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第478章

第478章

青白徑直地就被推在了地上。

此時青白臉色灰白一般,這一路上她早就想明白了,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帝上,這就是那個騙子,臣久聞劉大人治下甚嚴,且才幹眾多,臣絕不相信劉大人會將如此重要的信物,隨意給他的手下,劉大人,您說是嗎?」

見西門夜說問了這麼一句,劉金哪敢說話,忙將頭緊地貼著地面。

「劉金!給朕抬起頭來!」帝上忽然厲喝一聲,將殿中所有人皆心下一大詫。

劉金忙抬起頭來,一聲不敢吭。

「瞧清身後這個女人,可認識?」帝上問。

劉金扭頭一瞧,見是青白,不禁沉吸一口涼氣。

此時青白瞧向他,眼神里滿是複雜地神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回稟帝上,老………老僕從未見過此人。」劉金沉吟片刻之後,終於決然。

他話音剛落的那一刻,青白眼神里瞬間蒙上了一層亡灰。

「臣就說,這定是有騙子在拿著劉大人的名號作歹!」西門夜說笑著。

「哼,劉金,朕復問一次,此人到底認不認識!」

「回帝上,臣不認識!」

「那令牌,有沒有隨便給過旁人?」

「回帝上,從來沒有!」

見劉金這麼說,帝上:「那好,既然如此,朕就暫且相信一次,但給朕記著!從今以後給朕收斂一點!」

「回稟帝上,臣定好生悔過!」

「………來人,將這個女人押入天牢,嚴加看守!」帝上吩咐。

很快,帝衣衛就將癱在地上的青白給帶走了。

旋帝上說:「夜說啊,說來論去,朕沒覺得爾有過啊。」

「回帝上,臣未經允許,擅自刺手地方之事,此乃大罪!」西門夜說叩首。

帝上哈一笑,旋說:「這叫什麼話。見到這種事,怎可能不管,若是真放任不管,朕反倒得責怪的。此番,朕非但不責罰,反得重賞,來啊,傳旨,賜給西門夜說金子一百兩,綢緞百匹!快起來罷。」

「臣拜謝!」西門夜說掩著笑意站了起來。

「劉金,就算蘇州推差上的摺子的事,爾是不知情,那和童是怎弄的?劉大人說的那件事,難道是假的?」帝上依舊沒有準備放過劉金。

這件事,劉金是不能抵賴了,他只得答說:「和童倒是和臣有過幾日的交情,但臣從未將他認作門生。」

「哼,剛當了個狀元,就恃才傲物,現在就如此狂張,將來且了得?傳旨,撤掉和童的狀元銜,改由榜眼遞進。」帝上。

「帝上英明。」

…………

下朝之後,劉金心亂如麻,要往回走,卻有人來傳旨,帝上召見他。

劉金懷著不安地心境來到了御書房,一進門,帝上就劈頭地罵說:「好個劉金,是真長本事了!」

劉金忙跪在地上說:「帝上,老僕萬死!」

「哼,莫以為朕不知,那女的,就是內廠的人!」帝上忽然。

一聽這個,劉金嚇得忙說:「帝上明鑒,老僕真的不認識她。」

「那好,既不認識,那這令牌和這大印皆是假的了,來人,將這兩樣東西給朕拿去砸碎了!」

「帝上!」劉金忙喊了一聲。

瞧得劉金地神色,帝上嗤笑一聲,旋便說:「劉金,記住了,不要覺得什麼事能瞞過朕。朕是瞧在爾為朝野出力甚多的份上,才饒一次,可莫不知歹福!」

話已至此,劉金是什麼皆明白了,他忙說:「帝上,老僕萬死,請帝上降旨斥罰。」他可不敢使帝上將那東西給砸了,令牌且好,可是那大印,只帝上批准才可以由工部造出,只此一個,若是沒了,他劉金的腦袋就沒了。

…………

帝上哼了一聲說:「斥罰就不用等到現在了,起來罷。」

「老僕不敢。」

「起來,啰嗦什麼!」帝上不悅。

等到劉金站起來之後,帝上便問說:「寧逍是怎回事,怎聽那手下說,寧逍且被軟禁了?」

「啊?這………這老………老僕斷然不知啊!」劉金一臉疑惑。

「莫不知歹,朕無心跟這斗陣!」帝上不耐煩。

劉金忽然一次跪在地上說:「帝上!老僕的確不知啊,那寧逍乃是朝野勛略,臣縱然有天大的膽,在沒有帝旨之時,怎敢去招惹他。!」

見劉金說得有些道理,旋帝上便點頭說:「行了,起來罷。」

「謝帝上!」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朕不多問了,誰人皆有犯糊塗之時,不管是無意好,有心亦罷。總之,從現在開始,給朕閉門半月。朕不撤爾的差,不剝俸祿,但就一點,給朕老實地,若是有什麼差錯,朕定不會輕饒!」

