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8 你七我三

「你真美。」

「哪裡美？」

「想得美。」

夜遊神再度找到潘宇。

「少爺，我不知道你和那人的關係，但你真的不能怪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難處啊。」

潘宇嘿嘿笑了。

「不要緊，不要因為這種事傷了我們兄弟情義，我不會救他的。」

反正人是張仲景救的，有能耐你找他鬧去。

「/擁抱/擁抱。」

收起手機，潘宇離開房間，穿過小院子，走向對門小店。

小店老闆將兩顆燒過的煤球放在那灘鮮血上，用腳踩碎，然後掃進簸箕。

「喲，小宇來啦。」小店老闆滿臉堆笑。

「大師伯？藏的挺深的嘛。」潘宇意味深長地笑著。

小店老闆撓了撓屁股，無奈道：「你爺爺不讓我說嘛。」

「聽說你殺過71個人？」

小店老闆當即變臉，把腦袋伸出店外，東張西望一陣又縮回來，把潘宇拉進店裡，鎖上門。

「別聽人家胡說八道！哪有這麼多，頂多六十幾個。」

饒是如此，潘宇還是嚇了好大一跳。

從頭到尾，他一直都認為是夜遊神的情報錯誤。

這老實巴交的小店老闆，平時連殺雞都不敢，談何殺人？

注意到潘宇的表情，他滿臉認真道：「大師伯是殺過不少人，但我殺的每一個，都是大奸大惡之徒。」

「有貪贓枉法的，有拐賣兒童的，甚至還有殺害自己父母的。你爺爺教我，懲惡，即是揚善。」

其實潘宇並沒有理解夜遊神的意思。

殺人，剝奪他人生命，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權力的，小店老闆不在衙門當差，旁人就算再壞，他也無權處置。

一旦處置了，便是有違天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潘宇還是無法接受。

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竟是這樣一個人。

誰能受得了？

「聽說你是被蛇咬的？」潘宇問道，語氣已經不像從前。

小店老闆點點頭：「對啊，還不是……你咋知道的？！」

這事兒連師父都沒看出來。

小宇怎麼可能知道？！

包括之前自己具體殺了多少人，說真的，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爺爺的炎夏五術，我學會了四個，其中有占卜術。」潘宇這樣解釋道。

卻也說得通。

占卜術也分很多種，奇門遁甲，梅花神數，鐵板神數，都是好本領。

「沒錯，是一條蛇妖，看那架勢少說得有八百年道行，不然我也不會受傷。對了小宇，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

潘宇點了點頭，把林家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不過夜遊神的事兒卻沒說，這秘密他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

小店老闆聽聞后嘆了口氣。

「要我說這事兒你就別摻和了，林家倒霉，自有因果，你去插一腳叫什麼事兒？他們給你多少錢？大師伯給你。」

說著，小店老闆從兜里摸出一把紙票，5塊10塊的都有，最大面額是20。

「十萬。」

「哦，才十萬啊，犯不上，這……多少？！十萬？！人民幣？！」

潘宇還是點點頭，並且伸手道：「你給我啊？」

小店老闆舔了舔嘴唇，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三秒過後，他摟著潘宇的脖子，語重心長道：「論輩分，你要喊我一聲大哥，既然是兄弟，有錢大家賺，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樣吧，這件事大哥和你一起辦，完事兒你分我一半，怎麼樣？不過說好了，你不能告訴你爺爺，不然我就死定了。」

潘宇思考了一陣，問道：「一起辦？怎麼辦？現在線索已經斷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找到兇手。」

的確。

不是蕭家所為，小黑蛇又不知道是誰把它埋在林家門口的。

線索可不就斷了嗎？

小店老闆一拍大腿道：「這有啥的，屋裡到處都是那蛇妖的妖氣，你聞不到啊？咱直接殺到他老窩，問個清楚明白不就行了？」

潘宇按照他所說的方法想了想。

「如果他們真的不知道呢？」

小店老闆大手一揮：「不要緊呀，我跟你慢慢說。」他為潘宇搬來一張板凳。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最後一道，便是留給妖族的。這件事情涉及到妖族，用普通的占卜術肯定是算不出來的。」

「但你可以讓他自己算呀，找那老妖怪，算算是誰把他兒子埋在人家家門口當陣眼的，這不就行了？」

潘宇聽聞后滿臉狐疑。

「靠譜嗎？我怎麼感覺你是想騙我錢？我回去和爺爺商量一下吧。」

「別啊。」小店老闆一把拉住潘宇的胳膊：「跟我商量就行了，實在不行三七開，你七我三。」

潘宇想也沒想。

「成交。」

小店老闆心中「咯噔」一聲。

「媽的，著你道了。」

這不就和討價還價一樣的嗎？

對方如此爽快答應，自己報價肯定報低了。

「別廢話了，什麼時候行動？」潘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