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表姐嚴馨
雖然早就有了這個心理準備,但是親耳聽到丁夫人的嘴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楊奉的心中仍是忍不住一陣激動,點了點頭。丁原急忙從床上站起,一臉慈愛地看著楊奉,輕聲道:「奉兒,去吧,好好安撫安撫你的姨母,讓她不要太傷心了。」
由獻之到奉兒,楊奉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陣暖流,同時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從丁原的稱呼中可以看出他已經承認了自己的這個身份,只要能夠過得了楊賜那一關,自己也能弄一個名門之後的身份。楊奉抑制住內心的激動,裝作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邁步來到床邊,輕輕坐下。
丁夫人右手緊緊握住楊奉的右手,慈祥地看著楊奉,輕輕道:「奉兒,想必你已經猜到了,你的母親正是我失散三十年的妹妹,你手上的這個玉石,一共三塊,我有一塊,你母親有一塊,我們二人還有一個大哥,他手上有一塊,他手中的那一塊玉石給了你的表姐,也就是你的義嫂。」
說著,丁夫人拉開自己的衣襟,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伸出左手從裡面拉出一段細紅的繩子,繩子的端頭果然系著一個和楊奉手腕上戴著的一模一樣的玉石。接著只見呂布之妻嚴氏也拉開自己的衣襟,拿出了一塊同樣的玉石。
楊奉並沒有看到嚴氏拿出的玉石的樣子,他的眼光全部集中在了嚴氏拉開衣襟的時候露出的那一段雪白凝玉的肌膚。嚴氏的肌膚原本就比別的女子要白許多,尤其是和身上的素衣相映襯,更顯得那一段雪白的肌膚更加誘人。
丁夫人嘆了一口氣道:「奉兒,你心中是否很想知道為何我們兄妹三人失蹤多年,唯有你的母親一直沒有閡們聯繫上?」
楊奉急忙定了定神,將目光從嚴氏的脖頸處移開,輕輕點了點頭道:「正是,奉兒覺得自記事之日起,便一直和家人居住在樂平郡,而且奉兒也從未聽母親說過奉兒還有一個舅父和姨母。」
丁夫人用右手撐著床,準備起來,楊奉急忙站起扶著丁夫人。丁夫人坐在床邊,看到丁原、丁啟、呂布夫婦都在房間內,於是便微笑著對眾人道:「既然你們都在,我就把這一段經過講一遍吧,你們都聽聽,馨兒好像也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姑姑吧。」
楊奉暗道,原來她的名字叫嚴馨,果然是人如其名,滿身都是如花一般的馨香,若是論起相貌來,嚴馨幾乎絲毫不在王綿之下,像這樣天仙般的美人確也只有呂布這樣的英雄才能與之匹配。
不過,楊奉突然又想到,自己既然有稱霸天下的念頭,這呂布日後必然會是自己的一個勁敵。而且在真實歷史上,呂布會死在白門樓,估計嚴馨也會落到曹操那個老色鬼的手裡,與其便宜曹操,還不如自己留著享受,何況在古時候近親結婚是非常盛行的,而且自己也不算是真正的楊奉。自此之後,楊奉的心中便有了霸佔嚴馨的念頭,後來還真讓楊奉得逞,這是后話,且按下不表。
嚴馨輕輕點了點頭道:「姑姑說得正是,馨兒從來沒有聽過此事。」
丁夫人嘆了一聲道:「這也難怪你父親,就連我也以為我的這個妹妹早就不在了人世,沒想到只是在數年前才遭遇到山賊的殺害,若是我能早幾年遇上她,說不定她也就不會遇害了,我姐妹二人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說著說著,丁夫人又感傷起來,淚水如珠子般滾下。
丁原一見,疾步來到丁夫人身旁,右手輕輕放在她的肩頭,輕聲勸慰道:「夫人,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再傷心也是無用,如今啟兒回來,上天又將奉兒也送到咱們身邊,夫人理應高興才是,還需注意身體,日後啟兒和奉兒還要靠你多疼愛呢。」
丁夫人一聽,急忙說:「是是是,上天雖然最終沒讓我姐妹二人相逢,卻將你們兄弟送到了我的跟前,對我也是不薄了。」
「我們嚴家當年也是益州的大戶人家,只因為當時的一場瘟疫,那一年我才十一歲,馨兒的父親十五歲,奉兒的母親九歲,我們全家八口人除了我兄妹三人之外,全部都得了瘟疫死了。為了躲避瘟疫,我們兄妹三人不得已之下,只能背井離鄉,北上并州,因為我們家在并州晉陽有一個親戚。由於逃難的人比較多,為了弄到路上的盤上,馨兒的父親,也就是我三哥偷了一個準備逃難的大戶人家,雖然偷到的金子不是很多,卻無意中得到了這三塊一模一樣的玉石,後來我才知道這三塊玉石的價格不菲。當時三哥也不知道這三塊玉石的價格,只是看著好玩,且正好三個,便偷了回來,給我和奉兒的母親一人一個。我記得當時三哥很嚴肅地對我們說,一旦我們在路上走散,這三塊玉石便是日後相認的憑證,並且我們三人一一將身上的標記告訴其他兩人,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三哥還百般叮囑我們,若非日後混出頭臉來,萬不可將玉石外露,畢竟這是偷出來的東西。」