帝上這麼說,於劉金是莫大的寬合,劉金甚至有些生悔,他不該攙和到武門中的事了。

不過,這種想法就是一瞬間的事。

「老僕遵旨,謝帝上不斥之恩!」劉金。

帝上笑,輕地了一句:「斥罰一人很容易,但是朕至希望的是。他能拋開一切,自行去體會,此番,或才是真的中用。」

說罷之後,帝上便使劉金離開了。

…………

…………

旋沒幾日的時間,帝旨就下到了立陵城,帝旨上使立陵府長克大人協同衛所營的兵卒將西寨給剷除,救出寧逍。

而克大人接到帝旨之後,便立時去找了易仙,易仙則是配合著他共同去了西寨,將西寨的山賊一網圈盡,一個不剩,全部給關進了大牢。

易仙這一手玩得高明之甚,可謂是一箭三中,將寧逍救了出來,旋且擺了劉金一道,至重要的是,順便將西寨給除掉了。

事後,易仙則是將一切的脈絡向寧逍全盤托出,結果寧逍已不能用震詫來形容自己的心境了。

到今日,總算青白這個麻煩,算是解除了。

易仙相信,就眼下的這些,足夠那個劉金喝一壺的。

接下來,易仙就得準備天下大會的事了。

…………

…………

全城百姓皆在談論一本書。

李元豐再不能在十里城的街頭巷間悠閑漫步。

在那兒散步的人總會認出來,旋驚呼:「嘿,是李元豐李大人,那書就是他寫的!」

甚至有人會跟著跑上幾步,旋問一些困擾著他們的問題:「書中所寫的是真的嗎?狼王坊究竟在哪?李遠風真的能幹出那事兒?」

在那家常去的西街小茶館里,一些客人為了能和李元豐搭上幾句話,總是全不猶豫地在李元豐的桌邊坐下:「在讀先生的書呢。根本停不下來!真是太棒了,如今的先生書聞名全十里城,可說是一字值金。聽人說,先生的下一本尚未動筆!且已真收了他們一萬銀子嗎?先生多大了?得有二十來歲了罷?這年歲!就已經發了這麼一大筆財。」

甚至店裡的跑堂,在閑空之餘抓緊時間翻閱李元豐的書。他剛一讀罷,就將李元豐堵在了大門口,好生地傾訴了一番他的讀後感:「嘿,這就是李遠風的遭遇嗎?實在太可怕了,這事兒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先生,這怎麼可能呢?」

…………

李元豐的書剛問世兩個月,就已經有望成為全十里城家戶皆曉的小說了。

所有人皆想知,大半年前在狼王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到處皆在談論著這本書:街頭、巷間、茶館里。

這本書僅是李元豐的第一部隨筆之作,可它已經一舉成為全十里城至受矚目的話本。

先生之名一度蓋過了李元豐的府長銜。

李元豐完全沒有想到,他無意在這篇話本末蓋下的大印,會引來這般諸事。

…………

…………

這日。

…………

大約就在第一部小說成為十里城話本界新寵的兩個月之後,李元豐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危機當中:在白紙上,不能提筆寫字,哪怕只是一畫。

這病似並不少見。它並不是突然而來的,李元豐覺得,它早已在體內慢生根。腦子如同中了招一般,整個木住了。

識趣的宋大白替他接收百姓的封信,準備茶水,歸類重要文案。

…………

…………

在新書傳於坊間之後的頭一個月里,李元豐很滿足地享受著新生活。

早上,到吏房裡看下那些近日來的案宗,讀每日幾十封的百姓來信。

在看罷后,宋大白會將它們一一歸類整理好。

一切做得差不多的時候,李元豐就會稱意地到十里城街上閑逛一會兒。

那兒的人在走過時總低聲地說些什麼。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李元豐開始意識到「變天」了:百姓來信越發的少,漸的,他便衣行於大街上,沒人能認出來。

