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收服關平

良才出現，文丑豈能錯過，當即下令道：「斥候帶路，我們前往關家莊！」

文丑在軍中的威望極高，這一道命令下達，沒有任何人質疑，一行人立馬開始趕路。

約莫一刻鐘后，文丑一行人來到了關家莊外圍，看著戒備森嚴的關家莊，文丑神色微凝，朗聲下令道：「全軍下馬歇息，沒有本將軍的號令，不可妄動！」

日夜趕路，文丑麾下的騎兵雖然都是精銳，但也早已疲憊不堪，加上文丑不想刺激關家莊內的人，便讓他們下馬歇息。

將部下安排妥當，文丑單槍匹馬，直往關家莊的庄門處趕去。

對於說服關平投奔自己，文丑還是有些信心的，關平之父關定之所以將兒子交給關羽，無非是想讓關平搏一個前程。

當時的關羽雖然闖出了一些名聲，但他跟著劉備顛沛流離，也是不爭的事實。

相比起關羽，現在的文丑乃是河北上將，名聲也不小，而文丑的主公袁紹又是天下第一諸侯，關平跟著文丑可謂是前途無量。

因此，文丑估計，只要自己表現得謙遜有禮，就大有可能成功招募關平。

這時候的關家莊燈火通明，上百個庄丁拿著兵器，神情緊張地望著庄外。

顯然，關家莊的人發現了文丑一行人的到來，並因為不知曉文丑這一行人的身份，而開始小心戒備。

文丑抬眼望去，便見庄丁前方站著一個儒生打扮，雙鬢斑白，神情緊張的老者。

在這老者側後方，則站著兩個年輕人，左邊這個約莫二十四五歲，也是儒生打扮，同樣十分緊張，右邊這個年紀不到二十歲，他左手拿著一柄大刀，右手牽著一匹駿馬，相比起其他人，他明顯要鎮定許多。

這三人，便是關家莊關定、關寧、關平父子，儒生打扮的年輕人，是關定的長子關寧，武人打扮的年輕人，則是關定的次子關平。

這時候，關定的心跳急劇加速，因為不久前巡視的庄丁來報，說關家莊以北出現了一部騎兵，正往關家莊方向趕來。

界首一帶常年有黃巾賊作亂，關定以為來的是劫掠地方的黃巾賊，心中大為驚恐，連忙召集庄丁以及兩個兒子，準備抵擋賊寇來襲。

不過，讓關定感到疑惑的是，這部騎兵並沒有直接衝進關家莊燒殺搶掠，而是離著莊子老遠就停了下來，並只有一人一騎緩緩走向莊子。

等來人靠近，關定才看清楚，這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戰將，身穿黑色虎紋鎧甲，手持黑龍槍，坐跨黑風馬，端的是威風凜凜，氣度不凡。

來人這般打扮，更讓關定疑惑了，因為在關定的印象中，黃巾賊將往往頭纏黃巾，渾身邋遢，且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根本不會有文丑這樣的大將之風莫非來人不是黃巾賊寇？

關定心中有了這個判斷，就準備向前詢問清楚，可不等他有所行動，次子關平已翻身上馬，一邊沖向文丑，一邊喝道：「賊寇聽著，要想劫掠我關家莊，先得過我關坦之這一關！」

聽到『關坦之』三個字，文丑知道自己這一趟沒來錯，因為『坦之』正是關平的表字。

唯一讓文丑感到不解的是，自己已儘可能降低對關家莊的威脅，為何關平還要主動對自己出手？

當然，不解歸不解，面對關平劈來的大刀，文丑還是得小心應付，畢竟，獅子搏兔尚需全力。

只聽『鐺』的一聲暴響，文丑的黑龍槍后發先至，正中關平大刀的刀刃。

下一刻，便見關平的大刀被一股巨力震得脫手而飛，而關平整個人也搖搖晃晃，險些跌落馬下。

不等關平穩住身形，文丑的黑龍槍如同一道黑色電光般猛地刺出，直襲向關平的咽喉。

死亡危機籠罩過來，直壓得關平喘不過氣，他不禁心中悲呼：「我命休矣！」

就在關平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文丑的黑龍槍隨著一道喝喊停了下來：

「這位將軍，還請手下留情！」

說話的人正是關定，他見愛子遇險，幾乎第一時間向文丑求情，不過，關定不知道的是，即便他不求情，文丑也不會真的殺了關平。

最終，文丑的黑龍槍沒有刺穿關平的喉嚨，而是停在了距離關平脖子一寸處。

關定見愛子的性命保住，連忙跪倒在文丑面前：「小兒魯莽，衝撞了將軍，還請將軍恕罪，老朽在此向將軍賠罪了！」

關定說完后，就要給文丑磕頭。

文丑見狀，連忙翻身下馬將關定扶起：「老丈無需如此，本將軍姓文，名丑，字子武，乃是河北袁公帳下大將，今奉袁公之命前往汝南，恰巧路過此地，不想竟唐突了老丈一家，還請老丈海涵。」

