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熱氣騰騰的菜肴
鯉魚處理的很快，江天壓著水井，盡情的用清水沖刷著表面與內層。
這會功夫，姥爺也好受了許多，他就是上了年紀，心臟有點不好，這都是老毛病了。
剛一緩過來，姥爺就開始拾掇，他從廚房裡拿出來晒乾了個木耳和香菇，用熱水泡上，又把掛在屋檐下已經清理乾淨的老母雞遞給了江天。
「你來把母雞剁成幾塊，我去趟後院的菜園子。」他拿著鐮刀和菜籃子。
江天接過來，放在了菜板上，菜刀轉了兩圈，狠狠的剁了上去。
這老母雞可是散養的，養了有些年頭了，肉質緊實，光是剁的時候就有些費勁，等會熬湯的時候需要多燉會，要不然別說是姥爺了，就是年紀輕輕，牙口不錯的江天都咬不動。
廢了大力氣，才將老母雞剁好，姥爺也從菜園子里回來，菜籃子裡面裝著韭菜、蔥花、香菜。
「過來摘韭菜，其他的就交給我好了！」
江天將廚房裡的竹凳子搬了出來，洗了洗盆，開始摘韭菜。
姥爺則是去了廚房，將土灶點上火，添了幾塊木頭，將很久沒有用過的大鐵鍋拿了過來，用清水沖刷了幾遍，架在了爐子上面。
待到鐵鍋內的水分蒸發，倒入一點點花生油，花生的香味瀰漫開來，這可是純正的花生打的油。
等到油溫稍微熱了之後，將老母雞塊倒入其中，翻炒兩下，倒入足量的清水，蓋上鍋蓋。
老母雞準備好了，需要燉上很長一段時間，只要時不時的添點木頭，不讓火滅了就行。
反正時間還早，姥爺也找個凳子過來跟江天一塊摘韭菜。
一邊摘著，一邊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我還記得你小的時候，經常被你媽帶到這裡來，那個時候可調皮了，根本就管不住，有次趁我們不注意跑到了山上去，可是把我們急壞了，我記得那次好像是你媽第一次打你吧？」
江天點點頭，「也是唯一一次，以後就老實多了。」
「真沒想到這一轉眼就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都已經是這麼大的人了，已經畢業了吧？」
「快了，現在正在實習，過段時間就畢業了。」
姥爺看著他，「是不是在公司里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回來散散心？」
江天有些尷尬，果然是姜還是老的辣，一眼就能看出來問題，他倒也沒有隱瞞，「公司那種勾心鬥角的地方不太適合我，還是這種自然的地方適合我。」
「也不行，人總歸是群居生物，還是要參與到工作里的，不過現在你也不用擔心工作啥的，就在這裡多休息幾天，姥爺給你做好吃的。」
兩個人聊著天，場景十分的和睦。
本來太陽光照著，漸漸地黯淡了下來，天空有些陰沉，彷彿是要下雨，不遠處的山上更是被煙霧繚繞，像是害羞的姑娘用紗巾遮擋住一般。
姥爺將最後一把韭菜摘好之後放在盆子里，洗了洗手。
「看這模樣，今天晚上應該有大雨，下午的時候去趟地裡面，挖條水溝，要不然莊稼都會被淹了。」
「先燉一下鯉魚吧，估摸著應該可以跟老母雞一塊出鍋。」
鯉魚早先就已經處理好，姥爺拿著菜刀將之分成了五段，頭部一段，軀幹三段，尾部一段。
「魚頭屬於肉少骨頭多，到時候給你燉個魚頭湯，可以補鈣，對身體很好，就咱們幾個人吃，也吃不了太多，一段就足夠了。」
姥爺將鐵鍋放在爐子上，放入油，鯉魚，倒入清水，在案板上切好青辣椒、蒜瓣、薑片。
過了約莫有半個小時，鍋蓋打開，熱氣升騰，伴隨著一股子濃郁的香味。
姥爺不由的讚歎，「好香啊，這個味道我還是頭一次聞到，本來還以為體格太大的鯉魚肉質太老，香味不夠，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他加入了青辣椒、切好的蒜、薑片，倒入了少許鹽和料酒。
待到出鍋的時候撒上一層香菜，味道更加的濃郁。
「姥爺，今天咱們在外面吃怎麼樣，屋裡面太悶熱了。」江天提議。
「好啊，就在外面吃。」姥爺笑呵呵的，發自內心的高興。
江天將屋子裡的桌子搬了出來，洗了一遍碗筷擺放好，又拿出來不少的碗盤。
姥爺裝理由盛在了大碗裡面，「鯉魚來嘍！」
香氣四溢，乳白色的魚湯，混合著青辣椒、香菜，綠色與白色混搭，光是看上去就讓人胃口大開。
「嘗嘗！」
江天拿了勺子，喝了一口，鮮美的味道讓他的味蕾爆發，順著喉嚨，進入腹中，一股暖流升起，讓他整個人的精神為之一振。
「太好喝了，姥爺你快嘗嘗。」
「必須的，姥爺的手藝還能有差。」姥爺也喝了一口，眼睛睜大，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個味道太不可思議了，我還從來沒有喝到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姥爺拍了拍江天的腦袋。
「我這一天還真是說了不少從來沒有，這麼大個的鯉魚，這樣美味的味道，全都是托你的福。」
江天不好意思的笑著，「沒有，好香啊，是不是老母雞可以了？」
姥爺連忙衝到了廚房裡，喊了一聲，「可以了，先悶著，等會再吃。」
就在姥爺做韭菜炒鴨蛋的時候，院子外面傳來了嬉笑聲。
王大爺和關大爺走了進來。
老王喊著：「明老頭，這大老遠的就聞到你家裡香的很，是不是大鯉魚做好了？」
姥爺看過去，「原來是你們兩個傢伙過來了，坐吧，等會菜就齊全了。」
關大爺將兩個罈子放在了桌子上，「這是我釀造的桃花酒，還有青梅酒，度數不高，小年輕也可以喝。」
老王則是端著湯盆，「這可是煲了好幾個小時的老鱉湯，大補。」
過了大半個時辰，姥爺將剩下的菜端到了桌子上。
母雞湯、老鱉湯、鯉魚湯、清炒黃鱔、韭菜炒鴨蛋，擺放了滿滿一大桌子。
至於鯽魚和那些麥穗魚，等到明天的時候再弄。
「來來，嘗嘗菜！」姥爺招呼著。
老王嘗了一口母雞湯，「嗯，味道不錯，燉了不少時間吧。」
他又喝了口鯉魚湯，「我去，這湯未免也太好喝了吧，果然大鯉魚就是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