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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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圈牌后,有人來回敏儀話,眾人便散了。

時逢下午,寒瑩晚空,曜靈生輝。宋知歡扶著柔成的手在花園的小徑上慢走,隨手摺了一朵曇花花苞在手中把玩,一面對柔成道:「今兒說好了明日宴客,吃鱖魚鍋吧,再不吃便要過季了。」

柔成答應了一句,道:「奴婢回去便告訴辛娘預備,這幾日花園裡的桂花和木芙蓉、月季、薔薇幾樣開得正好,就擺在小花廳里,景緻也好。」

宋知歡笑了笑,只道:「你安排就好。」又伸出一指回過身去指了指身後丫頭捧著的小錢匣子,道:「從那裡頭取一兩銀來,命廚房採買三條鮮鱖魚,還想要些玉蘭片,那個在鍋里煮了,吸著鱖魚的香味好吃。」

柔成聽了也笑:「您說起吃的就興奮了。」

一時影影綽綽見了住雲館的影兒了,宋知歡本就覺得有些一類,一下見了家門,便更覺得累了,柔成瞧著好笑,手上施力稍稍架著宋知歡,一面對她念叨:「辛娘新制的鹿脯滋味很不錯,還有煙熏的芙蓉蝦,也不知她怎麼做的,滋味比知味樓的好上千百倍。前兒熬得蜜柚姜,比往年的蜂蜜柚子多添了一點仔姜,滋味倒也不錯。玫瑰露里添了小少爺帶回來的『青檸』,也是酸甜爽口。辛娘今日備的點心是糖米糕,雖然普通,但熱氣騰騰地吃著,也是宣軟香甜。」

「別說了。」宋知歡咽了咽口水,悲痛萬分地看了柔成一眼,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柔成悄悄一笑,快步跟上。

住雲館上房暖閣里,果然已是一室暖香,奶茶在小茶吊子慢慢煮著,香甜的滋味使人心情舒暢。

炕桌上一個兩個什錦攢盒裡已擺了四樣點心並八樣蜜餞糖果,宋知歡拿起空著的玻璃杯,往裡盛滿了奶茶,美滋滋地盯著。

柔成瞧著好笑,自將手巾子擰乾遞給宋知歡,讓她擦手。

那邊辛娘果然已經預備的差不多了,點火一蒸,不多時捧著一盤子宋知歡喜歡的糖米糕來,笑盈盈奉上,又道:「不知主子今日手氣如何呀?」

宋知歡喜滋滋地道:「贏啦!」

柔成一笑,將宋知歡的吩咐與辛娘說了。

辛娘略一思忖,慢慢道:「鱖魚鍋好預備,新鮮的鱖魚皮剝了,肉剃下來,頭和骨架熬湯,若是蒸魚熬湯,肉就散了,鍋子里不好吃。魚肉片成二寸長的小薄片兒,預備著鍋子里涮。鱖魚的滋味要放些菊花瓣來壓一壓的,正好還有些魚蟹鮮蝦,奴婢著人拆出肉來,製成魚丸蟹棒蝦丸,涮鱖魚鍋味道也好,您也喜歡。元貝鮑魚跟著鍋煮,入味。旁的青菜也罷,只有白菜、筍子、藕片三味涮這鍋子好吃,再備些您喜歡的豆腐、銀耳、菇子、芽菜,也足夠了。鱖魚鍋加海鮮,是涼物,要備些姜米茶吃。您要吃玉蘭片也簡單,前日薈兒送了她腌的玉蘭片來,您定然喜歡。」

宋知歡最是經不得這種誘惑的,當下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一面點頭:「你看著預備吧。左右就四個人,多了也吃不完,剩了都是罪過。」

辛娘聽著好笑,當即應了一聲,微微一欠身,然後退下了。

第二日定的是下午,眾人聚齊是已是旭日殘陽,天邊火紅的一片,宋知歡看的入神,連眾人入內的腳步聲都沒聽見。

還是華姝抬手在她背上輕輕敲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於是四人落座。

一個琺琅彩銅鍋里盛著奶白的湯汁,隱約能見到黃白二色的花瓣沉浮其中,辛娘用小鉗子穩穩噹噹地添了炭,又笑道:「怕只有這鍋子主子們吃不飽,還備了些雪花糕並銀絲餅,另有新擀出的雞蛋面,主子們隨意選就是了。」

