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是誰,也是你配知道的?
冬娘使勁擦臉,生怕幾滴濺到臉頰的燙茶毀了容貌,哭喊聲頃刻消停了下來。
慎敏目光平靜,冷冷道:「你那張嘴不會說話,我可以幫你廢了它,能得兩位爺的垂簾,必然也是個懂規矩識趣的,你不要臉兩位爺們還要臉,鬧得耽誤兩位爺的前程,當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冬娘被跟前凌厲的人嚇了好大一下,這才細細打量過去。
見跟前的人年紀約莫還未及笄,但瞧著已經是個美人胚子的雛形,長得清麗中帶著兩份俏麗,臉上卻是有幾分氣勢。
自上而下是桃粉色的石榴比甲,裡面是粉白色的窄袖對襟襖子,領口是方形的,還能看著一堆鎏金的盤扣,下面是淡黃色的石榴裙,帶著細長的珍珠耳墜,無名指上還套著一個成色極好的玳瑁。
冬娘有點摸不準這個姑娘是何等身份,卻見她沒有帶丫頭,立刻就道:「你是誰,敢來管我的事情。」
慎敏涼悠悠看她半晌,才冷冷的道:「我是誰,也是你這等身份配知道的?」
羅琪琅和謝梅御對視一眼,都是默默的朝後面退了兩步。
冬娘餘光發現堂堂伯爵府未來世子都如此給這人面子,氣焰下意思縮減了兩份。
慎敏知道躲不過了,隨即笑了起來,緩緩的道「你既然要討個說法,總的讓我知道來龍去脈。」
這兩個人風評若是有礙,也要連累英國公府邸幾位一道讀書的爺們的,翻年便是鄉試,萬萬不能有任何被外頭的言官逮著由頭髮作了。
張羅謝三家姻親皆是繞不開的,這家出事另外兩家壓根沒法跑。
冬娘撫著小|腹,挑眉開口「我有了謝三爺的孩子——」
一個茶盞直接砸到冬娘腳邊。
羅琪琅和謝竹盛對視一眼,又朝著旁邊走了兩步。
「放肆,空口白牙就來給奉恩公府潑髒水了,我且問你,你是個什麼身份?」慎敏走到旁邊的太師椅坐下,對著還瞪著謝梅御的冬娘笑著道:「京城多大地界,誰還能跑了不是。」
她頓了頓,理了理衣擺,兩手落在膝頭,才抬眸同叫嚷嚷的冬娘開口:「后宅的事情不是爺們兒們關心的,不如同我分說分說。」
冬娘瞧著慎敏通身氣派不俗,又見羅琪琅和謝梅御都頗為給這人面子,就覺得這人很可能是這二人的姐妹。
她便是主動走過去,桀驁不馴道:「奴家叫冬娘,是萬和班子唱旦角的戲檯子。」
慎敏截斷她的話,掩唇輕笑了下,眸光譏諷,嘲諷的說:「戲檯子?唱戲的下九流就是下九流,不過是個逗趣的玩意,素日哥兒們拿錢捧著養著給個好聽的名頭,倒是真覺得自個金貴同千金閨秀了?」
冬娘抿唇,她也是被公子哥噴著的角色,何時被這樣踐踏過,捏著袖口一字一頓繼續說:「奴家也是個清清白白的身子跟著謝三爺的。」
慎敏反倒是笑了,微微揚眉,同她道:「明明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頂著個戲檯子的名頭,遇到個愛聽戲的老爺也能混個姨娘富貴一身。」
冬娘臉上隨著慎敏的話慢慢掛不住起來。
慎敏依舊柔和的笑著,嘴上絲毫不客氣:「偏偏幾個金銀之物就讓你神魂顛倒,可見也是個攀高枝,別說什麼謝三爺同你顛|鸞|倒|鳳說什麼日後八抬大轎迎娶之謬言,沒有認證沒有物證的話,誰不會說?」
「既如此,謝三爺花錢和你一度春宵,你也是心甘情願的,如今又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求個高貴名分,可若當初拿著那清清白白的身子,以你的容貌,嫁個尋常人家做正頭奶|奶也是容易的。」
「怎麼,現在覺得自己連個外室名頭都沒混上,便來尋死覓活強叫冤屈了?」
冬娘被慎敏三言兩語逼得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是個好厲害的姑娘。
慎敏見她不言,眨了眨眼,就問:「我到不知道姑娘是幾個意思了。」
冬娘便是捂著肚子,一副柔弱模樣,唉聲道:「可奴家肚子裡頭已經有了三爺的孩子了。」
邊上的謝梅御急眼:「我不過是買了頭夜,你這樣的、、、、、、羅琪琅,你嘴不能挺能巴拉的嗎!說句話啊!你也碰過的!」
羅琪琅氣得幾乎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