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站著說話不腰疼

「一定要用活人祭祀？」他又問。

他們又說以前用牛羊祭祀，但沒有什麼效果，後來變成了童男童女，效果好了很多。

「那麼，去年你們給朝廷的稅，為何差那麼多？」謝亦冷冷看向他們，眼神刺骨不屑毫不留情。

他們找不到話說了。

謝亦呵呵一笑，「這說來，你們用童男童女祭祀，也根本什麼都沒改變。」

這話一出來，幾個穿著打扮的奇怪巫師來了。

「你這信口胡謅，得罪神明，你個人得罪神明不要緊，但如果你連累了瀝都的百姓，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對，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空口說白話誰不會說？難不成就你長了一張嘴？」

「……」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話，後面幾個官員表面戰戰兢兢，實則眼裡都是不屑，他們想，既然歷王爺這樣厲害，那麼，你直面這些人吧。

謝亦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知道也不會放在眼裡。

楚月眼見情況這樣，上前一步來到幾個巫師面前，「不知道幾位有沒有孩子？」

「你這是侮辱我們，我們一生都已給了神明，我們不需要成親，也不需要孩子，我們的一生都將屬於神明，為什麼貢獻。」

他們的話出來，周圍他們的信徒，全都跟著行禮，跟著呼喊，「我們的一生都將屬於神明。」

「……」

聽著這些人的話，看著他們臉上的癲狂，楚月溫柔一笑，她看向謝亦，「王爺，民女有一祭祀提議，可比童男童女祭祀的額效果要好，不知王爺是否想聽。」

謝亦還沒說話，知府大人就過來打斷了。

「你一個成了親的小小女子，有何資格在這兒嘰嘰歪歪，你男人呢？還有沒有規矩？」

他說完，看向幾個官差，「來人，把她帶下去，怎可任由有她一個女子在這兒胡言亂語！」

「她男人在這兒！」謝亦轉頭，看向知府大人。

他目光凌厲凜然，叫人不寒而慄，知府大人低下頭不敢說什麼，那些人也都遲疑著，知府大人臉色難堪，忍不住將這些人吼下去了。

謝亦的話，是平地一聲雷，不少人不敢再說什麼了，但那些祭祀的巫師還在嘰嘰歪歪。

謝亦沒說話，看向楚月，楚月點點頭。

「王爺，我剛才的提議，可以說嗎？」楚月雖然這樣說，但是眼神卻看向其他人。

那些人都不敢看向楚月，幾個巫師卻很不滿，紛紛瞪著楚月，楚月卻根本不在乎他們。

楚月在謝亦點頭之後，直接看向在場所有人，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個圈。

「既然你們全都是神明的信徒，是他們忠實添香油的信眾，那麼，由你們來祭祀是不是效果更好，而你們，也可以靠近你們的神明，終身陪護他們身側，這是不是一舉兩得？」

這話一出來，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

一些人變得幸災樂禍，一些人變得顫顫巍巍，一些人低下頭，眼神根本不敢跟楚月撞上。

楚月微微笑著，一雙眼像水面一樣的將他們本來面目映照著。

「若是你們願意，可全都站在河岸去，全都往裡面跳，神明會知道你們的祈求，來年我們瀝都必定風調雨順，我作為王妃，會感謝你們為我瀝都所做的貢獻。」

那幾個巫師還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這會兒臉色全都變了，誰也不想死，誰都怕死，誰都想活著。

知府大人來到謝亦跟前，顫巍巍的拱手，「王爺，用童男童女祭祀在瀝都也有十四年歷史，可不能隨意破除，要是惹怒了神明，瀝都來年的豐收，可怎麼辦？」

到這會兒，全部的人都跪了下來，紛紛拱手乞求著謝亦。

謝亦沒說話，看著楚月，示意她來說。

看著這群人，楚月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看著他們，「那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她的話一出來，全部人目光都集中在她臉上，不知道她想玩什麼把戲。

楚月勾唇一笑，也不給他們瞎猜的機會，直接就說了。

「如果你們用童男童女祭祀，來年不能風調雨順，那麼你們這些人全都跳到河裡，去為他們的死恕罪，還有從前死去的無數的孩子。」

「如果我們聽你的放了他們，來年乾旱，發生其他的災禍怎麼辦？」

秦巫師是巫師裡面的首領，他的話得到了其他巫師的贊同，也得到了其他信眾的贊同。

一時，同意口徑的聲音，像巨浪一樣朝楚月襲來。

楚月臉色未變，看著他們說：「如果真像你們說的，我會用銀子從其他地方買米過來賑災，全都從我這邊出銀子，不浪費王爺一兩銀子。」

她的話溫文爾雅，沒有什麼凌厲霸道的語氣，可卻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你們敢不敢賭，我敢賭。」楚月看向他們。

今年雨水挺好，收成也還行，再加上明年又不是鼠年，必定出不了大亂子。

再說了，楚月只是出銀子有什麼不敢賭的？而這些人付出的，可是生命，他們敢賭嗎？反正這兩個小孩的命，她勢必要救下。

沒有人敢說話，所有人剛剛劇烈的聲音都消失了，變得除了風聲，還有小孩子的聲音之外，什麼聲音都沒了。

秦巫師低下了頭，不說話。

另一個巫師腦子不太好，上前氣勢洶洶的說：「我們付出的是生命，你付出的是銀子，你當然敢賭，分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的話一出來，那幾個人臉色都變了。

楚月勾唇一笑，滿眼都是嘲諷。

「怎麼？你現在會說我站著說話不腰疼嗎？那面對那兩個孩子以及他們的父親母親，你們這群人是不是也站著說話不腰疼？」

「畢竟，人家付出的是生命，而你們付出的是一點點說話跳舞的力氣！」

「王妃殿下說的對，憑什麼我們孩子要付出生命，你們這些人只是睜著嘴巴在那裡說，憑什麼？！」

女子站出來，抱著自己的孩子，聲淚俱下控訴他們。

那些曾經因為這樣失去孩子的父親母親，也憤怒的看著這些人，目光充滿仇視的指責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