敏儀點了點頭,青庄隨意看著,見桌上一個青瓷冰裂紋大盤裡滿是薄薄的白色肉片,切得彷彿一吹就破似的,能透出影兒來,很是精緻。又在盤子上堆出蓮花形狀來,極為好看,便問:「這是什麼肉?鱖魚?」

辛娘笑著答應了一句,道:「正是呢。」青庄大為感嘆,「真是好看。」

又有侍女將四種口味的鹵子捧了上來,每人一份,宋知歡率先拾起筷子,道:「快嘗嘗,可還是去年的口味不。」

青庄笑了笑,夾起魚片放進鍋里,又嘗了嘗銀絲餅,贊道:「辛娘你的手藝可比咱們府里的點心師傅好了不知多少。」

辛娘笑了,「劉主子您若喜歡,奴婢就多裝些給您帶回去。」

「那我便不與你主子客氣了。」青庄笑了一聲,對著宋知歡努努嘴。

宋知歡翻了個白眼兒,「我幾時吝嗇過了?」

青庄吟吟笑著,見鍋子滾開了,便開始撈方才下進去的魚片,嘗了一口后對辛娘誇道:「這味兒好,湯鍋的滋味足夠,無需蘸料也很好了。」

華姝也連連點頭,道:「我恨不得讓我院里小廚房上人來跟你好好學學,這鍋子味比我院里備的好多了,她們怎麼做都做不出這個口味來。」

敏儀也連連附和。

辛娘笑容仍舊溫婉謙卑,眼睛卻亮得很,只聽她輕聲道:「這東西一人做一種口味,三位主子看得起奴婢,才絕得做的好吃。既然主子們喜歡,奴婢便將方子寫下來,回頭讓小廚房的人照著做便是。」

