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雨晴雲出溪
第31章雨晴雲出溪
「謝大哥,心思縝密,機敏聰慧,我刻意掩飾,但還是讓你聽出來一層意思,佩服啊!」
雍銘微笑著說道,對於謝流雲聽出自己的弦外之音,絲毫不以為意。
謝流雲看著雍銘的樣子,感覺像是故意讓自己聽出來他另有意思似的,就誠懇的說道:「銘公,我哪有您說的這樣聰明啊!
我實在是愚鈍,要不怎麼父親一直不給我講述家族的過往呢?肯定是我不夠成熟,能力不夠,在他老人家眼裡,實難堪大任的。」
「我倒不這麼認為,可能令尊在等待時機,一個能讓你的潛能激發出來的時機,讓你有一個能重新審視自己的機會。說再多不如實際做,一次的實戰勝過十年的苦練,以戰為練不更好嗎?」
「對方先是擄走父親,進而堂而皇之的登門挑釁,不滿足於明裡暗裡的監視,最後是明目張胆的攔截搜查,我這也是被逼上戰場了。
我自離開家之後,覺得自己這幾日過的是膽戰心驚的。在進入江蘇之後,心裡才安定了許多。這越往北走,心裡越踏實。
今日入了安丘境內時,我真的感覺如回到家裡一般,渾身上下從裡到外的放鬆。」
「正所謂'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啊!百年前的無奈離別,驚心動魄,蕩氣迴腸;新世紀的重又聚首,雄心萬丈,激情依舊。回來了就好!」
雍銘也有些激動,現在聚集到自己身邊的當年外派出省的舊部的後人,讓他沒有失望,他對「雍王衛」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謝大哥,你剛才的問題,明日我會告知你答案的。你這一路車馬勞頓的,先好好休息,咱們明日再聊也不遲。」
雍銘說著話,走到書桌的左邊,摁了一下按在側面的一個按鈕。
然後,走到書房門口,打開門,看著窗外的月色,說道:「蘇軾的《辨奸論》中雲,'惟天下之靜者,乃能見微而知著。月暈而風,礎潤而雨,人人知之'。這明日要起風了,豈不是應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說法了?」
謝流雲走到門口,站在雍銘的身邊,說道:「銘公,我們一定會看到'何日雨晴雲出溪,白沙青石先無泥'所寫的景象的。」
雍銘會意的一笑,「謝大哥,再現當年'雍王衛'的雄風在吾輩,榮光必將輝映祖先之神。你我共勉之!」
「銘公,我一定努力!不辜負您的期望,不辱沒先人的名聲,蕩滌寰宇,盡除宵小。」
兩個人相視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雍詩正已走進小院,站在書房前的空地上,躬身道:「少爺,我來了。」
「五叔,你帶謝大哥去客房休息吧。」
「少爺,是一如早前來的幾位先生小姐一樣的安排嗎?」
「是的,一如往常。」
雍詩正朝著謝流雲一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謝家少爺,您跟我來吧。」
謝流雲朝著雍銘點頭示意后,就跟著雍詩正朝院外走去。
一夜無話,在美滋滋的睡了一覺之後,謝流雲被照到臉上的明亮的陽光給刺醒了。
他一骨碌爬起來,生怕自己睡過了頭,忙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門,只見院子里靜悄悄的,並沒有什麼動靜。
他折返回房間,拿起放在臉盆架上的洗臉盆和香皂,搪瓷缸子里的牙刷和牙膏,取下搭在架子上面的毛巾,朝院子里的水井走去。
在將打上來清澈的井水倒到洗臉盆里之後,他用搪瓷缸子從水桶里舀了一缸子水,將牙膏擠到牙刷上,刷著牙。
因為,昨夜到院子里時,已近晚上十點鐘了,他簡單洗漱之後,就在給自己安排的房間里休息了,並沒有來的及看院子的情況。
現在,他饒有興緻的打量著這座院子,院子里沒有平房,只有一張石桌和四個石凳。
正沖院門是一座磚混結構的二層小樓,左側是樓梯,二樓有走廊通往兩個房間,樓頂應該是平台,可以通過樓梯直達。
樓上樓下共有四個房間,自己的房間在一樓的右側。
左右兩側都有院子與這個院子挨著,只是一牆之隔的樣子。
他刷完牙,用清水漱了口,將牙刷和牙膏放進陶瓷缸子,一起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後將洗臉盆放在石凳上,洗著臉。
洗漱完畢后,他把用過的水倒在院牆邊的花叢里,將洗漱用品合到洗臉盆里放回房間。
從衣架上拿下挎包,取出那封信,放到外衣的內側口袋裡。
做完這些之後,他坐在圓桌旁的凳子上,拿起桌上的瓷壺倒了一杯水喝著。
這水很是清涼甘甜,就跟放了糖一樣,喝著讓人感到舒服。
他正想著心事時,就聽外面有人喊道:「謝大哥,起了嗎?」
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很陌生並不熟悉,謝流雲站起來,走到門口朝院子里看去。
一個與雍銘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正朝著自己的房間伸頭看著,看見他站到門口,忙站正了身子,說道:「您就是謝大哥吧?」
「是我,不知您是哪位?」
「我叫尚白風,就住在你隔壁。我們平時起的早,昨夜知道你來了,想讓你多睡一會兒,今早晨練就沒叫你。現在,早飯做好了,他們差我過來叫您,一起吃飯了。」
「好啊!我拿件外套,咱們就走。」
說著話,謝流雲拿起那件裝有信的外套,邊穿著,邊向外走去。
他要返身關房門時,就聽尚白風說道:「謝大哥,不用管,有人會過來幫我們清掃房間,咱們直接走就行了。」
謝流雲答應著,跟著尚白風出了院子。
在路上,兩個人簡單的聊了幾句。
謝流雲知道了尚白風是十日前到的,來自湖北襄樊,今年只有二十二歲,是家中的長子,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在讀書。
「小尚,你上的是什麼學校?學的什麼專業?」
「謝大哥,你是拿我取笑了。我上完初中,家父就不讓我上學了,每日主要是在自家的武館幫忙打理,同時苦練家傳的功夫。」
「哦?原來如此,那你最擅長什麼功夫啊?」
「不能說擅長,只能說是我只會家傳的'六十四路擒拿手'和'鶴步'。」
謝流雲聽到「鶴步」兩字,覺得很稀奇,就問道:「小尚,這'鶴步'是什麼功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