不久之後,那些尚能認得的路人開始問「先生,下一部書是什麼?什麼時候問世?」

李元豐明白,是時候留空投入寫作了:在腦中構思出了一些故事梗概,可至終並沒有寫出什麼來。

曾想過其他思路和內容,卻沒有什麼用處。

…………

第一部小說已經問世兩個月了,日前,已有買主花一萬兩銀子,只為成為李大人的下一部小說的「試菜人」。

但李元豐至今一個字皆沒有寫。

…………

…………

是夜。

…………

「馬上開始了!」

李元豐喊著。

「………」

「元豐兄。話本現在多的是:人們喜歡聽書、讀字只是為了放鬆和得到消遣。如果沒有這本書,亦得有旁的話本。」

宋大白的一番導言,恰似無用。

李元豐終於以從未有過的姿態投入奮筆當中去:一整日皆在吏房裡呆著。

宋大白開始擔心起李元豐的境況來。他顯得有些無事,他不用分揀封信,不用沖茶水了。

他只得在走廊里不停地踱來步去。至后,他實在忍不住了,使勁地敲著房門。

「元豐兄,開門罷!」宋大白說,「出來瞧罷,去院里走遭,今日且什麼皆沒吃呢。」

李元豐:「不餓!不吃飯了!」

許多問題得去解決,時間根本不夠!

他混亂了,他變得一團糟。

頭腦混亂,簡單快發瘋了!

只要一開口,就什麼都沒有。

「………」

「元豐兄。現在就去廚房給拿兩個饅頭來。這就去,這就去!」

說著,宋大白朝廚房奔去,旋飛快地跑轉回來。似乎他這樣急忙地跑出去就能使這境況變得好一些。

…………

宋大白坐在李元豐的旁邊,瞧著白紙上,不停地說:「這真是太棒了,元豐兄。」

「一個字皆沒有。」李元豐終於忍不住冒了一句。

「………」

…………

次日。

…………

走在大街之上,偶有幾人指點相斥,不敢當面,只是偷著低聲幾句。

李元豐只是留心瞧得。

兩個月前大勢誇讚的人,分明就是那些熟面孔。

…………

開心的走著、唱著。

他能聽見樹上雲雀的聲音,他能看見日初,他能瞧見水珠上的光,整個天地是如此的奇迹!

他不用擔心,沒有歷練,沒有試場。

有人說:「在幹什麼?浪費時間———吃,玩,散步,觀景,以後散步就是。」

但是他笑,並不爭辯。

「一直坐在茶館里,一直看著樹,這不會有什麼幫助,必須準備好。」但是他笑。

…………

…………

京都。

…………

是日。

………

忽有侍衛來傳召阿鐵兒,說是太爺尋阿鐵兒回府,有事相商,阿鐵兒將隊營的事稍安排之後,交給了間乙上負責,自己就跟著侍衛回到了西門府。

…………

未到西門府,就見得西門府前怪異的一幕,不斷的有侍衛進出大門。

阿鐵兒問去,這些侍衛只是閉口不言,顯然事確實屬密。

進得西門府,準備向太爺的書房走去。不想這侍衛且說太爺此次不在書房召見阿鐵兒,而是到西門府的演武場了。

阿鐵兒只得來到西門府演武場,遠得瞧到侍衛皆站在那裡持刀戒備,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阿鐵兒上前之後,這些侍衛皆是沒有直接放行,非得通報太爺之後,得到太爺的許可,才放阿鐵兒進了演武場。

…………

西門府的演武場很大,足可容納上數百人演練。

廣闊的演武場上,竟密麻的有許多的人。

有西門府侍衛,有城北駐隊,另有大夫、僕役等,來往於演武場上面的大小各異的帳營之上。

這些帳營星散棋布,從裡面不斷傳來哀嚎,使這演武場變成了救護場所一般。

太爺與幾個隊差以及管家圍在一處,小聲的討論著一些什麼,阿鐵兒走上前去,行示:「太爺,阿鐵兒奉命前來!」

西門祖這才發現阿鐵兒,拉著阿鐵兒的手,指著他們圍得一處地方,這裡且是十來個士卒屍首,皆是面色發青。

只聽太爺:「阿鐵兒,有過行走武門的經驗,來,幫觀瞧,這些士卒,是被誰人斬的?」

阿鐵兒瞧著這些人的傷勢,覺得甚是眼熟,不聲張,俯身下去,細的查探了一下這些遇難士卒的屍首。

在他們身上發現了一塊青烏色的大手印,心頭一凜,想起自己的師父,孤門木的毒龍掌,很可能是無妄門所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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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冥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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