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我將取而代之
拜公爵教內部，雕像碎裂以後出現的那個聲音，陰冷且可怖。
語氣中，帶著一絲的諷刺。
這聲音和杜維如出一轍。
可現在，杜維已經變成惡靈杜維，正在和魔神派蒙進行概念上的戰鬥。
所以……
它是黑杜維。
馬修跪在地上，他看不清黑杜維的模樣，只看到了氤氳的黑氣，好像此刻出現的這個存在，並非實體。
這是廢話了。
黑杜維本就沒有實體。
馬修非常好奇，這位「公爵閣下」的軀體，究竟在什麼地方。
下一秒。
黑杜維瞥了他一眼，語氣異樣的說道：「你身上有魔神的力量。」
馬修回答：「是的，那是我竊取的力量。」
黑杜維點點頭，伸手按在了馬修腦袋上，後者根本反應不過來，雙眼就猛地瞪大，往外暴突。
「所以，現在物歸原主。」
黑杜維從馬修的身上，抽出了魔神的力量。
它的右手手心上，也多了一個睜開的眼睛圖案。
但它卻皺了皺眉。
不悅的說：「只有一部分嗎。」
接著。
黑杜維走進了黑暗中。
它能感覺到，馬修竊取的力量並不只是這麼一點，其餘的力量，應該在它的另一具身體里。
那具身體的所在處。
杜維懷疑過，但卻沒法確定，可黑杜維卻一清二楚。
因為當時，魔神拉默還沒被流放的時候，黑杜維和杜維的聯繫沒有中斷，它知道很多事，也知道剩下的那具石棺里躺著的究竟是誰。
正是馬修的另一具身體，或者說另一個馬修。
當初。
馬修同化的類似耶穌之血的物質，便是一雙眼睛的圖案，雙瞳雙生，也就衍生出了兩個馬修。
一個老年，一個中年。
中年馬修，便是被關在了石棺里。
而動手的，則是萊恩·哈梅爾。
行走在黑暗中。
黑杜維低聲說了一句：「我的身體快要成型了。」
它的出現，並不是說躲在了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而是回到過去，從維多利亞時代逆流到了現代。
而實際上，時間本身就是這樣。
過去存在的，現在也自然會存在，只是形式的不同。
就好比一個人穿越到了過去，他如果能一直活著，那麼在現代肯定會有他的存在。
這是時間悖論。
同一個時期，沒法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存在。
因此，才會有黑皮書上面說的，真名被剝奪一類的信息。
黑杜維換了個馬甲，一直在暗中苟著。
它換的馬甲，便是被剝奪了真名的公爵閣下。
而如今，它在過去布局，來到了現代，它知道杜維的一切，如今想要得到的，是徹徹底底的把杜維的一切都奪走。
……
教會。
陰雲密布。
聖波地亞大教堂，幾百年來都沒有出現惡靈的教會大本營，今天迎來了最為恐怖，最為邪惡的可怖存在。
斯卡迪大主教跪在上帝神像前。
神像裂開。
他面露絕望……
而在這裡。
凱恩等獵人，以及其他地方趕來的獵人，足足有七十多人。
這七十多人全都白髮蒼蒼，基本都是老人了。
有的人斷了一隻胳膊。
有的人失去了一隻眼睛。
但每個人的神情都那麼的漠然，目光中不帶有絲毫情感。
黑暗的天空中。
一個身影劃破了黑暗，離他們越來越近。
凱恩看向四方，所有獵人神色平淡。
「諸位，我們是一個絕望的群體。」
「我們一面抵抗著惡靈，一面對抗著自己。」
「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在這條路上一直走到死。」
「今天，一個可怕的存在降臨了教會。」
「或許我們都會死，但這就是我們的宿命。」
所有的獵人都沒什麼太大反應。
凱恩的話語雖然是在鼓舞，可語氣卻太冷漠了，惡靈化的隱患已經讓他處在失控邊緣。
實際上。
在坐的獵人基本都一樣。
有人說：「不用多說了，凱恩閣下，在我們成為獵人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麼。」
有人說：「我們選擇，所以我們承擔。」
有人說：「獵人的存在本身就是絕望中的希望，所以世間一切美好都和我們無關，我們不要憐憫，也不需要同情，即便是死了，也無需人來祭拜。」
凱恩點頭同意。
他舉起手，用冰冷的語氣喊道：「所以，現在讓我們做我們應該做的事吧。」
所有的獵人都進入了惡靈化。
他們對著那降臨的模糊人影發起了進攻。
可遙遙的看到，那模糊人影只是伸手一抓。
所以獵人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黑杜維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它就好像是一個魔神一樣，把所有獵人的能力全都抽了出來。
然後看了一眼凱恩。
就好像看螻蟻般，目光中不帶有絲毫情感。
緊接著，它越過這群獵人，走進了教會地下的一間密室里。
兩具石棺放在密室內。
黑杜維一招手，石棺的蓋子被打開。
中年馬修的上半身挺起，他目光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黑杜維：「你不是公爵閣下。」
黑杜維說：「不，我就是公爵。」
說完，中年馬修爆成了一團血霧。
黑杜維的右手手心上，那隻眼睛的圖案再次睜開。
眼睛里還有著一隻眼睛。
也就是雙瞳。
黑杜維做完這些，轉身便離開：「我的身體成型了。」
待它離開的時候，還一伸手，拍了一下。
整個聖波地亞大教堂都崩塌了。
塵土四濺，碎石漫天。
所有人都在哀嚎，痛哭，不知道多少教會的人死在其中。
……
而在教會地下的那個祭壇，也受到了波及。
或者說，黑杜維拍的這一下，本身就是沖著祭壇來的。
整個祭壇轟的粉碎。
那血池，也就是耶穌之血，也被磨削一空。
黑杜維知道，那耶穌之血便是米內特的血液。
……
歐洲。
一家博物館內。
艾利克斯看著面前的一把長劍。
那是一把騎士劍，實則卻是怪異，也是曾經米內特的配劍。
此時，劍身在顫抖，彷彿等待了多年，只為她的出現。
艾利克斯眼中布滿血絲，被血紅取代，她本就是銀髮，現在看起來，更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還是沒有擋住它嗎？」
艾利克斯嘆了口氣，她和另一個身影重疊在一起。
她伸出手握住劍柄。
另一個身影也伸手握住。
「杜維，我現在什麼都知道了，它想要取代你，因為它本就是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它和你糾纏的太久了。」
「如果你被它取代，那我就親手殺了你，或者和你一起死。」
「至於這個世界會怎樣，都不要和我們再有任何關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