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通百通

如果沒有看過蒸汽火車真的自己就可以跑，劉協就是說出花來，馬鈞也絕對不會相信。可馬鈞剛才就親眼看到那蒸汽火車利用水蒸氣跑了起來，這就說明劉協並不是異想天開，是真的可以做的出來。

人都是有慾望的，無論寒門還是世家。只是寒門子弟的慾望被壓在心底而已，一旦有了機會他們的慾望就會徹底的爆發，遠遠要比世家子弟要瘋狂的多。

比如馬鈞，此刻他就找到值得自己為之奮鬥一生的目標，看著那輛蒸汽火車模型雙眼幾乎噴火，恨不得立即拆開模型，看看模型到底如何製成，自己按照比例放大，把劉協所說的那種可以載人載物的火車給製造出來。

馬鈞看著劉協，目光堅定，道：「陛，陛下，草民願意跟著陛下學習，幫助陛下實現那宏圖偉略。」

「為什麼是學習，而不是跟朕要圖紙？」

「圖紙只能讓我按照規格製造出來，但是並不能讓我明白其中的運行原理，所以我只有搞懂其中的運行原理，我才能掌握這門技術，才能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出了故障我才能知道那裡損壞，為什麼損壞。」

劉協聽后甚是欣慰，大笑道：「好，不愧是朕看重的人！朕這裡有一些銀兩，你先拿回去交給你的父母再來找朕。」

馬鈞臨走的時候劉協又給了他一塊可自由進出皇宮的令牌。

隨後劉協開始琢磨著如何改良造紙術。

雖然造紙術已經被蔡倫改良過一次，但造紙依舊麻煩，其中最難的不是工序繁瑣，而是在於那些繁瑣的工序之中，任何一道出現差錯，都可能前功盡棄。

劉協雖然也沒有造過紙，但他知道一些辦法，其中一個是給木材脫膠，然後是蒸煮，弄出來木漿，然後抄紙，揭紙，壓干水分再晾乾，一張紙就做出來了。

但是木材脫膠這一步有點難，因為脫膠需要使用燒鹼，而燒鹼需要用電來分解，說到電，那可能造紙幾年都可能沒有進展，所以木材造紙就不能使用，只能使用竹子。

竹子造紙很簡單，剛砍的竹竿劈開，從竹竿內抽麻，洗乾淨，晾乾，蒸煮，舂dao，打漿，抄紙，曬紙，揭紙就完事。

馬鈞安置好家裡，就來找劉協。

劉協先安排呂布帶人去砍竹子，然後帶著趙雲去了新軍營。

新軍營就在舊址五裡外，現在距離長安城就有十五里地了。

這一次劉協沒有騎馬，坐著馬車，一路顛簸，也覺得比蛋疼好。

陳宮是這裡的總工程師，聽說劉協要造紙，也不管劉協到底能不能造出來，這老小子雀躍的跟個小孩子一樣，拍著胸膛跟劉協保證全力配合。

隨後又想到了什麼，一臉嚴肅湊在劉協身邊小聲問道：「陛下，莫非這就是國庫富足計劃中的一部分？又或者是全部？」

劉協一拍腦袋，竟然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半年讓國庫富足，劉協當時也只是隨口那麼一說，只為了哄騙陳宮，先把軍權抓在手裡，讓自己的位置坐的穩一點。

自己只是穿越人士，又不是踏馬的神仙，大漢已經千瘡百孔連個穩定的經商環境都沒有，怎麼讓你國庫富足？

其實劉協也不是沒有辦法，比如15世紀發生在英國的圈地運動，17世紀發生在荷蘭的鬱金香泡沫，金融泡沫等等，這些辦法劉協都是可以用的，只是這些辦法有點慢，別說半年，就是兩年時間劉協也不敢保證。

不過陳宮卻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這紙張絕對是這個時代的硬通貨呀，哪個讀書人不想有方便攜帶的書籍？哪個讀書人不想自己在白紙上面寫寫畫畫？

大漢人口不多，但是紙張的需求卻是很大，不說別的，光是那些世家的藏書，從竹簡抄寫到紙質書籍上這筆收入也足夠國庫日進斗金了吧？

這真是一通百通，除了造紙，劉協還想到活字印刷，皇宮裡的藏書並不少，造出來紙后還可以利用活字印刷賣書嘛。

還有鹽鐵。

鹽鐵專營，這本是朝廷的重要稅收來源，但現在諸侯割據，已經形容虛設。

但是不要緊呀，這就是穿越人士的優勢呀！

現在製鹽法是用海邊鹽池曬鹽，可是制出來的鹽大多都是粗鹽和青鹽，除了鹹味還有苦味、澀味，可即便這樣，這鹽也是供不應求。

不靠海就不能製鹽了嗎？

非也！

陸地上是有鹽礦的，人們大概也知道這種鹽礦，但是鹽礦中含有大量礦物質吃了是要死人的，又被稱之為毒鹽。

不過這種有毒成分是可以被除掉的，除掉之後便是和雪花一樣純白的細鹽，一樣的價格，誰會去吃粗鹽？

這不等於鹽稅還掌握在自己手中？想到這裡劉協內心忍不住激動起來。

忍著激動的心情，劉協又想到了鐵！

鐵現在各路諸侯應該都有涉足，他們自己煉鐵自己打造兵器鎧甲，不過劉協也有辦法，你們能煉鐵，但是你們能鍊鋼嗎？

你們打造出來的兵器，能有精鋼打造出來兵器解釋？

哼，等老子勘探到西涼的大鐵礦之後，就什麼都出售，同樣讓你們沒市場，同樣等於鐵稅掌握在自己手中！

陳宮看著劉協不回答自己，臉色陰晴不定，忍不住在劉協面前晃晃手，「陛下，生病了嗎？」

回過神，劉協尷尬一笑道：「沒，沒什麼，這紙張算是朕讓國庫富足的一部分吧。」

陳宮方才不過跟劉協開個玩笑而已，誰知道劉協竟然承認了，陳宮急忙道：「那臣得奉勸陛下死了這條心，潁川造紙天下第一，產量一年不過幾百斤。其他各州郡一年能生產出來一百斤紙就算高產了，靠造紙富足國庫是沒有前途的。」

產量這麼低？

劉協感覺自己要發大財了，好在陳宮並沒有發現，於是趕緊道：「先不管朕的產量如何，不過，公台，有些話咱們還是提前說了比較好，如果朕造出來紙，那總不能收入全部歸朝廷所有吧？朕至少也得拿……」

最終一咬牙道：「朕給朝廷分兩成份子。」

陳宮高興只是因為以後能有紙張用，哪怕劉協造出來的是殘次品，那也比竹簡好用！可哪裡想到劉協的心如此之大，還想依靠造紙來賺錢，陳宮才不信，於是笑了笑道：「陛下看著給便是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那朕不給兩成了，只給一成！」

「陛下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