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睜眼已是大燕國
南宮可晴小手緊握成拳,泄憤地朝他心口捶了一拳,狡黠一笑,「早知你是太子,我肯定要找大燕的皇帝,非得宰他一筆不可。」
聽罷,重陽眼角直抽搐,這就是她的風格!而後,兩人相視一笑,那笑里參著別樣的滋味與無數美好的回憶。
「重陽,你還活著為什麼不告訴我,害我自責了好久,你都不知道浪費我多少眼淚。」
「姑娘,當日在狼山被圍攻,我身重內傷,被幻影帶回宮裡養了半年的傷才有所好轉,後來,我急切地想知道你的下落,便拖幻影到處打聽你的消息……
「那時,我才得知你掉了懸崖……當得知這噩耗,我痛不欲生……」
這種痛苦如同寒流一般,悄無聲息地直刺人的胸膛。
這種痛苦似烙印在靈魂的最深處,讓人痛徹心扉卻不敢喊痛。
「不久,靈山被血洗的消息被傳得沸沸揚揚,神乎其神……那時我便知道血洗靈山的人一定是你,別人不可能有姑娘這樣的本事。」
「姑娘,幸好你逃過一劫,也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感動!」
言到此處,南宮可晴唏噓不已,「重陽,我們一起同生共死過,為了你一切都變得值得。」
「後來,幾次三番我都想去找你,都被父皇攔下了……姑娘,是我不好,我應該給你去個書信,報個平安的。」
事實上,那個時候,他是多麼想回到南宮可晴的身邊,只是,南皇曆盡千辛萬苦找到失散多年的兒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撒手的。
南皇失而復得的喜悅,對他的虧欠、看中與期許,只想好好地補償他。
重陽深幽的黑眸帶著璀璨的光芒,沉聲道:「姑娘,和我去大燕吧!那裡風景秀美,你不是嚮往山水之間嗎?那裡你一定喜歡。」
忽地,南宮可晴「噗呲」一笑,「還是別叫姑娘了,我早已經嫁做人婦了。」
重陽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自嘲一笑,「叫習慣了。」
「叫我名子吧!你現在都是太子了,我正愁叫你什麼好呢?」南宮可晴看著他俊逸的面容,杵著下巴喃喃道。
這時候,她才有時間欣賞起來,重陽一身水藍色華服錦袍,袖邊緙絲花暗雲紋,月白色束腰,墨發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風姿卓越、俊美不凡。
一張稜角冷硬的俊顏,目光如炬,雙眸閃耀著犀利的光芒,兩年不見越發的帥氣了。
「還如以前一樣叫我,可好?」重陽這個名子只屬於她。
「好,那你也叫我的名子吧!」南宮可晴爽快的答應。
重陽欣喜,他低沉的嗓音自然地輕喚著她的名子:「晴晴。」
呃……能不這樣肉麻不?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之中,南宮可晴也就沒有去計較她的名子了。
「其實,我還有件事沒有和你說過。」
聽他如此說,南宮可晴一下變得好奇起來,還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什麼?」
「你還記得七殺對你的暗殺嗎?」重陽眼底一片黯然之色。
南宮可晴點點頭,「我記得!」
「其實,在認識你之前,我就是江湖上七殺的頭目,破殺。」
那個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破殺。
刀過之下沒有活口,令人聞風喪膽的冷血無情的殺手組織的頭目破殺。
難怪當初瑞王派七殺來暗殺她,恰好七殺只來了六人,唯獨少了一人,原來七殺的頭目竟然是重陽!
南宮可晴徹底蒙圈了,那個時候重陽是自己的人,他不可能……
她有太多的不明白了,忙問:「可是……那你……」
「我很早就脫離七殺組織了。後來,你遇到我的時候,是有一波不知明的勢力一直在追殺我,到現在我也沒有查出是誰要害我。」重陽凄然一笑,好不落寞!
當時,暗殺他的那波黑衣人都蒙著面,根本沒有辦法識別,他只記得,其中一人被划傷的右臂,有一處雄鷹展翅的刺青。
身帶刺青的雄鷹本就難找,他有想過暗殺的人也極有可能是宮裡的人,他不相信當年只有六歲的孩童會無緣無故的失蹤。
所以,這一年多的時間,他呆在宮裡,一直都在偷偷調查,可惜一無所獲。
原來是這樣!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你現在是太子了,那些躲在暗處的勢力會有忌憚,所以你要更加堅強起來,查出那波勢力的來頭。」
南宮可晴有些心疼他的處境,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忽地,南宮可晴想到來此的目的,差點就給忘了。
南宮可晴焦急萬分,那封信既然重陽寫給她的,那麼他一定知道她的人是被誰帶走了,或者為何會失蹤。
「重陽,我問你啊!章掌柜他們……」話未說完,南宮可晴只感覺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欲墜……
「晴晴……」頃刻間,重陽接住了她軟下去的身子,緊緊地擁她入懷,滿眼擔憂緊張的神色。
或許只有這樣,他才能把她帶走。
南宮可晴昏睡了三天,終於在接近大燕國時醒來。
「晴晴,醒了?」重陽的神色暗了暗,伸手過去把脈。
南宮可晴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沙啞地問:「我這是怎麼了?我們要去哪?」晃動的馬車讓她意識到他們現在在馬車上。
「大燕國。」重陽不想欺騙她,只是,她也是個大夫,遲早她會知道的。
南宮可晴大驚,「什麼?為什麼要去大燕?玄夜他們人呢?」
重陽凝著她,眼神劃過一抹落寂,「他們沒有追上。」用這樣的辦法困住她,她會怪自己嗎?
