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解除禁足

自上次穗兒的事情之後已過去了半年之久，這半年裡，穆夫人倒也算安分，整日把自己關在房中不出門。

皇甫若的肚子也日漸大了起來，府中的事想管也是有心無力。所以早在三個月前，皇甫若就將府中的事務一一交與鍾離綰和鍾離夢一同打理，教她們持家之道。

「公主，歇歇吧！你都已經看了半個時辰的賬本了。」

桂嬤嬤一走進來，就看見皇甫若還坐在桌前一點一點的仔細對看賬本。

「無妨，綰綰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我作為她的母親，替她檢查一遍也是應該的。」

「二小姐果真是個聰明的，這麼久了也沒見她經手的賬本出過什麼錯。」

桂嬤嬤看著賬本上一行行娟秀的字跡，有些感嘆。

「還有一個也是個聰明的。」皇甫若笑了笑，指了下旁邊的一本。

桂嬤嬤自然知道皇甫若說的是鍾離夢，那丫頭的確是個好苗子，只是可惜了，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暫且不說，還心術不正，空有一點小聰明，終究是上不了檯面。

其實都是鍾離雲飛的孩子，皇甫若雖然不喜歡穆夫人，但對鍾離夢還一直算是盡心儘力，但經過這些日子裡的相處，她發現雖然表面上鍾離夢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但和她母親一樣的那種骨子裡的貪婪是掩飾不了的。

但是只要鍾離夢老老實實的跟著自己學習，不去動一些歪心思，皇甫若還是可以和她好好相處的，畢竟即使與穆夫人不和，她也不會像穆夫人一般，對一個孩子出手。

鍾離綰這半年來一直努力的跟著皇甫若學習，同時她也慢慢的發現，可能是由於自己的重生打亂了時空秩序，很多事情都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所以她只能是更小心的應付如今身邊的一切，以不變應萬變……

今天是除夕，家家戶戶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氛。合家團聚的日子，鍾離雲飛也不好再繼續懲罰穆夫人，所以就暫時解了她的禁足。

屋外煙火一場接著一場，穆夫人因為禁足，也從她的院子里被放了出來。關了許久，穆夫人再不像以前那般光鮮華麗，反而倒是憔悴了不少。

「將軍……」

今日的她換了一身較為素凈的衣裳，頭髮也是鬆鬆的綰起，眼裡似乎還有一點點淚光，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從心裡升起一股憐惜，只可惜鍾離雲飛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頭都沒抬，就淡淡的說了一句，「既然來了，那就坐吧！」

穆夫人見鍾離雲飛不搭理自己，只好挨著鍾離夢坐了下來。

而從始至終，鍾離雲飛的目光也只在皇甫若的身上停留過。穆夫人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愛著的男人，自己是那麼喜歡他，為了他甚至願意和另一個女人共侍一夫，可鍾離雲飛呢？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自己，他的眼中心中永遠只有這個叫做皇甫若的女人！

若不是當年自己用計，在皇甫若之前懷上了鍾離夢，這個家裡哪裡還有她半分位置！

穆夫人看著眼前恩愛的兩人，心中的恨意更甚，手在桌子下也攥的緊緊的:既然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說起來，咱們也有好幾年未曾見過母親了。」

鍾離雲飛和皇甫若的臉色皆是一變。

「好好的，提母親做什麼？」

「將軍這話可就有些不對了，那也是將軍的母親，雖然將軍當年與母親鬧了矛盾，但妾身以為母子之間哪來的隔夜仇呢。剛好公主又有了孩子，妾身想著，這是件喜事，所以已經自作主張寫了封信回去告訴了母親。」

「你！」

「前幾日，妾身也收到了母親的回信，說是開年後便會啟程來京，將軍和公主難道不開心嗎？」

「母親能來，我們自然是開心的。」皇甫若雲淡風輕的話語堵住了穆夫人接下來要說的話。

而看著鍾離雲飛氣結的臉孔，穆夫人感受到了來自報復的快意。這些年她不是不知道鍾離雲飛為何一直沒提過讓老夫人來京之事，不就是為了保護皇甫若嗎？那她偏要和他反著來，只要老夫人來了，皇甫若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鍾離綰看著飯桌上劍拔弩張的三人，雖然連著兩世她都未曾見過這個祖母。但是從皇甫若和穆夫人的反應她就知道，這個祖母定是與母親之間有過什麼。

「既然母親要來了，你的禁足也就解了吧！」鍾離雲飛的語氣里透露著一絲疲倦與無奈。

「謝將軍。」

而穆夫人似乎早就料到了鍾離雲飛會解除她的禁足，並沒有多大意外。這讓鍾離綰更加好奇這個祖母與母親，穆夫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樣的事，能讓穆夫人如此的有恃無恐。

……

「七葉，你有聽桂嬤嬤說起過有關我祖母的事情嗎？」

「不曾，嬤嬤她從來不會和我說主子的事情。」

「也是，我還是我糊塗了，竟然給忘了……」

回綰閣的路上，鍾離綰問起了七葉。七葉是桂嬤嬤的義女，原以為七葉能夠知道一些內幕。卻忘了桂嬤嬤是宮裡出來的人，受過嚴格的訓練，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在背後搬弄主子的是非的。

「不過，奴婢以前聽府里的老人說過，老夫人是個慈悲心腸，很好相處的人，小姐就放心好了。」

七葉以為鍾離綰是在擔心與老夫人相處不好，恰好又想起以前剛入府時，曾聽到過的對老夫人的一些評價，就說了出來，希望可以讓鍾離綰放心。

卻不知她的話更加加深了鍾離綰心中的疑惑:既然是個菩薩心腸，很好相處的人，那麼父親，母親與穆夫人的反應又怎會如此奇怪？

另一邊，皇甫若也是憂心忡忡。

「公主，你可是在為老夫人的事憂心？」

「嗯。當初也怪我太過年少，不然也不至於把事情弄成……」即使過去了這些年，但當年老夫人臨走前所說的話至今還在皇甫若的心頭縈繞。

「公主，你就不要再想當年的事情了，也許如今老夫人已經轉了性子也說不定啊！」

「嗯。」皇甫若淡淡的應了一句，她也知道現在多想無益，摸著自己已經隆起的肚子，她現在只想將腹中的孩子平安生下，其他的事日後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