說到這裡,丁夫人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兒時的往事彷彿就發生在昨日。
「後來,我們果然走散了,我們三個全都走散了,沒有任何兩個人在一起。其實,以我姐妹二人的性格來講,以我的性格最為懦弱,發現不見了三哥和小妹之後,我只知道拚命的大哭,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去。說來也巧,就是三哥偷到玉石的那個大戶人家看到我一個人孤立無助,加之見我長得還算清秀,於是便收留了我,帶著我一起到了京都洛陽,我後來也就成了那戶人家的丫環。」
哦,原來姨母年少的時候還做過低三下四的丫環,只是不知道她後來和丁原是怎樣認識的,在這等級森嚴的漢末年代,丁原怎麼會娶一個丫環做自己的夫人呢,這在當時來講簡直是不可能的,除非丁原具備了後世人那種開放的思想,但那是不可能的。
恰好丁啟問出了楊奉想知道答案的這個問題:「娘,那戶人家是什麼來頭?」
丁夫人微微一笑道:「說起那戶人家來,卻是來頭不小,乃是孔聖人的十九代孫孔宙,他原本是太山都尉,因為益州瘟疫而逃回了洛陽。孔宙有七個兒子,他的第六個兒子孔融與我是同一年人,只是比我大了三個月。當時,孔融正好身邊沒有丫環,孔夫人見我還算乖巧伶俐,於是便讓我做了孔融的丫環。孔融是他們兄弟七人當中最聰明的一個,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素來受到其父的疼愛。而我久在他的身旁,也多多少少讀了他的一些藏書,可能是受了他的影響吧,我的記憶力也是出奇的好。直到有一天,孔融也發現了我偷偷讀書的事情,我當時自是惶恐不安,要知在大戶人家的家裡,丫環和僕人是不允許讀書的,何況還是偷偷去讀主人的書。我也不知道將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心中是惶惶不安,我當時心裡想,只要不將我趕出府去,就算把我吊起來打一頓我都願意。」
「但是,孔融並沒有責罰姨母,而是給姨母出了一個題目,只要姨母能夠答出,他不但不責罰姨母,反而會將他所有的藏書都讓姨母看。」楊奉基本上猜出了結果,當下忍不住便搶先說了出來。
丁夫人和丁原互視一眼,心中均想,這孩子真是聰明,難怪三十年才收一個徒弟的左慈道長會看中他。丁夫人輕輕點了點頭道:「奉兒猜的不錯,當時孔大哥的確沒有責罰我,而是給我出了一個題目,讓我在一個時辰作答,若是我答得不好,則會馬上將我趕出府去。但是,我嚴雪是什麼人,怎能被那個簡單的問題難倒,只是用了不到半個時辰,我便圓滿完成了他的題目。」說到這裡,丁夫人的臉上露出一絲俏皮的笑容。
「看了我的答卷,孔大哥萬分驚訝,不但沒有責罰我,反而私下閡結為義兄妹。一個少爺和丫環結為兄妹,這在現在的社會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孔大哥不愧是孔聖人的第二十代孫中的佼佼者,絲毫不理會這些社會倫理。後來,老爺在洛陽為官,與孔大哥論交,當年老爺的夫人正好過世,孔大哥便將我介紹給了老爺過繼,後來的事情就不用再說了吧。」
楊奉暗道,原來姨母和孔融還是義兄妹,看來自己不但有了丁原這層關係,更是多了一個便宜的舅父孔融,日後更會有三世三公的楊門子孫身份。只是,這孔融絲毫不像傳說中的迂腐,竟然能夠不顧社會倫理和一個丫環結義金蘭,要知此事一旦被世人所知,可是有辱門風。
丁夫人站起身來,略略伸了個懶腰,走到了呂布夫婦跟前,轉首對楊奉柔聲道:「奉兒,這是你的義兄呂布和你的義嫂嚴氏,其實也是你的表姐,你喊嫂子也行,喊表姐也行,隨你吧,還不快快見過。」
楊奉急忙上前一步,躬身對呂布二人道:「見過兄長和表姐。」楊奉既然心中有了想將嚴馨佔為己有的念頭,自然是不會以嫂子稱呼嚴馨了,喊表姐的話不會讓自己在日後霸佔嚴馨的時候有什麼心理障礙。
嚴馨急忙一欠身,回禮道:「弟弟不須多禮。」呂布那裡會知道楊奉心中已經打起了他老婆的主意,對於楊奉如何稱呼也不在乎,微一還禮,對楊奉道:「我二人一年前曾經大戰過數十回合,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兄弟。」
楊奉忙道:「小弟以前得罪之處,還望兄長不要計較。」
「哈哈,哪裡話,奉弟的武藝為兄我可是佩服得很呀。」呂布在說話的時候,眼神中無意中露出了一絲不服的神色,看來他是對於上次敗在楊奉手中心有不甘。楊奉怎能看不出呂布的心意,心中不由一緊,忙道:「上次乃是兄長先與高順、成廉大戰了近百回合,氣力損耗甚巨,小弟乃是新力,佔了一個大大的便宜,若論起真實本領,小弟豈是兄長的對手。」
呂布哈哈大笑,心中不快盡消,正要說話,丁夫人人見楊奉和呂駁起來竟然沒完沒了,於是道:「好了,你兄弟倆有話以後有的是機會說,馨兒,你去找兩間上好的房間,給啟兒和奉兒做卧房,書房待安定下來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