
「人呢?」
「不會也失蹤了吧?」
「這跟那幾個學生失蹤的情況,一毛一樣啊!」
「完了完了!鐵定完了」
監控里,所有畫面都是空的,沒有任何人影,老闆的表情跟死了爹似的。
「這不能怪我,是你們自己要求的。」
「事先說好了的,我不負責啊,你們可不能反悔.」
他面如死灰,滿頭虛汗,反覆的叨念。
「張總,莫急,這才剛剛開始呢。我們老闆最擅長的就是深入虎穴,大家再等一會,說不定沒多久他就帶著那群學生回來了。」白青豫道。
「沒錯,李先生連蛇界那樣玄幻的地方都能來去自如,更何況應對一面鬼鏡呢?」洛山河也道。
「這點我贊同。」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蕭老開口了,「雖然我未與李宗主交過手,但我清楚他的實力遠在我之上,面對鬼鏡,我尚且有自保之力,更何況他?」
「退一萬步說,就算敵不過也有反抗的表現,但他什麼都沒做,正如白兄所說,是為深入虎穴。」
「正是如此,張總,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洛山河安慰道。
他們的分析並沒有換來鬼屋老闆的放心。
「反正人都沒了,你們說什麼都行。」
老闆一屁股坐在旁邊,滿臉喪氣。
他們也不再多說,繼續盯著監控。
屏幕偶爾抖動一下。
雖然嘴上那麼說,但誰也沒底,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此刻的我,在一個和鬼屋一模一樣的空間。
一條陰森昏暗的走廊。
我筆直的站在慘白斑駁的牆邊。
牆上同樣掛著三面古樸的鏡子,鏡面模糊一片,只能隱約的映照出我的身形輪廓。
我看了看四周后,伸手輕輕碰了碰鏡子。
倒影破碎,鏡面像水那樣泛起漣漪。
手可以伸進去。
那後面彷彿通往另一個空間。
感知了一下,我便收回了手,先找到那七個學生再說。
我沿著走廊往下走。
很快,便穿過一扇門,進入了一個類似後院的空間。
中間一個小小天井,左右和正前方各有一個房間。
古色古香。
院中滿是落葉,中間有一口井,上面壓著塊大石頭,石頭上雕刻著什麼圖案。
三個房間的門半開半閉。
裡面漆黑一片。
陰風慘慘,落葉偶爾飄動幾下,發出簌簌的聲響。
按照鬼屋的布置。
出口就在院中某處,找到出口,就算完成了這個歷險的過程。
扮鬼的NPC,之前就是在這裡遲遲等不到學生。
「先看這口井吧,在正中間這麼礙眼。」
我走到井口。
腳踩在落葉上,觸感非常逼真。
不像鬼屋裡的假樹葉。
雖然這裡和鬼屋的布置一樣,但似乎把一切都真實化了。
這是一口古老的圓井,井身沒什麼特別的,但壓在井口的那塊石頭,看起來有些講究。
石塊的周邊,刻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詭異符文。
正面,有一個大大的鎮字。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下面壓著某些東西。
這時,井中響起一些類似水流的聲音。
我低頭一看。
有殷紅的鮮血從井口滲了出來,沿著井壁緩緩的向下流,染紅了地面的枯葉。
「這麼想出來啊,那我幫你一把。」
我挽了挽袖子,雙手抱起鎮石,能感覺有股吸力,阻礙我將其搬走。
但這點力道對我來說還不是事兒,都用不著人皮手套的幫忙,就把石頭移開了。
咕嚕嚕。
石頭滾到一邊,黑森森的井口露出了出來。
「嚶嚶嚶」
一個瘮人的女人哭泣聲,從滿是鮮血的井口裡傳出。
「有人嗎?」
我朝著井裡喊道。
「嚶嚶嚶」
「嗚嗚嗚」
井裡的女人只知道哭。
我左右看了看,在院里找了幾塊小石頭,丟進井裡。
「說話!」
「再不說話我走了啊!」
「啊啊啊!」
井裡的女人彷彿受到莫大的驚嚇,凄厲的慘叫了幾聲后,突然安靜下來,沒有一點聲音。
而同一時間,左中右那三扇房門也不約而同的關上了。
「哦?有意思。」
我挑了挑眉,暫時放過古井,就近走向最中間的那間屋子。
房門緊閉,窄小的窗戶黑糊糊的一片。
咚咚咚。
我很禮貌的敲門。
「有人嗎?我來打聽個事兒,你們這裡有沒有人見過幾個學生?」
「聽得見嗎?」
「哦,不方便出來啊,沒關係,我進去見你就是了!」
我溫柔的推開反鎖的房門。
鎖頭咚的一聲落地,房門重重的彈在牆壁上,撞的歪斜了些。
「哎呀,你這門和鎖的質量都不太好啊」
我走進屋裡。
牆上擺滿飄動,一口漆黑的棺材停在屋子中間。
供桌上擺著發霉的糕點,兩隻白蠟燭亮著昏黃的光。
竟然是個靈堂。
「都躺下了,怪不得不方便開門。」
我走過去,拍了拍棺蓋。
「跟你打聽個事,見沒見過七個學生?」
「他們來這玩了很久,家都不回了。」
「屋裡爹媽擔心的很哪!」
棺材里有細碎的聲音響起。
刺刺拉拉——
好像是指甲抓撓棺蓋。
「你說什麼,大聲點?」我側耳傾聽,「哦,要出來啊!我幫你我幫你!」
說著,我就抓著棺蓋用力一推。
呯嘭一聲。
棺蓋落地。
漆黑的棺槨里,躺著個身著鮮艷紅衣的——男人。
躺的板板正正,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子里。
「喲,穿這麼喜慶,是要當新郎官了么?」
男人枯瘦如柴,膚色慘白,臉頰都凹陷下去了,一看身體就不好。
我好心的攙扶著他坐起來。
他的身子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有。
「你見過那幾個學生嗎?」
男人始終緊閉雙眼,緊緊抿著嘴巴。
「啥?大聲點,我沒聽清。」
「哦,你說帶我去找他們啊。」
「那可太感謝你了!」
我把男人從棺材里拎出來,攙扶著他走出靈堂。
「你說在那邊?」
「好,我們這就去。」
我攙扶著男人走向左邊的屋子。
離那緊閉的房門越來越近,男人的眼皮忽然睜開,露出一雙遍布紅血絲的猙獰眼睛。
「啊啊啊啊啊!」
他輕飄飄的身體瘋狂的掙紮起來,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手裡一塊閃著寒光尖銳東西,朝我脖子狠狠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