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天山神醫
現在人們都說,王妃失蹤回來,臉上長了毒斑,太醫都治不好了,這樣的消息不知道是如何被傳出去的,被大家繪聲繪色的議論著……
有的人說,王妃毀容便配不上王爺……
有的說王妃這是積了什麼德,讓王爺如此寵愛。
甚至還有說王妃就是個醜八怪,所以老天爺都不想讓她懷上王爺的孩子……
有些理性的還是很同情王妃的,說王妃心好,做了很多善事。
為百姓修路、為上不起學的貧窮人家的孩子置辦了學堂,王妃做了那麼多造福百姓的好事,為什麼還要讓她毀容?
正面的聲音和負面的聲音兩波人互相掐架。
直至後來亓卿軒要威懾百姓不許議論王妃的公告時,被南宮可晴制止了。
她知道亓卿軒心疼自己,關心則亂,容不得她半點委屈,可是這悠悠眾口如何堵住?反而會落下詬病。
所以,時間是最好的過渡期,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反而亓卿軒對她的寵愛越來越甚。
即將遠行,雨靈和春夏被安排在家中照看生意,無情、冷麵留在王府養傷,南宮可晴只帶了知書一個丫頭和暗衛刀疤。
玄夜也想跟著,只是南宮可晴把他留給了雨靈,讓他們好好培養感情,可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啊!
豪華馬車裡,桌子、茶具、小衣櫃、儲物櫃、毛毯、一應俱全。
南宮可晴坐在亓卿軒的懷裡,伏在案上,吃著知書削好的水果,時不時的還回頭喂一下身後的男人。
南宮可晴蠕動的小嘴吃著水果,突然沒頭沒尾的咕噥一句:「軒,突然好懷念你做的炸醬麵。」
正在看書的亓卿軒垂著眸,溫柔地看向她,低低地道:「好!等找到神醫解了毒,回到王府,本王做給你吃,吃到你不想吃了為止。」
南宮可晴眉眼彎彎,歡喜地遞上一塊削好的蘋果到他的嘴裡,「謝謝!」
馬車裡時不時的傳來女孩嬌嗔、銀鈴般的笑聲,車外,亓辰騎在馬上,心裡一片凄然。
一路走走停停,欣賞著沿途風光,南宮可晴好久都沒有這般開心了。
馬兒休息間,南宮可晴利落地跳下馬車,一身束腰淺藍色衣裙,將她的纖細的腰身包裹的玲瓏有致,而開衫上的刺繡大方而雅緻。
髮髻上只著了一隻藍色流蘇釵,在一走一動間搖曳生姿,流蘇面紗覆在臉上更平添一抹神秘。
山澗小溪彙集在一起,樹蔭蔽日,格外清涼,偶爾幾條小魚,盡情嬉戲……
南宮可晴歡快的跑向山澗泉水,亓卿軒跟在後面,囑咐道:「慢點,小心別摔到。」
毫無辦法,只要讓她看見美景,總是會像個瘋丫頭一樣。
看著這美景,南宮可晴情不自禁的抬起雙臂擁抱大自然,她婉轉靈動的聲音大喊一聲:「太美了!山醉了、雲醉了、水也醉了,我也醉了。」
亓辰目光幽深地看著她……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
南宮可晴坐在小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做勢就要拖鞋。
跟在後面的丌卿軒看到,馬上過來阻止,語帶關切、輕聲呵斥:「不可,才四月天,還是會有些涼。」
「可是……」南宮可晴還想說點什麼,又被丌卿軒生硬地拒絕:「沒有可是。」他略帶薄怒,語氣卻帶著誘哄之意。
南宮可晴還不了解這個大醋缸嗎?他是不願意她赤著腳被其他人看見吧!畢竟這是封建的古代、傳統禮儀根深蒂固。
「好吧!」南宮可晴妥協一笑。
說話間,刀疤那邊的烤肉味飄了過來,直往南宮可晴鼻子里鑽,受不住這樣的誘惑,饞蟲都要勾出來了。
六個人圍坐在一起,才一會功夫,南宮可情就吃下去兩個雞腿、一條烤魚。
等她快速吃完,她調整好坐姿,拍拍手,狡黠一笑。
「講故事的時間到了,為了不讓大家在旅途過程中感到疲憊,本王妃給你們增加點旅途的樂子,供大家開心開心!來,大家坐好,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不耽誤哈!」
幾人視線「唰唰」的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玄影吃著烤肉忍不住好奇,巴巴地問:「是什麼故事?」
「好笑的故事。」說完,她清了清嗓子,馬上進入狀態,繪聲繪色地講起來……
「從前……有一潦倒書生進京趕考,途中遇到一間酒肆,酒肆簡單平常並無什麼不同,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門口放了一牌子,牌子下面有一個空盆,而牌子上面寫著:吐口痰,免費吃頓飯。」
「書生想啊!這一路進京,路途遙遠、身上盤纏也所剩無幾,倒不如就吐口痰,還能免費吃頓飯,何樂而不為呢?他沒有猶豫,轉身在那空盆里吐了一口痰。」
「店掌柜也如先前約定好的,免費供他吃了頓飯。」
「次年的同一天,書生落榜回來,路經此地,酒肆還是那個酒肆、牌子還是那個牌子、盆還在那裡,只是牌子上的字變了,上面寫道:喝口痰給五兩銀子。」
「書生想啊!如今已落魄至此,連饅頭都買不起,去年在這吐了口痰,索性就喝口痰還能賺五兩銀子,何樂而不為?」
南宮可晴看向眾人,吃著烤肉、聽得入迷,她又看了看丌卿軒,眨了眨眼,繼續道:
「書生二話不說端起盆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整盆。店家大驚失色,佩服的五體投地,對書生說:你太了不起了,居然能連喝數十口。」
「書生無奈地搖頭,說道:咬不斷啊!」
南宮可晴講完,雙手捂嘴笑個不停,聽明白的玄影正吃著烤肉,突然,面色扭曲難看,嘴唇顫抖,驀地轉頭,哇哇大吐起來。
南宮可晴笑倒在亓卿軒的懷裡,眼淚都笑出來了。
知書有點摸不著頭腦,像是沒聽明白一樣,「王妃,什麼意思啊!什麼咬不斷?」
刀疤如獃頭鵝一般,有點莫名其妙,他還沒從故事中醒來,這就講完了?
