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陷囹圄

第三章 身陷囹圄

我被捕了?

涉嫌謀殺?

再次確定一下,耳朵沒聾,也沒聽錯。

一時之間,我倒不知道怎麼回答,電視劇也沒這樣演的。

鄭平安給琴姐買了意外傷害險,保額一千五百萬,為騙保,他利用在東南等國做藥材生意的人脈,雇傭穿大碼李X休閑鞋的黑衣阿贊,在龍寺後山施法將琴姐殺害,此法殺人找不到任何證據。

為製造不在場證明,鄭平安特意告訴大家他去了孔府。此陰謀被我發現,我趕到龍寺後山,卻沒救下琴姐,黑衣阿贊逃走,然後,我報警來到警/局。

邏輯有問題嗎?

怎麼殺人犯變成了我?

一定是鄭平安從中搞鬼!

還沒等我回過勁,兩個警/察直接把我銬上,推著我進號子。途中我不斷掙扎,大喊我要聯繫同事,卻徒勞無用,反而挨了兩警/棍,電得我眼冒金星。

一間黑漆漆的屋子,整塊鋼板做成的鐵門,鐵門半中央開個長方形的小洞,估計是送飯用的。沒有窗戶,屋頂上有片玻璃瓦,射進一縷陽光,房間內散發出尿臊以及長久嘔攢衣服的臭味。

臨時收押處?

看守/所?

還是監/獄?

我對白象國司法情況不了解,弄不清這是啥地方。

「咣」一聲,鐵門關上。

片刻之後,我才適應屋子裡的黑暗。抬眼細望,發現屋子裡有七八個人,全在盯著我看。

房間除了一張長條席子,角落一個蹲坑,無任何設備。席子中間坐著一個大漢,赤膊上身,臉上一條長長刀疤,兇狠而無良的模樣。

刀疤男見我進來,臉上露出一絲詭異淺笑,朝邊上努了努嘴。

一胖一瘦兩個人朝我走來,胖子對我嘰里呱啦說了幾句,我完全聽不懂,只能怔怔地望著他。瘦子伸手就往我衣服里掏,結果什麼都沒掏到。我的旅行包已經給了同事李大民,身上啥也沒有。

我明白過來,刀疤男見來了新人,等著進貢呢。可哥第一次進號子,哪裡懂啥規矩?

胖瘦二人回到刀疤男身旁,嘰里呱啦彙報幾句。刀疤男眉頭皺成川字,雙手枕在腦後,翹起二郎腿,背靠在牆上。

胖子卻沖我「嘿嘿」一笑,過來猥瑣地摸一把我的屁/股,雙手一沉,就想扯我的褲子。

我雞皮疙瘩乍起,大驚失色,手雖然被銬住,但腳下卻靈活,一個側踢,將胖子撂翻在地,他發出一句殺豬般嗷叫。

周邊幾個人臉色瞬間大變,紛紛起身朝我撲來。我不知道他們要幹嘛,但天下烏鴉一般黑,無論國內國外,監所里欺負新人的變態新聞常有耳聞。

白象國有三寶,巫術、人妖、大毒梟。隨便拎出一項都讓人不寒而慄,能進這裡來的,基本沒善茬。

見四五個人撲來,恐懼、憋屈、憤怒交織於心,我往後急急退兩步,拉開架勢,一個劈腿朝沖在最頭上傢伙砸去,那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轉身幾個蠍子擺尾,兩人又慘叫倒下,最後一個見狀,遲疑不敢向前,我哪裡會給他喘息機會,雙手架著手銬朝他脖子砸去,他「啊嗚」一聲,抱著頭在地上滾動掙扎。

正當我覺得華國武術大戰白象國囚犯威風八面時,頭上卻猛然挨了一記悶棍。

媽拉個巴子,竟然偷襲!

話說,號子里怎麼還能藏木棍?

好吧,這是白象國。

我嘴裡罵聲「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第一時間去摸自己得屁/股,發現一切完好無損,並無異常。

傳說中「花落人斷腸,我淚水靜靜淌」的凄慘局面沒有發生!

睜眼就看見一道兇殘的刀疤映入眼帘,嚇得我往後一哆嗦。

刀疤男嘴裡竟然叼著根煙:「醒了?」

他也是國人?但有賣佛牌瘦猴前車之鑒,我又不敢確定。

「形意拳打得不錯。」刀疤男吐口煙圈,悠悠地說。

「那啥……大哥,你是同胞?小弟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你千萬別見怪。」我晃了晃酸疼欲裂的脖子,再也不敢逞強。

畢竟這不是國內,監舍里木棍、煙都已出現,哪怕他此刻掏出刀子、槍也不奇怪。

只是,他把我打暈之後,為什麼啥事沒發生?

