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醫院裡的黑貓

「咔嚓。」很輕的快門聲，在病房裡響起。

宋遲暮耳尖一動，視線落在韓醫生身後的小護士，她勾勾唇，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護士長李梅瞪了小護士一眼，找個理由，拉著她出了病房。

誰都沒注意到，一隻黑貓跟著她們跑了出來。

樓梯間里，李梅奪走小護士的手機，把她剛剛偷拍宋遲暮的照片全刪掉。

「還給我！」小護士撲上去搶：「媽！」

「盧文月，你還知道我是你媽！」

「你幹嘛？沖我凶什麼？不就拍幾張照片嘛，至於嗎。」盧文月不覺得自己有錯：「她是明星，我拍一張又不犯法。」

「喵。」一隻黑貓從她身邊飛快竄過。

大半夜的，盧文月嚇得一激靈：「該死的臭貓，嚇死我了！」

那隻黑貓，停下了。

她嚇得心裡一突。

黑貓沒看她，而是往樓下方向看了一眼，轉頭往樓上跑了。

李梅有點瘮得慌，警告她幾句，匆匆走了。

「年紀大就是事多。」盧文月不滿嘀咕，正準備離開，燈忽然滅了。

這時候，有人上了樓，像是故意似的撞她一下。

盧文月氣罵：「沒長眼啊！」

感應燈「滋滋」閃了兩下，亮了，照亮了一張溫潤儒雅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俊臉。

「陸院長。」

盧文月秒變臉，聲音溫柔：「您怎麼在這？」

他不是去海城參加交流會，明天才回來嗎？」

「文月。」男人笑著喚她。

盧文月心頭一酥：「院長，你怎麼突然對人家這麼溫柔啦？」

他不是只對韓醫生，和那個宋遲暮才這樣么？

男人緩緩笑了：「我注意你很久了，現在有時間嗎？

他傾身貼近：「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要！」盧文月被幸福砸暈，暈頭轉向：「我去請假！」

「不要告訴別人哦。」男人說。

「嗯嗯嗯！」盧文月乖乖點頭，開心的都快飄起來了。

如果，她稍微留意一下，就會發現男人看她的眼神，溫柔到讓人毛骨悚然。

***

醫院，頂樓的廊道里。

警員小林拿著手機，正在跟人通話。

「監控裡面，楚惠英是一個人上了天台。她剛出生的孩子去世了，應該是因為這事受了刺激。」

他撓撓頭，似乎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消防那邊的兄弟把整個鐵門都拆脫框了，愣是沒把門給弄開，老大，你覺得這事是不是有點太邪門了？」

天台的監控也壞了，只能等無人機調試好，才能確定楚惠英現在是否安全。

樓下大院，一輛機車熄了火。

青年脫下頭盔：「別自己嚇自己，原地待命，有情況隨時打給我。」

「陸隊。」老趙喊了聲，他拿著無人機遙控手柄，正在利用航拍，確認楚惠英的情況。

不一會，無人機拍到的畫面，傳到他手機上。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兩隻手架高，輕輕搖著，像在跳舞，又像在……哄孩子。

可她懷裡，什麼都沒有。

***

韓醫生離開后，宋遲暮在窗前站了一會，轉身出病房，到了醫院頂樓的下一層。

黑貓跑出來，輕巧跳上她的肩。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突然伸過去，捏住了黑貓的後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