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進山

「所以我只需要把賬本記好，每月把你的股份算出來，安排人把你的紅利送過來就行。」

顏稚給洛醫師講了一大堆，又解釋了一遍什麼叫股份，這些東西對於洛醫師來說著實新奇的很。

洛醫師拿著那幾張紙，連連點頭：「很好，不錯，但是藥方的價值我還需要回去和別的醫師商議一番，若是等商議出結論，再來告訴你。」

顏稚笑出了聲，她方才跟洛醫師說，入股是一個十分重大的事情，最好細細商議並留下具體的字據。

洛醫師學到之後，就先在她身上已經用上了。

「這麼做是應該的，先吃過飯，明日再啟程離開吧，我去做點餡餅你帶著離開。」

推脫一番后，洛醫師對於顏稚的熱情無法抗拒，吃了晚飯後又留宿了一夜。

待他離開后，顏稚拿著他們寫的簡略合同翻看了一遍又一遍，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止不住。

為了招待洛醫師，他們做了不少的菜，三個素菜三個葷菜，顏稚還煮了一鍋菜粥，洛醫師沒喝多少，她與無極倒是一人一大碗，無極甚至誇讚了她的手藝。

見顏稚不怎麼吃素，無極未作聲，之後吃飯時，默默多加了幾筷子素菜。

家裡現如今肉食不多，去別人手中買又要花很多錢。前些日他曾在村裡的男人那打聽過平日都做些什麼，雖說沒打聽出來什麼確切的消息，但也得知了此處山上有許多山雞山鴨。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遇到山豬，只不過山豬極其兇惡難以馴服，更有吃人的傳言。

既然顏稚喜歡吃，正巧他平日無事，無極決定明日與村裡打獵的村民一同上山。他對此片山林不熟悉，空有武力無處使用，若是能有人帶路，定然會有豐富的收穫。

翌日清早，無極便候在進山的路上，打量著這座山。他來的早，估摸著等了一套拳的時間，才遠遠瞧見一伙人過來。

打獵的村民都是結伴而行，見他在此，十分疑惑。

「這不是顏家的女婿？怎麼在這？」

「也該叫句顏相公了。」

無極忍住心情，道：「我與顏稚關係還未這麼近，叫無極就好。」

他示意村民手中的弓箭與陷阱武器，未理會村民的調侃，又道：「顏稚喜食肉，家中存肉不多，我與你們一同上山，不知可否把弓箭......」

他的話說得十分和善客氣，可村民肚子墨水不多，大多直來直去，無極的客氣反倒讓他們嘲笑起來。

先前說話的男人大小出聲，輕拍兩下無極的胳膊，言道：「你們這些書生就是酸腐，你要想打獵，那可要跟緊我們，莫要跟丟了，這山林這麼大，就算你呼救我們也聽不到啊。」

另一人嬉笑著附和道：「跟緊我們也要護好自己，若是真的遇見山豬了，誰也救不了你。要是你被山豬吃了，等我們抓住山豬之後，在豬肚子里看見你也不知道怎麼和顏家丫頭說，你確定要來送這個死？」

無極表情陰冷，那些人卻不以為然，以為他只是無能狂怒。無極冷哼一聲，黑著臉轉身走近山裡，一句話未留。他本想與其理論一番，但他們人多又有武器，理論起來指不定是誰吃虧。

村民們一臉茫然地對視，為首那人暗罵一聲，道：「娘的，脾氣還大得很，咱就等著去顏家吃大鍋飯吧！這可是他要去送死的。」

無極謹慎走在山林之中，只道自己與顏稚來了這裡之後，脾氣越發變好。既然村民是這個態度，無極便自己進山，不過是打獵而已，怎麼可能難得倒他呢。

他從短靴之中抽出匕首，躲在樹后凝神靜氣，等著獵物出現。

匕首是之前在鎮上買的，防身用，就連顏稚也不知道他還有這麼個匕首。既然沒有弓箭，那麼只能用笨方法去打獵了。

不用弓，只用自己的力氣。無極候在樹上，不出多時便看到一個正在地上尋覓草籽的山雞，他舉起匕首，待那山雞露頭之時，將匕首擲出。

雖說這方法過於古老，但是由無極來實施，除笨拙費力之外，也無其他的缺點。

那匕首帶著破風之聲，山雞被嚇了一跳，沒躲開，匕首正中喉嚨，將山雞死死釘在地上。

無極跳下樹，撿回匕首，將那山雞塞進麻袋之中，這方法確實還挺好用。

他還用樹枝做了幾個陷阱，正好此時去看看怎麼樣了。陷阱不大，套中了一隻兔子和一隻鵝，鵝似乎是村民家中養的偷跑上來，無極照單全收。

雖說這個方法要比直接用弓箭慢些，但長時間蹲守下來，也有不小的收穫。太陽高懸於頭頂，此時也該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無極拎著麻袋，尋了一條僻靜的下山路，想著路上說不定還能再遇見幾隻。

此路人煙稀少，草叢之上有被踩踏的痕迹，無極細細察看，劍眉皺起。

這分明是豬的腳印，草葉上的摺痕還帶著汁液，說明是才留下的。

順著腳印，無極還發現了幾根折斷的木箭，與一個割草的鐮刀，上面坑坑窪窪，還帶著血跡，似乎此處前不久發生過不小的鬥爭。

無極心道不好，正想加快腳步前去查看時，撕心裂肺的慘叫從林中傳來，樹葉晃動不止，無數麻雀野鳥飛起，黑壓壓一大片。

慘叫過後，四周一時變得寂靜。

他未作他想，反手拿著匕首，向著聲音來源飛奔而去。不出多時，便遠遠瞧見一個橫衝亂撞的影子。

那山豬足有半人之高，兩人之壯，此處人傑地靈，不曾想山豬也生得如此高大。

遠處地上躺著兩個人，身上全是血，其他的人紛紛丟下武器落荒而逃，其中一人被石頭絆了一跤，一時腳軟，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那人本以為要死在山豬嘴下，未曾想肩膀被拉住，整個人騰空而起，堪堪躲過山豬的衝撞。

一柄鑲嵌珠翠的銀色匕首從山豬的眼睛之中穿出，釘在遠處的樹上，無極神色凝重，帶著殺意。

被救下那人正是開口挖苦無極那人，他看著這幅場景，喘著粗氣。再轉眼一瞧那頭山豬，居然還沒死，而是橫衝直撞尖聲嚎叫著跑回山林之中。

那人兩眼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