刀疤男沒有回答我,遞過來一支煙:「來一口?」

我煙癮其實早犯了,但卻不敢抽,誰知道他遞過來是真煙還是其它東西?連忙搖搖頭。我腦中飛速思考,刀疤男很明顯是監舍大哥,而且會說華語,目前他對我的態度還摸不透。

那麼,接下來……

我應該怎麼拍刀疤男大哥的馬屁,才不會引起他的反感?

好吧,我承認自己慫了。

最起碼,我要確保自己安全,爾後,才能有機會活到被起訴,申冤昭雪。

正胡思亂想,鐵門傳來開鎖的聲音:「金書,出來!」

我心裡一喜,只要離開這裡就安全,哪怕只是暫時的。

眼鏡警帶我到一間審訊室,將我摁在一張桌子前,頭上探照燈照得我幾乎睜不開眼。除了他,邊上還有一個警/察在電腦面前做記錄。

「警/官,為什麼逮捕我?」我問。

「你涉嫌謀殺。」眼鏡警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

「我謀殺誰?」我有點惱怒。

「啪」地一聲,眼鏡警狠拍一下桌子,操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道:「金書,你是犯罪嫌疑人,現在,我們白象國警/察,要對你訊問,你,沒有資格質問我們,明白嗎?!」

「我要見我同事,並且委託律師,否則我將保持沉默。」

眼鏡警突然陰筞筞揚起嘴角,笑了下:「山姆國電影看多了?白象國跟你們那裡一樣,不認可沉默權。」隨後,他又開始問起姓名、國籍、暫住址、護照情況等信息。

我打定主意,他不讓我聯繫同事,我就一聲不吭。我覺得白象國畢竟是現代法制國家,以零口供認定謀殺罪是不可能的。

但馬上我就發現自己錯了。

眼鏡警見我不吭聲,冷著臉,拿著警/棍站到我身邊:「姓名!」

我轉過頭不說話,結果身上傳來一股強烈的電流,我疼得渾身顫抖,上下牙磕得吱嘎作響。

「國籍!」

一股強烈的電流又傳來。

……

反覆二十幾次,一次比一次時間久,我實在受不了,舉起了雙手:「警/官,我交待!」

兩名警/察開心地咧開嘴。

「交待之前,我想上個廁所。」我有氣無力地說。

眼鏡警點點頭,打開小桌子前面的鐵閘,讓我出來,我卻「砰嗵」一下栽倒在地,眼鏡警來扶我,卻扶不起,記錄警只好一起過來,把我架起來朝廁所走去。

在廁所里,我故意不斷地沖水,手中卻捏著兩名白象國癟三的頭髮,咬破自己手指,將中指血塗頭髮上,沒有打火機,無法將混血的頭髮燒成灰和水沖服,我硬著頭皮將頭髮吞下肚子,口中開始念起咒語,咒畢,我搖搖晃晃地走出廁所,跟兩個癟三回到了審/訊室。

老叔金三桐曾告誡我,挲摩術需謹記三戒:不害人、不賺錢、不外露。

儘管我從不信金三桐老東西的話,可除了有一次為幫高中同學浩子報仇讓他知道我會挲摩術外,哪怕是剛才在號子里,我都沒打算用。

此次面對兩個癟三,為保命,我管不了那麼多。再不反抗,要麼被他們在審訊室直接電死,要麼屈打成招審判后吃槍子而亡。

預計癟三警/察起反應會在二十分鐘內,此間需要做的事有三件:了解案情、避免被電、決不認罪簽字。

我決定配合。

可接下來同他們談話獲知的信息卻足以讓我震驚。落澗死亡的女人不是琴姐,叫劉欣。死者小腿傷痕處提取出我的DNA分子信息。從我旅行包內搜查出劉欣護照、身份證外加十萬泰銖。

我是死亡現場唯一見證人,也是報警人。

兩名癟三警/察犯罪行為心理學學得不錯,因為,基於洗脫嫌疑和誤導偵查方向等動機,大部分兇殺案第一嫌疑人就是報案人。

白象國警方認定,金書在雙龍寺旅遊期間竊取死者錢幣物品,並見色起意,尾隨死者至雙龍寺後山,欲圖不軌,死者不從,被金書推下或失足落下山崖,因害怕,犯罪嫌疑人金書選擇向警/方報警。

「你是否佩服我們的偵查能力?」眼鏡警目光如電,冷冷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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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詭醫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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