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婚禮前夕3
韓文磊手裡的禮花掉了下來，他的眸光再也沒有辦法地從她的身上移開來，整個身體彷彿沸騰了般……
「叔叔！」琳琳突然從媽媽的身後跑出來，飛撲到韓文磊的面前，問：「我媽媽美嗎？」
程雅沒有想到韓文磊竟然會在這一刻出現，她的臉剎時紅了，站在那白色的小展台前，凝住呼吸地低下頭……
「美……很美……在叔叔的眼裡，你媽媽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韓文磊依然看緊程雅說。
程雅的心一緊，低下頭沒敢說話。
「叔叔，我先下去找爸爸！」琳琳開心地往樓下跑！
「來，請新娘過來……」工作人員小心地攙扶著程雅碎步地走下展台，然後站至大廳中央，讓她站在全身鏡前，才將手中的水晶花球遞給程雅，笑說：「我工作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美麗的新娘……」
程雅接過花球，站在全鏡前，看著身邊的韓文磊，她的心莫名地一酸，眸光迷離不安……
韓文磊也站在程雅的身邊，看著全身鏡中的程雅，眼眶莫名地一紅，才有點沙啞地說：「一直都在渴望這一刻！渴望著你穿上婚紗，走到我身邊，會是什麼感覺？」
程雅的雙手莫名地顫抖，握緊那花球，急喘著氣，淚水凝結在眼眶中，她總是不停地傷害他……
韓文磊突然苦笑地說：「我覺得這一刻，好珍貴啊……就算明天生命結束了，我都心甘情願……」
「不要這樣說！」程雅突然轉過頭，看著韓文磊落淚地說：「不要這樣……我求求你……我多希望你過得幸福……」
韓文磊心莫名地一疼，伸出手輕輕地捧著她那太美的臉龐，不舍哽咽地說：「只要你過得，我也會幸福……過幾天你將要為人妻了……我心中的那個傻女孩，將要為人妻了……很好……很好……」
程雅心疼地看著韓文磊……
韓文磊的眸光稍暗淡，低下頭忍受著那撕心裂肺的疼，雙手顫抖地握緊拳頭……
程雅看著他，淚水顆顆地滾落。
「還有沒有到斷橋走走？」韓文磊突然抬起頭看著程雅，哽咽地問。
程雅一愣，沒敢回答。
「你忘了那個地方嗎？」韓文磊幽幽地看著她。
程雅落淚地搖搖頭……
「我很想那個地方，那是我和你的終點……下輩子我就從那裡開始，出發去找你……」韓文磊心疼地說。
程雅一咬下唇，心猛地一酸，任由淚水滾落。
韓文磊再轉過頭，看向那全身鏡，看著鏡子里的程雅，那麼美那麼不真實，他突然又幽幽地笑了，輕輕地站至程雅的身後，扶著她的肩膀，讓她面對那鏡子里的自己，哽咽地說：「如果來世，是我先遇到你……會有這美麗的一刻嗎？」
程雅痛苦地抬起頭，看著全身鏡中的韓文磊站在自己身後，穿著黑色的名貴西服，配著英倫風格的豎領襯衣，如同王子般地站在自己身後，如此的英偉瀟洒，氣宇軒昂，如同初相識那般，隨時熱情地一笑，眸光中總是藏著晨曦的那點光芒，看人的時候，熱情柔情滿滿，不經意地責罵，卻又透著心疼……
往事彷彿已經在前個世紀，可是又有多久，那些曾經同站在一個世界，環看著同一樣的風景的日子，就像風一般地消逝了……這個男子也會漸漸地退出了自己的生命……
倆人在鏡中相看著對方，都默然地落淚……
韓文昊站至樓梯前，冷靜地看著他們……
「新郎來了！」有個工作人員突然說！
程雅與韓文磊立即轉過頭，看向韓文昊……
程雅連忙抹乾眼淚。
韓文磊一點兒也不客氣地看著哥哥……
韓文昊倒冷靜地走了過來，站在程雅的身後，對著全身鏡中的妻子與小叔，緩緩地問：「聊什麼往事，這麼傷心難過？都哭起來了？」
「沒……沒有……」程雅的心下一慌，再輕擦著眼淚……
韓文昊先低下頭看了一眼程雅，先是緩緩地一笑，再抬起頭來看著弟弟說：「今天是試婚紗的開心日子，怎麼就惹你嫂子哭起來了？她的眼淚本來就夠多了！」
韓文磊微笑地對著大哥說：「你的意思是……讓她流淚的那個人……是我嗎？」
