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殘暴本性
看著下人把粉如的拖走,拓跋爾才回過頭來看著林月影,突然揚眉,眼神也在一瞬間溫柔了下來:「林姑娘可還好?」
「我……我很好,不必擔心!」林月影詫異地盯著他多變的眼神,眼眸間皺著,這幾日她所見到的那個溫柔多情的拓跋爾,只不過是他扮演出來的希望她看天的那個人,而非他的本質,如今現在看到的這個殘暴到令人髮指的才是真正的他。
林月影瑟縮著身子,開始擔心起身懷有孕的梨香,他不會再對她下手吧?
拓跋爾指著一旁的大夫,讓他趕緊著替林月影診斷一番。
「大夫,林姑娘怎麼樣呢?」
大夫診治過後,擼了擼長須,聲音沉悶:「這位姑娘看著情形似乎有些不太好!」
「不過,老朽也說不好,先再診治一番再說!」他是知道拓跋爾行事暴躁之事的,所以在這個當口不敢隨便開口,怕一不小心就惹火了他,連他自己也被發泄。
林月影用眼神詢問著老大夫,她的真實情況,老大夫偷偷的搖了搖頭,又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稍安勿躁。
那邊的拓跋爾一聽他現在還沒有完全診斷出來,便又緩緩轉過身子看向梨香。
「你是不是也找了林姑娘麻煩?」他雖然用的是問句,但是卻並不是疑問的意思。
「我……我沒有!」梨香被他犀利的眼眸看著,已經嚇得連連後退,不小心沒有注意到她身後是高高的門檻,而一頭栽倒下去,她凄厲的尖叫一聲。
林月影看過去,只見她已然摔在了地上,只是這一次卻是痛朝後,而且她的另一隻手,也剛摳住了門框,讓她延緩了一下墜下的力道,不至於摔得那麼厲害。
「哼,先拖下去,待孤容后處理!」拓跋爾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隨即揮手。
「大夫,我要大夫!」梨香捂著痛到心慌的肚子,不停的驚呼。
「哼,休想!」拓跋爾居然拒絕了。
林月影看得心神一窒,這是什麼操作?
他怎麼可以無情無義到這種地步,他殘暴的也太令人髮指了。
「孤有了你,還要她們做什麼,不過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的!」拓跋爾冷冷的聲音傳來,林月影心頭被激得連續窒息。
「求大殿下救她!」她突然甩開老大夫替她把脈的手,硬撐著要下地行禮。
「你這是做什麼,你還受著傷!」拓跋爾臉色一冷,她此時面色蒼白,容顏上全是憔悴,就連嘴角上還點著几絲沒有來得及擦拭掉的血跡,可見她剛剛受傷有多嚴重。
他也是看得她傷得太重,這才會如此生氣,一來就發作了粉如,就連這梨香他也沒有打算放過。
可是她怎麼可以這麼心軟,她明明欺負了她,她為何還要救她?
「孤記得她剛剛才欺負過你,你不必救她,日後這府里,你最大,孤讓她們都聽你的,你無需討好任何人!」拓跋爾以為她是害怕以後梨香好起來尋她麻煩,連忙承諾。
「不……我不是為了她,我早說過,我是為了她的孩子。她還懷著你的孩子,難道在你們男人眼中,女人不值什麼,就連她們懷著的孩子也不值得哪來一說嗎?」
拓跋爾是這樣想的,以前的楚懷謹亦是如此。
所以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一個模樣嗎?沒心沒肺、無情無義!
「不……孤不是這個意思,可孤的真心只給了你一人,孤只會珍惜你,若你願意替孤生孩子,孤會為你請封為妃!」
「為妃……」我呸……
林月影把髒話咽了回去,縱然她此時已經快被拓跋爾氣瘋了,可她卻依然還得保持著她的風度,她不能失去她的理智,為了這樣的人不值得。
「大王子殿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連西楚皇后都不屑做,你以為我會在乎這區區的王子妃嗎?」
西楚之於北辰,國力不知道強盛了多少倍,經濟也不知道繁茂多少,難道她連這點也看不穿嗎?
放棄了西楚那般的好日子,卻反而跑到這裡來委屈自己。
「孤……孤以後給你的不僅僅只是這王子妃的位置,你想要的皇后之位,孤會你掙來!」拓跋爾本性暴露的時候,腦迴路有些清奇,好似聽不懂林月影話里的重點似的。
明明她的意思是她連皇后都不屑做了,又怎麼會想要做這小小的王妃,並不是說她想要追尋北辰國的皇后之位……
「還有一事,大王子殿下大概還不知道,我早就已經不能生育孩子!」就是因為被他們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害的。
她清淡明亮的眼眸突然在這個瞬間冷厲起來,那眸中流露出來的陰鬱讓她整個人心浮氣躁。
她越來越想離開這裡了!
「孤不在乎,孤只想與你在一起,孩子只是錦上添花,有沒有都不會妨礙孤愛你的心!」
拓跋爾就好像魔怔了似的,無論林月影用什麼樣的話來當借口擋開他的示好,他都能找到借口試圖說服她。
總而言之,歸結於一句話,那就是,既然他們在北辰國境內相遇,這就是蒼鷹神的安排,他們北辰人是不能違背鷹神的旨意,否則會受到懲罰,而那樣的懲罰,他並不想承受!
林月影徹底無語了:「我說不過你,先讓大夫去替梨夫人看病吧,她畢竟懷著孩子,我不想看到我剛剛費盡心力想要救的孩子沒了!」
她舉著手掌上到處添上的新傷,有些難過的扯了扯嘴角。
拓跋爾拗不過她,揮手招了大夫過去。
待得四周都沒有了,拓跋爾親手捧了茶上前來:「剛剛我太擔心你,所以激動了,希望沒有嚇到你!」
事實上還的確是已經嚇到了,但林月影並不打算與他說太多,反正他也是聽不太懂的。
沒的白白浪費力氣罷了!
「這裡的大夫治不了我的病,我也許很快就會死去,臨死之時,我想回到西楚,那裡……雖是傷心地,卻也是故鄉,不知可否?」
林月影慘白著臉,嘴唇微微翕動著,那模樣真是再惹人憐愛不過了。
「不,你是孤的,孤會照顧你,也會請大夫請你看好。」拓跋爾十分乾脆的告訴她,讓她死了這條心!
林月影轉過身子不打算與他說話。
他徑直站起來:「現在孤馬上發出告令,讓各城各縣立馬送上最靠譜的神醫,孤就不信了,普天之下,就無人能治得你的病!」
他甚至已經在幻想著,如果能夠將她的臉也治好的話,就好了!
林月影眼裡幾不可見的露出了一抹光亮,拓跋爾見了,心裡也高興了幾分,原來她其實也想治好的,她只是因為沒有遇到好的大夫,所以喪失了希望。
接下來的拓跋爾尋起大夫來格外賣力,不僅在北辰國的各個茶樓酒肆之間放上尋醫公告,在城門口也處處都貼出來了,就連其他國家也找了人悄悄去打聽著。
動靜鬧得這麼大,很快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白澤站在城樓之下,看著那上面所說那個女子的病症,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在半道上失蹤的林月影,他心裡一陣激動,連連上前撕下公告。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西楚,因為遲遲查不到林月影行蹤的楚懷謹,也收到了來自遠方的飛鴿傳書。
「太好了……」他握緊了手中的布條,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