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自降身價
只是洛雲溪與顧陌寒的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根本沒人在意她此刻的反應。
她突覺手中的酒杯變得燙手,手一松,高腳杯就應聲掉落在地,暗紅色的酒液將她雪白的裙擺濺了一片。
直到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她才回過神,她神色慌亂地說:「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說完,她拿起手提包,就朝外衝去。
她才從洗手間出來,便被一戴著墨鏡的女人叫住。
女人朝她招了下手,她就在對方身後跟了過去。
直到走到走廊的盡頭,兩人才停下腳步。
夏舒影摘下墨鏡,恨鐵不成鋼地冷聲質問:「你怎一見到那個男人就方寸大亂?這麼快就把我們商量好的事忘到腦後了?」
林碗欣背靠著牆,雙手死死捂著腦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只自顧自地說:「誰知道,會在這兒碰到那個女人!……跟三年前一樣,只要有那個女人在,他連個正眼都不給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她本想在顧陌寒與洛雲溪間製造矛盾,卻意外撞到後者,使她的計劃早早就夭折了。
夏舒影冷笑道:「機會都是爭取來的,你今晚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兒,你來就等於自降身價!」
林碗欣死死咬著唇,半晌,她面露痛楚地說:「你沒看到,他看那女人的眼神有多痴,我還從沒見過他那樣對待其他人,我擔心,我們的計劃根本就無法成功!」
夏舒影一陣嗤笑,她搖了搖食指,把握十足地說:「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也太低估自己的美貌了,沒有人能逃過美色的誘惑,不成功只能說明你沒儘力。」
說著,她湊到對方耳邊,壓低聲音說:「更何況,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這麼多年了,你也不想什麼都得不到吧?」
夏舒影的話,令林碗欣身子猛地一抖,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曾幾何時,她認為只有她才能配得上那個優質男人,可他竟娶了那個身份低微至塵土的孤女。
從三年前,她的心就完全被嫉妒、不甘、仇恨佔據了。
她並不在乎錢,或者說,在錢和那個男人之間選擇,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可如今,她不但沒得到心儀的男人,更面臨著人財兩空,身敗名裂的絕境!
她決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主動出擊!
又睜開眼時,之前的頹靡已消失不見。
她堅定地點了下頭,說:「我知道該怎樣做了!」
……
洛雲溪已吃了七分飽,此時,她邊喝著海參粥,邊朝包間外瞟上一眼。
她擔憂地問:「林小姐剛才是怎麼了?」
顧陌寒並未馬上搭話,仍優雅地剝著蝦殼,他剝得很仔細,連蝦須蝦線都摘得乾乾淨淨。
他剝好一個就遞到小妻子嘴邊,像哄孩子一樣,笑著說:「啊……張嘴!」
洛雲溪是被照顧慣的一方,她很默契地張開嘴,將嫩滑的蝦仁接在口中,並細細咀嚼。
男人這才不咸不淡地說:「誰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不過,我也沒興趣知道。」
洛雲溪到聽糊塗了,她不解地看向男人,後者才接著說:「今晚本來是榮光的聶總約的我,沒想到來的是她,少輝到好,竟瞞著我陪她一起過來了。」
洛雲溪心弦忽然一緊,她快速將嘴裡的蝦仁咽下,似是隨意的口氣問:「你早知道她來鹿城了吧?」
顧陌寒搖頭,如實說道:「怎麼可能?我今晚才知道,所以才會意外。」
他見小女人眼珠轉個不停,笑著反問:「有什麼問題嗎?」
洛雲溪凝視著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眸,右手托著下巴,說:「我一早就知道了,我們主任還派我去接機呢……」
顧陌寒眉頭皺起,不解問:「怎麼會讓你去接機?」
洛雲溪這才將林碗欣代表榮光集團,到鹿島電視台做品牌推廣的事說出,隨後,她別有深意地眨了眨眼,說:「不過,我在機場只碰到了林小姐的特助,她還跟我說,是你親自到機場接的她……」
她終於將憋在肚裡一下午的話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只是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話里話外都泛著濃重的醋意。
顧陌寒鼻尖冷哼一聲,說:「笑話!銘科與榮光向來是競爭關係,我怎麼可能去接她?前幾天在京都公幹,她幾次邀我見面,都被我直接回絕了。」
洛雲溪聞言心跳都跟著快了半拍,凝眉問:「只是見個面而已,你幹嘛要回絕人家?」
「她心裡的想法我再清楚不過了……」
說到這兒,他大掌將女人軟滑的小手緊緊攥住,磁性好聽的聲音在她耳旁痞痞地說:「不過,我的心早已被你個小妖精填滿了,哪兒還容得下旁人?」
「又胡說,誰是妖精?你說誰是妖精!」說著,洛雲溪做了個習慣的小動作,粉嫩的舌尖輕舔了下唇角。
隨後,她掙開男人攥著自己的手,在對方胸口一陣捶打。
她看似在很用力地捶打男人,實際上,拳頭落在男人身上的氣力卻很輕。
顧陌寒最無法抵抗的就是對方無意中的舔唇,在他眼中,這個動作就是對他赤裸裸的勾引,每每此時,他身體里的那隻怪獸都會蠢蠢欲動。
他將女人的小拳頭接住,深情地說:「說得就是你,你把我身上所有的精氣都吸光了,你知道嗎?」
男人一臉虔誠地抬起女人精緻的下巴,薄唇很自然地覆在了她粉嫩的唇上。
兩人早已有了很多接吻的經驗,但這次的吻卻是與眾不同的。
男人輕輕柔柔地啄吻著她的唇,慢慢地舔~舐著她的唇齒,一條靈活的舌悄悄探入她的口中,細細地摩挲、舔吻著。
這綿長的吻,令洛雲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眼前都掛滿了粉紅色的泡泡,她大睜著眼,看著男人深情到痴迷的表情,心都被融化了,整個人暈暈乎乎心緒激蕩,像漂浮於空中。
直到她被男人抱上車,抱上樓,抱上床,壓在身下,她眼前仍掛著一串串粉紅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