「那便極好呀,我只怕那些蠢的得了你的方子也做不出來這味道。」敏儀笑著舀了一碗魚湯慢慢抿著,對辛娘道。

辛娘忙道:「不敢當福晉這樣的誇獎。」

「誇你就受著吧,你當得起。」華姝對她道。

這一頓飯自然是主盡賓宜,辛娘備的量不算太大,四人又都很喜歡,所以並未剩多少,意料之中的——都吃撐了。

飯後沒一個人想動,只將陣地從桌前轉移到了炕上,侍女將小茶吊子支上,煮起姜米茶來。

敏儀優哉游哉地吹了口茶,道:「今日算是過分了,這深秋的天氣還吃這般寒涼之物,太醫再來診脈定然是要念叨的。」

「何止太醫呀。」華姝心有餘悸,「明日我就能被弘時念叨瘋了。」

一時青庄笑了,宋知歡卻怎樣都笑不出來——明日弘皓和修婉來請安,她怕是也免不了受災。

「這當娘的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

「唉。」

這一場小宴過去,牌桌就再沒有湊得這樣齊了——敏儀開始忙起來了。

宋知歡卻開始往索綽羅家走動起來——翼遙這一胎害喜很厲害,如今如今四五個月了,不知怎的還是吃了就吐,為了孩子又不得不吃,最後就形成了吃—吐—吃—吐……的鏈條。

宋知歡早就給她用了一滴靈液,可惜卻不管用,太醫診脈也說不是身體原因,這下子只能翼遙受罪了。

到底是親女兒,宋知歡還是放心不下,頻頻往索綽羅家走動。

這日天氣好,宋知歡一早動身,修婉也跟著去了。

馬車踢踢踏踏地往前走,宋知歡細聽著路兩邊的聲音,忽然喊聽,命:「去賣兩串糖葫蘆,稱四兩豆糕回來。」

外頭柔成答應了一聲,不多時,青哆羅呢布的帘子一掀,東西被送了進來,兩串紅彤彤的冰糖葫蘆,油紙包著的豆面卷子。

柔成輕聲道:「沒有您喜歡的那種冰糖葫蘆,回去讓辛娘給您做吧。」

宋知歡答應了一聲,修婉已將東西接過,母女兩個歡歡喜喜地分了,一手握著冰糖葫蘆,一手拿著小竹籤子扎豆面卷子。

「額娘,咱們不帶姐姐的份似乎有些不好。」修婉小口小口品嘗著點心,忽然對宋知歡道。

宋知歡瞥了她一眼,「進索綽羅家府邸前吃光不會嗎?」

「會。」修婉點了點頭,猛地戳了一塊點心送入口中,母女二人迅速毀屍滅跡。

秋風凜凜,吹起一層車簾,宋知歡放下乾乾淨淨的冰糖葫蘆簽子,隔著帘子問柔成:「冷嗎?」

她聽到了柔成帶著笑的聲音,「不冷。」

「那便好。」宋知歡並未盡信,將手邊的小手爐隔著窗遞了出去,被柔成接過,一行人繼續往索綽羅府去著。

進了索綽羅府,先要拜見索綽羅夫人,那是個五十上下的女人,保養的不錯,面色紅潤,身材豐滿些,未顯老態,只是看著溫和端莊。

論身份,宋知歡高她許多,於是宋知歡換乘轎子入內院至正院,甫一下轎,索綽羅夫人已帶著大兒媳婦侯在大門下,見了她便含笑行禮:「給雍親王側福晉請安。」

「夫人。」宋知歡對她略一頷首,扶了她一把,修婉已對她行禮,「給夫人請安。」又與索綽羅家大奶奶烏拉那拉氏見過平禮。

索綽羅夫人含笑道:「三格格快起來。」又道:「郡主這些日子害喜好些了,今兒一早我去看過,精神頭不錯,這會子大許是在和丫頭們說話呢。」

宋知歡道:「多謝夫人的關心照料,那丫頭自幼被她阿瑪額娘嬌慣著,性子不算太好,若哪裡做的不錯了,還請夫人不要見怪,或告訴我,我來說她。」

你不能說。

言外之意索綽羅夫人聽得明明白白,到底是歷經風浪多年的老油條,當即笑吟吟道:「郡主性子極好,秉節持重、邈處欿視、孝敬關懷備至,妾身與外子都非常喜歡,哪裡有側福晉說得這般。」

「那就好。」宋知歡對她笑了一下,二人沒多寒暄,宋知歡便往翼遙院子里去了。

翼遙小夫妻如今在內外門銜接處的一個小院里住著,二進小院小小巧巧,住小夫妻兩個倒是足夠了。

翼遙正扶著丫頭的手在垂花門處等著,身披著盤金綉彩的淡紫斗篷,內著月白色銀鼠橘紅撒花襯衣。一頭烏髮鬆鬆挽著,面色紅潤且精神不錯,正是那一滴靈液的功勞,才使翼遙孕吐好幾個月卻面色不錯、身材豐盈。

