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姐姐我是代為管教
「你……我……」
春和整個人都驚呆了,不懂話題怎麼就說到了自己成親后的生活。自掏腰包……林墨染是瘋了嗎?她們什麼仇什麼怨林墨染要這麼作踐她?
「你憑什麼這麼做?你……你無恥!」
林墨染彷彿在聽一個笑話:「你再說一遍?誰無恥?是你自己說的,不妒便是美德,要尊重夫君納妾。好啊,我幫你成就賢名啊,我連買妾的錢都幫你一力承擔了,你居然還罵我?」
這太荒謬了,春和氣得雙頰漲紅,指著林墨染半天說不出話來。
夏鳴雖然不怎麼在林墨染面前占口頭便宜,但是打心眼兒里也從沒把她當過主子,以往背地裡也沒少給她穿小鞋。
看著自己小姐妹被這樣懟,她看不過眼,終究還是上前幫腔道:「大小姐,春和雖然嘴巴尖利了些,但是心不壞。你出嫁兩天被休、還跟晉王要了五十萬金是事實,她不過是因此提醒你一下而已。」
「誰說的我被休是事實?蘇昊文說的?你見到休書了?」
這她倒沒見到,晉王府傳回來的消息也不說是只說了和離。但是……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啊。和離是兩個人都要同意的事情,林墨染當初那麼痴迷於晉王,怎麼可能同意離開晉王府?
再結合林墨染跟晉王討要五十萬金的事情,一定是林墨染痴纏晉王不成,見他鐵了心休妻,便退一步訛詐晉王。而晉王顧全丞相府顏面,對外只說和離,還容忍了林墨染的不恥行為……
這麼一想,晉王當真是一個顧全大局的好男人。
於是夏鳴看向林墨染的視線更加嫌惡了,只是隱藏在眼睛深處,表現得不那麼明顯而已。
她板著臉跟林墨染辯駁:「大家都不是蠢人,都長了眼睛會看,會分辨。大小姐也沒有休掉晉王的證據不是嗎?」
話說到這裡,林墨染再也忍不住心裡的得意,哈哈大笑起來。
「你便知道我沒有證據?只是我懶得給你們這些蠢人看罷了。你自等著,真相就是真相,早晚會大白於天下的。到時候希望你睜大你明亮的眼睛好好看著,到底誰蠢,誰說的是假話。」
笑容漸漸收起,她就著燈籠的光芒,目光凌厲地掃向院子里丫鬟侍衛的臉:「至於賠償金一事,你們自己長腦子好好想想,若是誰真的想不通要證明自己賢良淑德的,大可告訴我,我對春和說的話,對你們任何一個都作數!」
林墨染氣勢太強,聽她大笑著「說大話」,你就不由得去相信她說得出就做得到;聽她壓著怒氣斥責,又像是有一把彎刀緩緩架在脖子上,下一刻你就要被處決。
那種震懾,那種顫慄,使得所有人都不敢再開口反駁一個字。
眼前這個人,跟她們記憶里的那個林墨染長得一模一樣,卻又好像完全是兩幅面孔。誰也不懷疑,她說的出,就做得到。
夏鳴被她駁地無言以對,又不想承認自己在她面前弱了氣勢,推了推春和的胳膊,對院子里搬著東西的人怒聲道:「都走啊,留在別人的院子里等著睡覺嗎?」
說完便不再看林墨染,氣沖沖地想離開。
林墨染冷眼看著婢女和小廝靜悄悄地將三小姐林雪薇的物件搬走,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這個院子布局大方、景緻錯落,明顯比她在來路上看到的其他院子要寬敞雅緻一些。這是原主生父生母生前給她選的住所,他們寵愛小女兒,把最漂亮的一個院落分給了她。
林墨染的父親林嘯生前官至東征大將軍,打過不少勝仗,在民間深受愛戴。
雖然林家書香傳世,重文輕武,族人對他的評價並不是很高。但是他畢竟官居三品,在家裡也算說得上話,分到的院子、物件都是不錯的,也能做主給女兒挑住處。
可惜在林墨染六歲那年,林嘯在跟東疆國作戰時,被染了毒的流矢射中,不治身亡。夏侯氏與丈夫鷓鴣情深,自丈夫亡故后,身子越來越差,最終沒有熬過那年的寒冬。
自那以後,林墨染在林府的日子便越來越難。她的親生祖母在很早就去世了,掌家的二夫人嫉恨祖母,連帶著厭惡林嘯和她,於是放任自己的兒媳與孫輩欺負她也不管,甚至偶爾還會刻意刁難於她。
二爺是個不求上進的,在朝中做著一個六品的閑官混吃等死,時常還要靠他母親二夫人撥錢接濟。林雪薇有父如此,無可奈何,看到林墨染這般受父母寵愛,便一直嫉恨於她。
這院落林雪薇想要許多年了,盼星星盼月亮盼到林墨染嫁人,總算如願以償的住了進來。
不難想象,林雪薇知道她要回來以後會多憤怒,婢女們也定然把她當作出氣筒。
她剛剛回府她們便上趕著來招惹她,那她便順勢立個下馬威,還省的她再找機會。
林墨染來回奔波了大半天,身子早就乏了。
那個傳說中的二夫人估摸著這個點也睡了,用不著她請安。她伸了個懶腰,準備無視這些幹活的人,進屋洗漱趕緊睡覺。
伸懶腰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院門處便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大姐姐真是好氣魄啊,這般大的口氣,妹妹隔著院牆都聽見了。」
林墨染不耐地皺了皺眉,向聲源處看去,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有人提了幾盞燈站在那裡,卻看不太清人臉。
這聲音很熟悉,曾經肯定聽過許多回,但林墨染最近腦子裡出現的記憶太多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只能通過她的話判斷,是林家那幾個「作死」的妹妹之一。
就不能明天來嗎?大半夜的找茬比睡覺重要?有病啊!
林墨染此時此刻脾氣有些暴躁,想想那些「妹妹」們以前乾的事情,對她們便沒什麼好臉色,因此說出的話也不怎麼留情面。
「是啊,這也不知道是誰養出來的刁奴,一回來就惹我生氣。沒辦法,姐姐我只能代為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