關定聞言，正要接話，這時，剛剛逃過一劫的關平滿臉驚喜地問向文丑：「這位將軍，你，你真是河北袁公帳下上將軍文子武？」

文丑點點頭，然後朗聲大笑道：「哈哈哈，如假包換！」

聽到文丑親口承認，關定、關平以及剛剛走過來的關寧，都不由一愣，他們沒想到文丑這樣的大人物居然到了關家莊？

更關鍵的是，文丑身居高位，又聲名赫赫，在待人接物方面居然沒有一絲桀驁之氣，面對關平的冒犯，不但沒有動怒，反而對關定、關平禮遇有加，這實在是出乎關家父子的預料。

文丑將關家父子的震驚神色看在眼裡，然後趁熱打鐵說道：「老丈，令公子熱血果敢，是個好漢子，只是戰鬥經驗欠缺，以致一身武藝難以充分發揮。」

「當今天下，漢室衰微，曹賊當道，正是大丈夫建功立業的好時候。」

「本將軍見獵心喜，想徵召令公子為軍中校尉，平日裡帶在身邊指點調教，還請老丈應允。」

或許是文丑提的要求太過突然，關定愣了一下，並沒有第一時間應允。

等關定回過神來，準備開口答應時，關平已小聲嘀咕道：「關某能成為上將軍的部將本是不錯，可惜，袁公志大才疏，又性喜猜忌，實在不是…」

關平還沒說出『明主』二字，神色驚慌的關定已出聲呵斥道：「平兒住口，袁公勢鼎天下，豈是你這個黃口孺子可以品評的？你太放肆了！」

關定斥責完關平后，偷偷打量了文丑一眼，見文丑沒有動怒，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文丑因為關平對袁紹的評價起了興趣，連忙問道：「坦之，你剛才說袁公志大才疏，性喜猜忌，非是明主，這是你自己的看法，還是…」

關寧不知道文丑已有自立一方的心思，還以為他仍舊是袁紹的死忠，為了保住二弟關平，他搶先回道：「上將軍，這話是我關毅之平常和二弟的戲言，二弟少不更事，衝撞了袁公，如果上將軍要責罰，便責罰關某吧，這與二弟無關！」

文丑望了望挺身護弟的關寧，心頭不由一動。

袁紹志大才疏，性喜猜忌，不是明主，這是歷史見證的事實，但能看清這個事實的，卻寥寥無幾，且都是有大能耐的人物。

關寧在歷史上籍籍無名，卻能看到這一點，不管他是通過分析出來的，還是純粹是猜想的，都說明他並不像表明上那般普通。

在文丑的記憶中，關定這兩個兒子，長子關寧學文，次子關平學武，關平因為追隨關羽，才華得意展露，而關寧因為留在關家莊而默默無聞。

因為這個緣故，文丑這次來關家莊，原本只想招攬關平一人。

不過，從關寧剛剛的表現來看，不單關平值得招攬，關寧似乎也是個不容錯過的人才。

在三國這個歷史大舞台上，有人展示了自己的才華，得以名動天下，同樣也有人懷才不遇，最終默默無聞，在文丑看來，關寧無疑就是後者。

出於對關寧的欣賞，文丑笑著回道：「毅之勿憂，袁公志大才疏，性喜猜忌，這是事實，本將軍不會因此降罪於你，不過…」

關寧很是忐忑，連忙問道：「不過什麼？」

「袁公貴為一方大諸侯，不容輕辱，未免惹來殺身之禍，這般言論今後你還是不要再說了。」

「上將軍教訓的是，關某確實有些恣意妄為了，今後定會謹記。」

「孺子可教，不錯，不錯！」文丑贊了關寧一句，然後繼續開口道：「毅之，本將軍見你談吐不凡，非是池中之物，想邀你入我軍中，擔任軍中主簿一職，你可願意？」

「主簿一職？這…」關寧口中呢喃，臉上難掩喜色，但最終卻沒有立即接收邀請，顯然，他心中有著顧慮。

所謂知子莫若父，關定知曉關寧之所以沒有立即答應，是擔心他們兄弟跟隨文丑后，沒人照料他。

對於愛子的孝順，關定很是欣慰，不過，為了愛子的前途，他急忙對關寧、關平喝道：「寧兒、平兒，上將軍如此禮賢下士，你們怎能不知好歹，還不快快拜見主公！」

關寧、關平聞言，連忙向文丑恭敬拜道：「關毅之（關坦之）拜見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