一旁一個小少年牽著一個小姑娘,都不大的樣子,玉雪可愛。

見宋知歡帶著修婉到了,翼遙忙一欠身,面帶欣喜地喚道:「阿娘!婉兒!」

兩個小的也乖乖請安:「外祖母,姨媽。」

「都來多少回了,驚喜什麼。」宋知歡頗為淡定,扶了她一把,上上下下打量著翼遙,然後笑了:「不錯,走吧,進屋。」

修婉已笑著湊到兩個孩子身邊把他們扶起來,又道:「漢話說的不錯,但滿語也不能落下呀。」

宋知歡和翼遙走在前面,清晰地聽到盛斐小小聲對著修婉道:「可是滿語好難啊姨媽!」

「你阿瑪聽了要氣壞了。」宋知歡輕笑一聲,對翼遙道。

翼遙也笑了一下,「這丫頭古靈精怪的,我都招架不住,只聽她阿瑪的話。她阿瑪滿語也不好,公公是文官,這家裡一開始就練著說漢語,她媽啊自小也是說漢語長大的。」

宋知歡笑開了,吟吟感嘆道:「那可遭了災了。」

一時眾人入了內室,在暖閣的炕上坐了,有小丫頭用茶盤捧了茶水上來,翼遙笑著指著炕桌上的嵌螺鈿黑漆攢盒,對宋知歡道:「阿娘嘗嘗這青絲芝麻捲兒,味道極好的。」

宋知歡一面凈了手,一面拾起銀筷夾起點心嘗了嘗,然後眼前一亮,贊道:「是不錯。」

柔成便笑了,道:「是新開的百味齋的新口味,從前京里沒有的,吃著竟然也不錯。」

「柔成,回去的時候從那邊,買一些帶回王府。」宋知歡聽了,便回頭叮囑柔成一句。

柔成笑著答應了,道:「是,奴婢記住了。」

一時又將兩個一個紅蘿小食盒提來,笑道:「這是辛娘為您備了點心小食:棗泥餡兒的山藥糕一碟子、藕粉桂糖糕一碟子,另有新腌下的泡椒鳳爪和鹵的各樣葷肉,都是您在閨中時喜歡的。您若是有胃口便用一些,也不算辜負了辛娘的用心。」

翼遙又是感動又是無奈,當下先謝過了,對她道:「替我多謝辛娘姑姑。」

又命侍女收了,她卻輕嘆一聲,道:「我哪裡是不想吃呢,只是吃下去也留不住,不得不吐了,不然胃中翻江倒海的嚴重,當年懷煦兒和斐兒的時候可萬萬未曾這般。只是難得,我這樣吐,也沒瘦下去,也沒耽誤孩子長。」

「那就是好事了。」修婉道:「也是各人的緣法罷了。」

「便當做是這樣吧。」翼遙輕輕嘆了一聲,道。

又坐了一會兒,翼遙關心了修婉兩句,姐妹兩個親近一會兒,宋知歡便道:「修婉,你帶著盛煦和盛斐玩兒去,你不是給他們帶了好多東西嗎?」

修婉知道宋知歡有話要和翼遙說,便答應了一聲,起身對著二人行了一禮,拉著行過禮的小的們走了。

直到小小的身影消失,宋知歡方問翼遙:「你覺著這一胎比之懷煦兒和斐兒的時候如何?」

翼遙細細想想,道:「除了害喜更為嚴重,旁的倒是輕聲了些,頭暈、腰腿痛,許多的癥狀都沒有,只是吐得嚴重,倒也能忍。」

「那就很好了。」宋知歡道:「吐就吐吧,旁的能省了也好。」

翼遙忍不住直笑:「您這是什麼土匪理論。」

宋知歡又問她:「你婆婆嫂子怎樣,可有為難你?你和文淵怎樣?小姑子們呢?」

「還是如常。婆婆對我還好,嫂子待我很好,我與文淵相處的極好,小姑子們,嫡親的與我處的不錯,庶出的有處的不錯的,也有不敢招惹我的。」翼遙一一說著,復又握起宋知歡的手,笑道:「阿娘您就放心吧,我好歹是皇帝親封的恭嫻郡主,就算是我公公也不及我,這府里哪裡有人敢招惹我?」

宋知歡方才點頭:「這樣最好了。和玉來看過你嗎?」

翼遙笑了:「她倒是時常過來,也帶著孩子來過一兩次,我看著也喜歡,只是不敢上手抱。和玉替我找了許多土方子來,活吃這個,活吃那個,都不管用,她也很是擔心。」

「你額娘也擔心呢,來之前拉著我叮囑了許多,她年紀越長,口才也長了。」宋知歡隨口道。

「阿娘!額娘知道了要生氣的。」翼遙笑眯眯地與宋知歡閑話著,神情很是放鬆。

二人說了許久的話,直到晚膳十分,修婉方才帶著兩個孩子過來,一面進來一面道:「外頭好大的風,怕是要下雨了。阿娘,用過晚膳咱們就先走了吧。這會子天正亮著,要是真坐到天黑了,再下起雨來,就不好了。」

