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香味

「是她告訴我的。」霓裳仙子抬手，指著不遠處一人。

柳仙兒。

她指的，赫然是柳仙兒！

「我沒有，你冤枉我！」

從林洛與霓裳仙子鬥法開始，柳仙兒便始終陰沉著臉站在妖狐王身後，不發一言。

但現在霓裳仙子將矛頭對準了她，她不得不說話了。

「說清楚一點。」林洛不太相信霓裳仙子的話，柳仙兒應該不認識豬八戒。

「其實，如果我不來，便不會有使者來，仙兒，對不對？」霓裳仙子看向柳仙兒，問。

「是。」

柳仙兒偏頭看向妖狐王，不滿道：「父親，您給我派的好差事啊，您讓我去王母殿迎使者，可我到了那裡后，娘娘不願意見我也就算了，眾仙女也都是借故推脫，沒有一個願意來的。」

「你為什麼會來？」林洛問霓裳仙子。

「太陰星君釀製了一種新酒，命我送給王母嘗鮮，將酒融到王母殿後，我本來準備即時返回廣寒宮。

怎料那時，仙兒忽然造訪，而王母殿眾多仙子，又全都對她避之不及，我好奇之下，便與她聊了幾句。

誰知……誰知我竟在她身上，嗅到了霓裳草的味道！」霓裳仙子看向莫名，語氣激動。

「霓裳草？」林洛心中一動，他記得豬八戒說過，轉世前曾將霓裳草融入魂魄之中。（前文回顧，請點這裡）

霓裳仙子點頭：「沒錯，天蓬將記憶交給我保管后，又擔心轉世后我找不到他，於是我便送給他一縷精魂，讓他融入魂魄之中。

我乃是蟠桃園霓裳草通靈成仙，精魂中天生就帶著霓裳草的香味，所以那時我聞到仙兒身上的霓裳草香味后，立時就能肯定，她見過天蓬。

於是便對她說，我也是王母殿的人，讓她帶我來妖狐族。」

後面也就順理成章了，柳仙兒本來已經不抱希望，哪知霓裳仙子卻自動請纓，她當然是喜出望外的答應了。

「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霓裳草的香味？」林洛看了看莫名，又看了看柳仙兒，狐疑道。

莫名立刻解釋道：「應該是我們半路遇見她時，她摸了一下我的頭，那時候沾上的。」（前文回顧，請點這裡）

柳仙兒立刻抬手，放到鼻尖嗅了嗅，片刻后抬頭，卻是一臉茫然。

霓裳仙子搖頭：「你聞不到的，天蓬轉世后，身上霓裳草香味已經變得很淡，你若是離他三尺，或許可以聞到。

但只是沾染了一絲的話，天下間，除了我，沒有人聞得出來。」

「原來如此。」柳仙兒恍然，旋即默默退到妖狐王身後。

林洛看向柳仙兒，淡淡道：「就這麼退下了？不準備解釋點什麼？」

柳仙兒一驚，強自穩定心神：「對不起，大人，若早知道她心懷不軌，我絕不會帶她來這裡。」

柳文康也幫忙說道：「林大哥，不知者不怪罪，五妹也不知道霓裳心懷叵測，你看……」

「這點小事，我當然不會計較，我在意的是，她聯合霓裳與莫名騙我，這筆賬，又該怎麼算？」林洛盯著柳仙兒，目光灼灼。

柳文康一愣：「什麼？五妹騙你？」

林洛點頭：「沒錯，你想想，在我們回來之前，莫名就已經恢復記憶，這說明什麼？」

「我們回來之前，他就恢復記憶……恢復記憶……」

柳文康低頭自語，思索片刻，霍然抬頭：「說明霓裳已經見過莫名！」

「對，柳仙兒早就帶霓裳見過莫名，可我們回來時，她卻帶著霓裳，裝作剛剛回來的樣子。」林洛道。

柳文康看向柳仙兒，痛心道：「為什麼？五妹，為什麼這麼做？我先前就跟你說過，林大哥是來幫我的，連我的話，你也不信？」

「對不起，四哥……」

柳仙兒眼淚汪汪，解釋道：「我和霓裳仙子回到族裡后，我第一時間就帶她來見你，只是希望你能在族比中多佔些優勢。

可……可你不在，後來，她在你的房間里見到小和尚，就隨意找了個理由把我支開。

再後來，她就吩咐我，等你們回來時，裝成我們剛回來的樣子。

我有想過告訴你的，可是我……我又不敢……對不起……」

柳文康嘆了口氣，看向林洛，求情道：「林大哥，我……這……唉！仙兒以為霓裳是西王母使者，不敢說出實情，也算情有可原。」

林洛沒理會柳文康的話，偏頭看向柳仙兒，問：「我問你，是西王母使者大，還是金仙大？」

「你……你大。」柳仙兒畏畏縮縮的說。

「那我再問你，你不敢違逆她，又怎麼敢騙我？」林洛冷笑道。

柳仙兒面色一變，說不出話來，柳文康幫著回答道：「他不知道你是金仙，所以才……」

說了一半，柳文康面色驟然難看起來。

他記得很清楚，當霓裳仙子要殺莫名時，他已經暴出了林洛的金仙身份。

而且霓裳仙子也變相承認林洛是金仙，因為從頭到尾，她都不敢出手，只是一直拿西王母壓林洛。

所以說，柳仙兒就算開始不知道，可很快就知道了，但她依舊沒有站出來說霓裳仙子和莫名是在演戲。

原因何在？

………………

「為什麼？」柳文康看向柳仙兒，語氣漸冷。

「因為她希望霓裳和莫名成功，因為她希望我死。」林洛虛眯雙眼。

柳文康一呆：「為什麼？你死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我死了，就沒人支持你，我死了，族長就不是你。」林洛回答。

柳文康看向柳仙兒，怒道：「柳仙兒，原來你和柳雄是一夥的！」

「不，她跟柳雄不是一夥的。」林洛再次搖頭。

「這又是為什麼？如果她不支持柳雄，那她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她幫誰？」

柳文康被繞暈了，茫然道：「父親也沒有第三個兒子啊。」

「可你父親還有女兒！柳仙兒幫的，就是她自己！」林洛道。

柳文康連退三步，彷彿不認識般看著柳仙兒：「你……你也想做族長？」

林洛轉身，看向面色鐵青的妖狐王：「你應該也有話要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