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心隔肚皮
蘇無憂揉了揉酸痛的小腿肚,這兩日她全身酸痛酸痛的,溫熱的水讓她的身子稍稍舒坦些了,見四周無人,偷偷進入空間。為了救黑衣人,她幾乎用光了庫存,原本還打算拿出去偷偷換點銀子,結果全搭黑衣人身上,連個銅板都收不回來。
她打開電腦,發現還可以買一些女性用品,果然是送走瘟神,迎來財神,她趕緊下了好些訂單,準備挑個時候出府,拿這些換錢,告別緊巴巴的日子。
蘇無憂沉浸在喜悅中不可自拔,突然她右肩上一個淡粉色胎記慢慢變得通紅,隱隱約約像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隨著蘇無憂的起身,鳳凰漸漸消失,最後又變成了當初那塊嬰兒巴掌大小的粉紅胎記。
「小姐,老太太他們昨晚回來了,奴婢方才偷聽了幾句,世子……」
冬珠從廚房回來后,急忙把屋子門關上,蘇無憂見她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於是放下手裡的天書仔細聆聽。
只是冬珠才說了一句,忽然不敢接著往下說了,她看了蘇無憂一眼,蘇無憂似乎十分平靜,似乎忘了當初為何上吊一般。
蘇無憂瞧出了冬珠的心思,她這是擔心自己聽到南宮鈺的消息后,再受刺激。這幾日她雖好了,冬珠在她面前對南宮鈺一事,半個字也不敢提。
南宮鈺,蘇無憂心裡反覆念叨這個名字,從記憶中翻出南宮鈺,眉頭一皺,謝錦墨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
南宮鈺是個官N代,父親權勢滔天,外家富可敵國,當年他不僅跑得比其他兄弟快,連起跑線也比其他人高,以至於這人素來都是用鼻子看人,整日冷著一張臉,一副霸道總裁的模樣,臉上掛滿了狂、拽、酷,嘴角偶爾掛著邪魅的笑容,開口便是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這種人天生優越感強,怎會看上謝錦墨,甚至是不屑一顧。南宮鈺雖是攝政王側妃喬青宛所生,但一直被南宮拓帶在身邊教導,加之南宮拓的正妃早已過世,未曾留下一兒半女,於是南宮鈺早早就被南宮拓上奏冊封為世子了。
不止是謝錦墨,謝府的其他兩位小姐也是芳心暗許,謝錦芸有喬青宛為她鋪路,而謝錦繡也一直暗送菠菜。
在蘇無憂看來,南宮鈺比不上她救下的那個冰塊男,冰塊男話雖不多,性子冷,但看著不油膩,連氣勢上也穩穩壓南宮鈺一頭,而南宮鈺,蘇無憂只想給他祛油。
冬珠見蘇無憂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皺著眉頭,她的心一陣懊惱,不該提起此人。
「冬珠,無事,我從前不過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如今不會了,此人以後不會跟我有任何干係,我更不會為了此人再做糊塗事,你接著往下說吧。」
謝錦墨已經搭上了一條命,蘇無憂不是謝錦墨,她不會為了這樣的人要死要活,她見冬珠又開始擔憂了,急忙出言安撫她。
冬珠見蘇無憂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心裡鬆了一口氣,繼續往下說,「是,小姐。世子爺在山莊被人行刺了,並且傷得不清,如今城門都被封鎖了,不少官兵四處搜人,小姐這幾日千萬別出府,等風聲過了,再出去。老太太受了驚嚇,昨晚回來后一直說胡話,倒是大夫人被險些被歹徒刺殺,聽說是老太太以為有人要殺她,將大夫人推了出去。」
冬珠的前段話是叮囑蘇無憂,後半句頗有幾分諷刺,胡老太太貪生怕死,居然將喬氏推出去送死,這種喪心病狂的事若是傳了出去,必定成了他人的笑柄。
「此事喬氏定然敲打過她身邊的人,不可將此事外傳,你切莫上了那些人的當,就假裝沒聽過此事,反正咱們一直呆在府里。」
謝錦墨從前也不是沒聽過這樣的八卦,沒人跟她玩耍了,她就會在府里尋一處偏僻之地躲起來,為此倒是聽了不少秘密,不過那會兒蘇無憂還沒蘇醒,謝錦墨聽了也沒往心裡去,蘇無憂繼承她的記憶后,這些秘密自然也成了她給自己和冬珠留的一條後路。
冬珠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幸好有小姐提醒,難怪奴婢方才去廚房時,廚房裡就奴婢一個人,而說話之人躲在窗子底下,還故意掐著嗓子說話,原來為的就是讓奴婢聽見,卻又聽不出是何人。若是有人不小心傳了出去,老太太定會怪罪到奴婢頭上,也會因此連累小姐,此人真是陰險狡詐。」
「方才你去廚房,可有其他人瞧見了?」
「沒有,奴婢抄小路過來,路上連半個人影子都沒見著。」
冬珠也意識到了事情遠遠沒這麼簡單,府里的人雖少,但也不至於連一個人影子也見不著,冬珠心下一沉,也明白了其中的蹊蹺。
「如此就好,不管誰問起,你就否認自己去過廚房。這件事想必是謝錦繡底下人的做的,定是柳兒在她耳邊提了我病好一事。」
謝錦芸再不喜歡謝錦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給喬氏添堵,胡老太太的事傳出去了,喬氏第一個落不到好,而謝府一直由喬氏在打理,謝錦繡和胡姨娘巴不得府里出亂子,如此一來,胡老太太定會怪罪喬氏,胡姨娘或許還能沾沾打理謝府一事。
從前這對母女倆也沒少拿謝錦墨當替死鬼,不過方才一事一看就是謝錦繡的主意,到底是手段嫩了些。喬氏是謝府的主母,再不喜歡謝錦墨,這會兒也不會作死。
「對不起,小姐,是奴婢大意了,差點著了她們的道。」
「此事不能怪你,人心隔肚皮,防不勝防,再者你本就不是多事之人,若不是我已經好了,方才這事你只會爛肚子里。我的事,想必府中上下都知道了,從前她們敢明著算計咱們,不過是想著我傻,哪怕是被人欺負了,也不敢找她們討回公道,如今她們尚摸不清我的性子,方才這事,不過是她們探探我的底細,這些人心裡亮堂著呢。」
「小姐,奴婢聽陳媽媽說,柳兒這幾日一直在床上躺著,連睡覺都只敢趴著睡。若不是小姐當時讓奴婢去看著,只怕就被她們敷衍過去了。」
「胡媽媽平日里沒少得謝錦繡的好處,再說打狗還要看主人,柳兒從前可沒少仗著自己是謝錦繡身邊的丫頭,在府里逞威風,也算是她罪有應得。」
蘇無憂和冬珠兩人如同往常一般窩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來,謝府其他人這會兒也不興風作浪了,整個府里靜悄悄的。
謝府的映月軒此時一片寧靜,下人們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一絲響動。屋子裡,一個衣裳華麗的婦人半靠著貴妃椅,看著有些疲憊不堪,婦人面容姣好,一雙杏眼隱隱透著精明,此人正是喬氏,謝成的正妻喬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