宋知歡聽了亦覺有理,便答應了,四人用過膳食,宋知歡便帶著修婉離去了。

翼遙直送到內儀門處,直到不能再送了,方才駐足,扶著梅子的手倚門看著轎子緩緩離去。

「郡主別傷心了。」梅子輕聲勸著翼遙,「過些日子側福晉還會來的。」

「我知道。」翼遙輕輕應了一聲,道:「我只是有些懷念在閨中的日子,日日能見到阿瑪、額娘阿娘和弟妹,如今,我多想念暉兒和皓兒,也不能如從前一般時常相見了。」

梅子嘆了一聲,扶著翼遙慢慢往回走。

且說宋知歡這邊,因要下雨了,她也沒買成點心,直奔著王府回去了,果然一進自己的院子沒多久,那頭的黑雲便布滿了,嘩啦啦的雨下起來,陪著疾風,直令人驚心動魄。

辛娘捧著一盅熱湯過來,對宋知歡道:「主子您回來的時候好險,若是再晚上一會兒,只怕就要碰上這雨了。」

宋知歡心有餘悸,「多虧了修婉催我。」

說著,她掀開辛娘捧來的湯盅,一面問:「今日是什麼湯?」

辛娘笑盈盈道:「益母草當歸燉烏雞。」

「好補。」宋知歡臉一皺,卻還是不得不拾起了湯匙一點點舀著湯喝。

晚間風雨散去,眾人往正院請安,宋知歡將翼遙的近況給敏儀說了,敏儀聽了便鬆了口氣,直道:「這樣就好。我就怕她這邊害喜沒了,那邊又添了別的毛病。既然她這樣害喜也沒短了自己和孩子,那就問題不大了。如今最怕的就是害喜害的缺了營養吃食,她自己面黃肌瘦,怕日後不好生產,如今這樣就不怕了。」

華姝也道:「素來產婦最怕身體無力,既然翼遙身上有力氣就不必怕。何況如今還有大幾個月的時間呢,咱們尚且不必揪心的那樣早。」

蘭珈與忘憂均齊道有理,宋知歡笑了,道:「我今兒聽翼遙和我念叨,和玉這些日子總去看她,給她搜羅了許多的偏方,均不得用,很是揪心。」

華姝聽了嘆了口氣,「也怪我,早些年因她的事,病重亂投醫,這丫頭自小偏方吃的不少,自然覺得偏方得用。倒也可以試試,萬一哪個就止了害喜呢?」

「可不是試著呢嗎?可她吃什麼都吐,哪裡能見到效果。如今她那院子里,最下貨的就是腌了的青梅子了,煮粥都要兌著青絲兒煮,我聽梅子和我抱怨,翼遙如今早起就抱著烏梅罐子,臨睡才捨得放下。」宋知歡搖搖頭,發出了總結陳詞:「要命了。」

敏儀聽了連連皺眉,「這樣怎麼行呢,別害喜沒壓下去,把牙又壞了,豈不是得不償失?她才多大呀!若是牙壞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宋知歡聽了道:「我不也是這麼說的?可那丫頭放下梅子就噁心,如今怕是京中的梅子都被他們一家包圓了!」

屋內眾人聽了都很是揪心,忘憂試探著道:「前些日子聽聞暗香疏影閣那位害喜也很嚴重,不妨問問她,覺著吃什麼有用?」

「她什麼癥狀不嚴重?凡是有孕婦人有的癥狀她都要有,且要比旁人嚴重。」敏儀正鬧心著,聽這話,一時也沒控制住,直道:「她那癥狀不是一般葯能治的!若是她的要能治翼遙,那翼遙一開始就不會害喜!」

宋知歡在這種事上素來反應快,一下子發覺出來:年氏的葯正是雍親王的寵愛,也就是丈夫的疼愛,翼遙和文淵天天黏在一起,若年氏的葯有效,那翼遙怕是一開始連害喜都不會犯。

「這嘴皮子利落刁鑽的,一般人還聽不明白呢。」宋知歡無奈笑了兩聲,道:「也都別擔心了,她好歹沒虧了自己,也沒虧了孩子,那就是萬幸了。都說婦人害喜是有時段的,或許等過幾個月,她便有胃口了也說不定。」

寧馨亦道:「是這個道理,醫書中也有先例。」

大家對於寧馨還是比較信服的,也確實沒有別的法子,敏儀泄了口氣,嘆道:「也只能這樣了,但願上天能保佑咱們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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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又是一大章日常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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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朝當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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