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兇案
陳牧跟著夏洛克出了門后，上了一輛馬車。在車夫一記甩鞭下，馬車動了起來。
馬車內不算大，兩人面對面坐著，膝蓋都要碰著了。他只能盡量往後坐，馬車行駛還算平穩，減震系統出乎意料的不錯。
陳牧問，「我們這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夏洛克上車后，就拿出一個小小的本子在翻看著，聞言頭也沒抬。
陳牧見狀，乾脆將腦袋靠在邊上，閉上眼睛休息起來。昨晚一夜沒睡，他其實已經很困了。
…………
「夏先生，到了。」
當馬車停下，傳來車夫的聲音，原本睡得很淺的陳牧一下子清醒過來。
坐在對面的夏洛克也收起小筆記本和筆，拿著旁邊的手杖，剛要下車，突然轉頭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陳牧。」
「陳牧，一會到了，就說你是我的助手。」
「好。」
下了車后，陳牧一看眼前這座熟悉的大宅子，就知道這裡是哪了。這裡離他住的地方就幾條街，住的是一家姓趙的有錢人。
他之前去碼頭扛包，都要從這裡經過。
這是真正的大戶人家，前後好幾進的院子，一座宅子，比他住的房子大了十幾倍。聽林老四說，附近的商鋪一條街，全都是趙家的產業，在城外，有無數的田地，還開了好幾家工廠。
總結起來，就是大富之家。
只是，今天這座宅子前，掛著兩個白燈籠，顯然剛死了人。
聯想到夏洛克私人偵探的身份，陳牧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夏洛克帶著他，直接進了大門。進門后，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假山水池，各種綠植，長長的迴廊，簡直就是一個園林。
不一會，就有幾個人迎了出來。最前面的是一個穿著孝服的年輕人，雙眼有些通紅，急迫地問道，「夏神探，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
陳牧看這人氣質，應該是趙府的少爺了。那麼死的，多半就是他父母了。
夏洛克道，「進裡面說。」
趙少爺果斷道，「去我屋裡。」說完就領著他們向屋裡走去。
夏洛克對另一人說道，「吳管家，你也一起來。」
…………
「是不是查到殺我爹的兇手了？」
書房內，趙少爺等門關上，就急忙問道。
「有一些眉目。但還有一些事情，想跟吳管家求證一下，希望管家不要隱瞞。」夏洛克不急不緩地說道。
這個書房裡，加上陳牧和那位管家，總共就四個人。
吳管家有些遲疑地看了自家少爺一眼。
趙少爺冷著臉說道，「神探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一個字都不許隱瞞。」
「是，少爺。」
吳總管這才說道，「神探想問什麼？」
夏洛克掏出一根黑色的煙斗，敲了敲煙斗里的灰，開口道，「聽說去年，你家老爺剛納了一個三姨太，怎麼沒見到人？」
「實不相瞞，三太太上個月突染重病，已經過身了。」
「哦，府上好像沒有辦喪事。」
「是這樣，因為大少奶奶正好有了身孕，怕衝撞了腹中的胎兒，就沒有發喪。」
「那她的屍身呢？」
「葬到了城外的黑風山了。」
陳牧聽到這裡，覺得這趙家人也太黑心了。人死了，喪事不辦，還將屍體葬到了亂葬崗，真不把姨太太當人啊。
黑風山，就是本地人口中的亂葬崗。據說那裡邪門得很。碼頭上的那些苦力，閑時說的鬼故事，大半都跟這黑風山有關。
就聽夏洛克繼續問道，「不知道三太太得的是什麼病？」
「一開始只是有些咳嗽，原本以為是普通的風寒，誰知到了夜裡突然咳血，由於下人的疏忽，到了天亮才發現。待得請大夫上門，人已經不行了。大夫說她是久郁於心，受了風寒，沒能及時救治，這才丟了性命。」
「成親才半年，新婚燕爾的，怎麼會久郁成疾？」
「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
「我還聽說，三姨太未過門之前，另有婚約。」
「這——」
這時，趙少爺說道，「你的意思，兇手有可能是那女人之前的姘頭？」
夏洛克道，「別著急，我還沒問完。管家，能不能找來一張三姨太的照片或者畫像。」
「本來是有的，可是三太太死後，跟她有關的東西，都被老爺一把火燒了。」
「那我問你，三太太左邊眼睛底下，是不是有一顆很小的痣？」
「對，是有這麼一顆痣。」
陳牧心裡基本明白了，那個紅衣女鬼，應該就是那個死去的三姨太，也是殺死趙老爺的兇手。
三姨太嫁入趙府才半年，心情就鬱結成疾，病死了。死後連喪事都不辦，被葬到亂葬崗。趙老爺將她的東西都全部燒光了。
由此可以看來，她的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多半是被趙老爺給害死。死後又變成厲鬼來報仇。
另一邊，趙少爺開口道，「夏神探，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殺害我父親的兇手？還請直說。」
夏洛克說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兇手不一定是人。」
趙少爺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
旁邊的吳總管也是一臉的駭然。
顯然這個猜測，將兩人都嚇到了。
夏洛克正色道，「還請趙少爺派人到警局，就說府上有厲鬼作祟，請六扇門的人來救命。」
「我馬上派人去，不，我親自去一趟。」
這一次，吳總管不等趙少爺吩咐，就急匆匆地走了。
另一邊，趙少爺臉色變幻，忍不住問道，「神探，這世上，真的有，有鬼嗎？」
陳牧豎起耳朵，這也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夏洛克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當然，這世上既有以一敵百的強悍武者，有道行高深，神秘莫測的天師，擁有絕大神通的佛門大德，還有以文法統御萬物的大儒。自然也有這種邪惡陰煞的鬼物存在。你從小在學院中讀書，文氣匯聚，鬼物不敢靠近。沒有見過也很正常。」
武者，天師，大德，大儒，鬼物……
陳牧心中默念著，對於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總算有了一些認知，「原來，那些工友平時吹牛那些讀書人多麼厲害，哪個高手以一敵幾十，還有那些鬼鬼怪怪的事情，很多都是真的？」
這時，夏洛克站了起來，說道，「再去你父親遇害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