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與蛇交流

「我也不知道啊，那天我一睡醒，就發現您燒了我的府邸。」

「胡說八道！你已經開了靈識，自己被人活埋了都不知道？」潘宇問道。

高低你也是個常仙。

不能這麼菜吧？

「真不知道，那晚我跟您回家了，可您家裡有神光庇佑，我進不去，就跟您來這兒了。」

夜遊神說的果然不假，髒東西進不了自己家裡。

潘宇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了，也在此時，小黑蛇體表竟分泌出一抹黏液，滑不溜手，就像黃鱔一樣。

悄無聲息間，小黑蛇掙開了潘宇的魔爪。

「你等著，我回去告訴我爹，打死你個王八蛋！」

潘宇頓覺頭皮發麻，金剛符雖有神威，但夜遊神也說了，這玩意兒只能對付小妖小鬼，起不了什麼大作用的。

正要去追，小黑蛇一溜煙跑沒影了。

蕭建功連忙湊上前去：「小潘，你，你能和蛇交流？」

別人認為鬼神之說是迷信，可蕭建功不這麼認為。

「嗯。」潘宇愁眉似鎖難開。

「今日你救我一命，蕭某必當銘記在心。」蕭建功滿臉認真道。

潘宇一愣。

什麼情況？

小黑蛇是沖我來的好嗎？

「希望你不要言而無信。對了蕭爺爺，剛才你還沒說呢，當初是誰讓你去和林家搶墳地的？」

想起這事兒，蕭建功嘆了口氣。

「當年是我六十大壽時，一個叫花子貿然闖了進來，說是要討一碗水喝，討一顆煙抽，我便吩咐人給他了。」

「於是他便悄悄告訴我，東山是塊風水寶地。我心想蕭家兒孫中並無出色之人，便動起了這個腦筋。」

潘宇無奈道：「這種鬼話你也信？」

「是啊，當時他並沒有抽那顆煙，而是用水沾濕了，豎立在地，說是這地下有東西，然後就走了。」

「結果打開一看，發現地下有一石碑，上面刻著『萬壽無疆』四個字，我們所有人都很詫異。」

「石碑不像是新造的，而且那是我蕭家祖宅，連我都不知道下面有什麼，他說的話我自當深信不疑。」

潘宇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蕭建功。

他可不知道，在石碑上塗點502膠水，拍點黃土、老石灰上去，再擺幾個鐵釘，撒些鹽，過個一禮拜，這些老舊痕迹用鹽酸都洗不掉。

這些都是爺爺當年招搖撞騙時玩兒剩下的。

「那叫花子騙我？」蕭建功一臉緊張。

「拜拜了您嘞。」潘宇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建功連忙站起來。

「小潘！大牛真不是你找人捅的？」

……

東門街道。

路邊的電線杆上貼著殘破的野廣告，空中電線交織如同亂麻，兩隻綠色垃圾桶里的垃圾堆積如山，山下髒水臭的要命。

小店老闆提著一隻19元的烤鴨，費力地將帶血的背心脫下，扔進了垃圾山，看上去心情不錯，正哼著小曲兒。

走著走著，他發現潘元道駐足在店門外，便加快了步伐。

「師父，都搞定了，小宇馬上就到家！」他賣弄似的抹了一把所剩不多的頭髮，嘿嘿笑著。

「小宇可曾受傷？」潘元道一臉關切。

禿頭男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我把腦袋別褲腰帶上替師父辦事，可師父也不問問我，就關心小宇一個……

下一秒，他的心頭被恐懼佔據。

倒霉了，小宇被打成腦震蕩和右耳膜穿孔，這筆賬肯定要算在我頭上！

「沒，沒受傷，師父這是孝敬您的，我身體不舒服需要休息。」

一把將烤鴨塞進潘元道懷裡，小店老闆趕緊鑽進自己店裡，大門緊閉。

沒等潘元道的眉頭鬆開，他便發現潘宇回來了，遠遠看去精神頭還不錯。

應該沒事。

「事情辦的怎麼樣？」

「惡陰入體，曬會兒太陽就沒事了，我先回屋了。」

潘元道心中的那塊巨石終於落地，等他反應過來，潘宇已經沒了蹤影。

「賺了幾個錢啊？分我點啊！」

「想屁吃。」

……

夏日炎炎。

老式風扇正賣力地搖頭工作，扇葉和扇網上布滿灰塵，卻也不影響它為潘宇帶來陣陣清涼。

此刻的潘宇心情糟糕極了，躺在床上獃滯地看著天花板，思索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一上午，自己等於白忙活了。

不行。

夜遊神這逼養的分明是在刁難我！

「出來出來。」

秒回。

「怎麼啦少爺？欠我的兩包華子什麼時候給啊？」

潘宇顧左右而言他道：「別廢話，你說的那個任務根本實現不了，兩條線索全斷了，我白跑一上午！」

「這樣，你先把化解童子命的方法告訴我，回頭我給你買一條華子，這樣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