玄影一聽知書說咬不斷,又是一陣噁心,連手裡的烤肉都仍了。
此時的南宮可晴已經笑岔氣了,而丌辰平靜無瀾、深黑色的瞳仁折射出一絲寵溺。
他噙著一抹溫潤的笑,補充道:「書生不想喝,那個痰盂里的痰太濃,他實在咬不斷。」
不止玄影,連聚精會神認真聽講的刀疤在聽到五皇子的一番解釋后,也開始止不住的乾嘔起來。
天吶,原來是這個意思,剛剛怎麼都沒有反映過來呢!
「哇哇……王妃,你不能等我們吃完了再講嘛!」刀疤一邊乾嘔一邊抱怨。
「呃……太噁心了。」知書嘔的連眼淚都出來了。
南宮可晴笑得眉飛色舞、里倒歪斜,「吃完了講還有啥意思?」
丌卿軒幽深的眼眸里泛著迷人的色澤,正灼灼地看著她。
這個小女人,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只想這樣縱著她、寵著她、沒有束縛、看著她如此開心,他都會跟著一起開心,只要她開心比什麼都好。
雲霧蒼蒼、山高水長……
群峰之內,一座孤峰兀立而起,高聳入雲,直插雲霄。
這座孤峰比周圍的其他山峰都要高出許多,傲立在群山之中,就如一位睥睨蒼生的天神,傲視蒼穹。
在霧籠雲遮縹緲中,渾然浩氣貫蒼穹,「這就是天山了?好壯觀啊!」南宮可晴激動地跳下馬車。
寒光耀日崢嶸面、好個壯麗的山峰,輕輕蕩漾著的溪流的兩岸,滿是高過馬頭的野花,五彩繽紛,像織不完的錦緞那麼綿延……
那遒勁盤橫的銀杏王直插雲霄,壯美非凡。
丌辰看了眼異常危險的弔橋,緩緩地道:「神醫頗為奇怪,他常年住在山頂,不止陡峭、還有數百米的繩索弔橋,下面就是高峽深澗,所以一般人根本無法登上去求醫。」
聞言,南宮可晴撇撇嘴、閑閑地開口:「我看這個神醫就是不想給別人看病,故意刁難人,這樣的高度、險峻,有幾個人能辦得到?」
丌辰輕低兩聲,溫和地開口:「他喜靜,不喜歡外界打擾。」
站在一邊的亓卿軒泰然自若地瞥了一眼險峻的弔橋,下一刻,一隻大手攬向了南宮可晴的纖腰。
不以為意地說道:「怪癖的人很多,有能耐的人怪癖更多,走吧!」
刀疤帶著知書、丌卿軒抱著南宮可晴、幾人施展輕功一躍而上。
半山腰上,在嶙峋的怪石上一道長長的弔橋橫跨而過,驚險萬分。
丌卿軒環著她的腰身足尖點繩、如騰雲駕霧、那速度快得令她嘖舌,她緊抱著他的脖子,無比嚮往地說:「軒,我也要學輕功。」
她太羨慕了,走哪都可以飛的,就算打不過也可以用輕功逃。
丌卿軒聽到她這樣說,甚喜,這與他的想法一樣。
經過重重的事件,他要讓她練好輕功,學習內力,現在的她武功太弱了,只靠她那點拳腳功夫是沒用的。
他會保護她,但同時他也要讓她自身更加強大起來。
「好,我教你。」
天山頂,竹屋、小院清幽、四周種了很多名貴的藥材,一進入院內便聞到一股葯香味。
長到石階上的苔痕顏色碧綠、草色青蔥,玄影小聲嘀咕:「這樣的地方,是不是簡陋了點?」
南宮可晴看向周圍的環境清淺一笑,淡淡地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於深,有龍則靈。」
丌辰欣賞地看了她一眼,「王妃說的有道理。」
「是哪家丫頭如此會說話,甚得老夫意。」一聲渾厚有力的男聲至遠處傳來。
眾人抬眼望去……
遠處,那踱步而來的男子一襲青袍,身姿飄渺,白髮三千,流瀉在肩頭,微微閃著光澤。
南宮可晴不禁有些驚訝,聽亓辰說葉神醫已年過六旬,哪知他原來是鶴髮童顏。
竟看不出臉上一絲皺紋,面白膚亮,完全是四十歲的中年男子。
在他的身上可曾見人間煙火?哪裡有世俗銅臭,好一位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