韓文昊不作聲地看著弟弟，考慮了一下弟弟這句話，便再說：「至少在這一刻，是的……至少如果我們的身份對調，我會選擇安靜地離開……」
「身份對調？」韓文磊聽了這句話，都覺得好笑……他嘆了口氣地對著全身鏡中的哥哥說：「哥哥！弟弟當然希望你能全心全意地愛程雅！一定要像我這樣愛！這樣才能身份對調！」
韓文昊微笑地說：「你懂哥哥的情感？」
「我不懂……我沒有大哥聰明，我也沒有大哥優秀！在大哥的眼裡，弟弟只是一個對愛情勇往直前，卻毫無理性的傻子！」
「對！」韓文昊直接說。
韓文磊咬緊牙根，握緊拳頭。
程雅心疼地看著他們兄弟倆這樣爭執，她連忙說：「你們別吵了……」
韓文昊微笑地看著程雅說：「我們沒有吵架……我們在很平靜地說話……」
「對！」韓文磊直接憤憤不平地說：「我們在很平靜地說話！大哥對什麼事，都能很平靜地處理！關於感情！關於婚姻！沒有一樣事情，超出了你的預算！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
韓文昊看著弟弟眼裡那抹痛苦，他先是輕輕地皺了皺眉，然後才說：「大哥能讓事情都盡在掌握中！弟弟也可以！只要弟弟有這個本事！」
韓文磊憤然地看著大哥說：「大哥是覺得弟弟沒有這個本事？」
韓文昊淡淡地看著弟弟說：「大哥期待你有一天，能本領超群！」
「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就只要程雅！你給嗎？」韓文磊看著大哥說。
韓文昊想了想，便轉過頭，看了一眼正臉色發白的程雅，他緩緩地說：「你嚇著她了……」
「你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有那麼一天！我要程雅！你給嗎？」韓文磊再憤聲地問。
韓文昊對著衝動的弟弟微笑地說：「我希望你能慢慢地努力，不過你暫時不用問我，因為你現在還沒有這個本事！不用這麼著急！」
程雅一下子站在倆兄弟中間，無措地說：「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韓文昊再看著妻子說：「程雅……我和你說了，我們之間沒有吵架！你不用這麼糾結！現在是有個人，放不開自己，自討苦吃罷了！」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程雅再緊張地說。
韓文昊看著程雅那緊張的態度，他淡淡地笑說：「你沒有錯！不要發生什麼事，就總往你身上攬……如果你們之間，覺得有話要說，就慢慢說吧……我不打擾了……只是我給文磊你提個醒，再過幾天，程雅就要是你的嫂子！凡事適可而止，不要落人話柄！傷害了自己，還影響了程雅！她本來就不太經得起言論的攻擊……」
「還影響你吧？」韓文磊看著哥哥說。
韓文昊想了想，才緩聲地笑說：「當然！這一刻，我是不愉快的……」
程雅立即抬起頭來看著韓文昊……
韓文昊轉身離開前，才說：「看來今天，大家誰也沒有心情試裝了！先消停一下吧！擦乾你們彼此的眼淚，樓下的人正開心地等著你們……我先下樓了……」他話一說完，便緩緩地轉身下樓了……
程雅著急地看著韓文昊在離開時，那平靜的臉孔，她的心下一急，再轉過頭看向韓文磊……
韓文磊依然站在原地，那眼神蒼白而空洞……
程雅剛想向他走過運河，卻還是回想起韓文昊剛才的話，便咬牙轉身掀著長長的裙罷，一步一步地往樓梯下走，正當她下到一樓大廳的時候，卻看到大家都在熱熱鬧鬧，有說有笑，可是韓文昊卻不見了，她一愣，奇怪地問：「總裁呢？」
蕭若晴微笑地對著程雅笑著說：「剛才公司有事，他臨時回去了，說已經上樓看過你，說你很美……」
程雅的身子稍一軟，扶緊那扶手，喘著氣，無奈地看著櫥窗外的車水馬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