南宮可晴納悶不已,卻又捨不得埋怨於他:「你……」他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要甩掉暗衛?
看著她迷惑的目光,略帶不悅,重陽的眸色暗了暗,「你不想去找你的那幾個掌柜的了?」
聞言,南宮可晴秀眉蹙眉,想都沒有想就脫口而出:「是你抓了他們?」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啊!這幾個人他也認識的啊!
他知道這幾個掌柜對她來說有多麼的重要,他的目的是什麼?只為了引她出來嗎?這不可能。
南宮可晴萬分糾結地睨著重陽,等待他的答案。
她千迴百轉的心思不想對他過早的下結論,她的心裡還是想相信他的,畢竟兩個人曾經是最好的搭檔。
乍聽到她的質問,哪知她會這樣懷疑自己,重陽怔了一下,眉宇間凝著哀傷與黯然。
「晴晴,三年沒見,再見面你是這樣想我的嗎?」他的心陣陣的抽痛,她竟然懷疑他。
南宮可晴說完馬上就後悔了,看著他眸底的痛楚,她的心也在緊緊地糾著,她垂眸低語:
「重陽,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太著急了,所以……」
她怎麼可以懷疑重陽呢,這個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背叛他們之間的友情,只有重陽不會,曾經,她是那樣的信任他、依賴他。
「好了,不說了。」重陽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了她接下去要說的話。
「重陽,你要相信我,你是我最好的好朋友,我斷不會不信你。」
她的眼神帶著渴求與真摯,怔怔地看著他狹長的鳳眸。
重陽見不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無奈地摸了摸他的發心,安慰:「好了,我信。」
立時,南宮可晴喜笑顏開。
「你知道,章掌柜他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們真的在大燕國嗎?」南宮可晴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重陽點了點頭,給她倒了杯茶水,「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你知道是誰綁架了他們嗎?你定能想得到。」
「老熟人了吧!」南宮可晴眼角閃過一抹厲色。
「對。」
南宮可晴接過茶水,注視著他諱莫如深的雙眸,定定地開口:「宇文衍。」
這宇文衍還真能逃,在南月國的國都當起了國師,這一刻又溜進大燕國,這次他混跡到哪裡去了?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重陽再次點頭,眼角儘是狠厲之色,他冷冷地說道:
「幾個月前,他搖身一變成了容貴妃的謀臣,為了討好容貴妃和父皇,所以,獻計活捉你最關心的人,以此將你引出,從而牽制大順。」
「我也只是暫時查到這些,其它的不得而知,但是,顯而易見的是,他的目標是你,你要做萬全準備。」
他勢必要滅了宇文衍的,當初,他對晴晴做出的種種,歷歷在目,他不可能放過他。
南宮可晴譏笑一聲:「這人可真是八面玲瓏啊!哪裡都能混得風聲水起呢!不管他想幹什麼,我都不會讓他得逞的。」
「晴晴,你會怪我嗎?把你接來大順,讓你陷入這樣危險的局面里。」
重陽有些自責,心裡萬分糾結,想要她來,也想要見到她,可是,大燕是個虎狼之地,來這兒必不是好事。
南宮可晴搖搖頭,淡淡地笑道:「怎麼會呢!我還要謝謝你呢!你能將這樣的消息告訴我,你知道章掌柜、秦青他們是我很看重的人,他們有危險,我不可能置之不理的,即便你不說,如果我知道了,我依然會來。」
重陽知道,或許這就是一個圈套,是宇文衍故意透露出來的消息,從而不費一兵一卒引來南宮可晴。
重陽是有私心的,即便知道這是陷阱,也寧願跳進來,只為見她、從而留住她。
以前,他有機會,但是錯過了,那樣的身份他配不起;現在機會再一次來了,他又怎麼能放手呢?現在他是太子,他可以配得上她了。
馬車緩緩駛進大燕,一切將變得不同,那將是一場滅絕的殺戮戰爭與荼毒。
大燕國海拔低,版圖相比南月國較大,琥珀川流比較多,京都燕北以政治基礎,馮跋興置太學,獎勵農耕,特別鼓勵種植桑樹,也促進了地區經濟的發展。
南宮可晴有些坐不住,掀開帘子,看向四周的街道,這裡民豐淳樸,但是看得出來他們比較粗狂,無論男女塊頭都比較大。
「這裡的人看起來很熱情呢!」她坐在馬車四處張望,路人都會停下來,微笑以待。
或許他們知道馬車裡坐的是什麼人,這樣豪華的馬車可不是一般人坐得起的,若不是貴族定時皇宮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