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殉情」墜湖
白陌染哪會放他就此離去。
一個酒杯從帘子后,如箭一般飛向藍衣公子,藍衣公子身手敏捷,側身便用手接住,杯中酒未灑出分毫,杯子卻在接住的一瞬間炸裂。酒水四處噴射,藍衣公子拂袖一檔,酒水才沒濺到臉上。
藍衣公子心驚,目光凌冽,此人內力深不可測!
身後侍衛沖了進來,白陌染用手在浴盆里一揚,漣漪盪起,水珠似箭,不偏不倚,刺向侍衛的眼睛,侍衛們紛紛被打飛,叫痛地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老媽媽見勢,趕緊鑽進桌下,抱頭躲藏,可惜身子太胖,只藏住了頭。
這下可虧大了,早知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會惹這麼多麻煩,就不去招惹她了!老媽媽心中懊悔不已。
藍衣公子將手一揮,桌上的飯菜水杯隨著內力,紛紛飛向白陌染,卻見對面白色帘子直接飄過來,不僅擋住了所有東西,還將所有人都遮蓋住了。
小丫似乎感覺一隻手拉著她,摟過她的腰,來不及她反應,便從窗子一躍而下,只聽見耳邊颼颼的風聲。感覺身子不停往下墜落,小丫害怕地緊緊抱住白衣男子,心中無比忐忑。
驚慌中的小丫,抬頭一看,只見男子好看的下顎,性感的紅唇,眼眸里泛著湖面的燈光,白色衣袂飄飄,青絲隨風繚繞,面色安然自若,處事不驚,給人一份安然舒心。
此刻小丫的內心,便沒有那麼恐懼了。
藍衣男子拔出身旁侍衛的劍,輕輕一劃,白色帘子被劃開,眼看著兩人跳窗,華衣男子迅速衝過去,用力想抓住小丫,可惜紅色的輕紗從手中一劃而過,伸出去的手,只抓到一把空氣。
捏緊抓空的手,他從窗邊望下去,只見兩人雙雙墜入湖裡。
「給我追!」藍衣男子命令道,語氣里已是憤怒到極點,居然連對方的臉都沒有看到,像是故意隱藏身份,可惡!
「是!」侍衛們紛紛衝下樓,卻被一群武藝深不可測的黑衣人攔截,刀光劍影,死傷無數,那群人雷厲風行,很快便全身而退,不知蹤影!
藍衣公子沒想到的是,華玥國還有這樣一群人的存在,秘密的存在。一掌拍碎了桌子,看來是自己嘀咕了對方實力,這個人到底是誰?如此可怕的存在。
「深呼一口氣!」白衣男子在小丫耳邊輕聲道。
「啊?你說什麼?聽不清啊——」小丫大聲的吼著,耳邊全是風的聲音。
「噗通——」兩人墜入湖裡,雖然是夜晚,但燈光依然能照亮水下。
「快看!有人墜湖了!」旁邊船上一男子驚呼道。
「好像是花魁彼岸姑娘與她情郎殉情墜湖了!」一旁打扮艷麗的女子說道。
「哎呀,太感人了!太凄美了!如此痴男怨女!」
淹沒在湖裡,小丫被嗆了一口水,無法呼吸,手腳胡亂揮舞。
此刻心裡唯一想的便是:我不會水啊!好難受!好難受!師父······快來救我啊······
小丫緩緩閉上眼,感覺就快要死掉······突然有個軟軟的東西碰到自己的嘴,一口氣渡到自己嘴裡,瞬間感覺舒服多了。緩緩睜開眼,白陌染的臉近在眼前,濃密如蝶翼的睫毛,一眼可見。小丫明顯感覺突然心跳加速,血液沸騰,臉上火燒一般。
等等,那是什麼?!那不是我臉上的那塊師父特製的皮嗎?!遇水就這樣脫落了······它就這樣慢吞吞的從小丫眼前游過,一搖一擺的,小丫想一把抓住它,可還是晚了,不知何時白陌染睜開了眼睛,那麵皮就像小丑一樣,被白陌染盯著看了足足十秒。
等到白陌染拖著像死豬一樣的小丫,游到岸邊已經是累得半死不活的了。理好自己的青絲,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歇氣。
小丫咳嗽了幾聲,被嗆水,鼻子很酸,喉嚨很不舒服。
「你的臉······怎麼掉了?」白陌染問。
「我的臉?」小丫剛剛光顧著難受,「我的臉!」捂著自己的臉。
「原來你長成這個樣子!難怪要用東西遮住你的臉,不然還真沒辦法見人。」白陌染一笑,明顯的戲謔。
「雖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也請你不要嘲笑我吧。我不以真面目示人,並不是我自卑,而是不想嚇到······嚇到小孩!」小丫捂著自己的臉,本來剛剛對他有一點好感,被他這麼一笑,全無了。
「哈哈,嚇到小孩?如此說來,遮住你的臉是為了顧及別人的感受,有自知之明。」
白陌染只是覺得這女子異常有趣,總想調侃一番。
第一次是在書房裡相遇,一把痒痒粉讓天下第一高手辰逸「癢不欲生」,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欲罷不能的辰逸。雖沒有半點功夫,竟敢夜闖府尹的書房,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第二次是在大廳里,面對盤查處變不驚,安之若素,若不是經歷世事,淡定從容,那就是一枚資深的暗碟,心思極其深沉。
第三次相遇,則是最讓他意外的,居然在這樣的情況遇到了,摘下面紗的那一刻,他決定救她,理由可能連自己都沒有想好,或許是因為他拓跋珣想要,那麼就非要與他掙上一掙;又或許是因為,她每一次的出現,都能讓他意想不到,對這個充滿神秘感的女人好奇而已······
「你——」小丫頓時發怒,最氣憤地便是別人對自己的樣貌評頭論足的,便憤然地起身,「雖然你長得秀色可餐,實則內心黑暗!我不與你爭辯!」
「美人,本公子都忘了,我內心確實黑暗,不如我們繼續吧······今夜你可是我的,我可是拼了命才把你救回來的!」
「若不是你拉著我一起跳湖,本姑娘至於如此落魄嗎?!」小丫心底一陣暗喜,雖然差點淹死,但總算逃脫了。
「怎麼說······也得以身相許吧?」說著,白陌染又開始自顧自地脫衣服了,將濕噠噠的衣服扔石頭上。
「你——色魔!休想!做夢去吧!」衣服上的水都還沒拎干,小丫便憤然轉身跑了。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什麼事兒啊!太倒霉了。
白陌染望著離開的小丫,嘴角微微一揚。
在船上,明明就很會彈琴,卻在剛開始的時候故意彈錯,最後又彈得出神入化,一切的解釋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故意接近我。若她是蘇家的人,想必今夜就可以回去向蘇家回秉在我肩上看到的胎記,但此人絕不是蘇家的人,不然也不會身穿黑衣與我在書房偶遇。
難道是拓跋珣的人?故意在我面前演的一出好戲?不對,拓跋珣並不知道帘子後面是我,也不知道我來到蘇河城,不是拓跋珣的人,那到底是誰的人?
「主子,你只是脫掉濕漉漉的衣服,幹嘛要說那樣調戲人家的話?」辰逸從草叢後面跳出來,打斷白陌染的思緒。
「你家主子我何時真正調戲過她?怎麼,想憐香惜玉啊?忘了痒痒粉的滋味?要不改天讓她再給你來一把?」白陌染笑道。
「還是別!那滋味,再也不想體驗了!」辰逸摸了摸全身,感覺一提到那三個字,全身就開始隱隱作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