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卧牛山

曹洪眼看糧倉大火短時間內難以撲滅，而敵軍又殺入了大營，引發進一步的混亂，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

為了穩住大局，曹洪連忙命令部下停止救火，先將來犯之敵擊退再說。

隨著曹洪的調整命令下達，曹軍大營內的抵抗力度，立馬提升好幾倍。

關寧發現曹軍的這個變化后，連忙派人通知關平，讓他無需繼續製造混亂，先帶人圍殺曹洪。

關平早就想和曹洪交手，聽了關寧的建議，立馬帶人向曹洪殺去。

沒過多久，關平便殺到曹洪身前，冷月刀一揮，猛地向曹洪的面門劈去。

曹洪正指揮部下發起反擊，在看到關平劈來的大刀后，連忙揮刀攔擋。

只聽『鐺』的一聲暴響，曹洪因為應對倉促，被關平連人帶馬擊退好幾步。

曹洪吃了虧，心中很是鬱悶，一邊揮刀發起反擊，一邊怒喝道：「來將伺人？報上姓來！」

關平擊退了曹洪，以為曹洪武藝不過如此，大笑著回道：「小爺我姓關，名平，字坦之，你如果識相的話，就趕緊棄械投降！」

曹洪見關平這個無名小將，竟敢如此小覷自己，心中怒氣狂涌，揮刀反擊的時候招招勢大力沉，只五六個回合，便反過來將關平壓的落入下風。

關平感受到來自曹洪的壓力，不禁有些後悔，來前文丑告誡過他，與人交手時，切莫輕敵大意，無論對方武藝比自己高，還是比自己低，都得全力以赴地應對。

關平意識到自己不該刺激曹洪，也有了悔改之心，可這時卻是有些遲了，因為曹洪的反擊極為兇猛，這使得關平不但完全落入下風，而且還有性命之憂。

當關平與曹洪戰到二十回合的時候，曹洪一刀猛劈，將關平的冷月刀磕飛。

下一刻，曹洪趁熱打鐵，使出一記橫掃千軍，揮刀橫切向關平的脖頸。

曹洪這一刀勢在必得，心中不禁冷笑道：「關平，叫你小子小覷本將軍，哼，看本將軍取你首級穩定軍心！」

只不過，曹洪的長刀還沒有切中關平的脖頸，一道凌厲的殺機便將他牢牢鎖定。

曹洪直覺頭皮一陣發麻，意識到危險的他，幾乎本能地收刀奮力往後方砍去只聽『鐺』的一聲暴響，火花四濺間，曹洪感覺雙臂一麻，手掌虎口刺痛，掌中長刀險些脫手而飛，而他整個人更是連人帶馬被擊退好幾步。

曹洪連忙投眼望去，等他看清來將長相時，又是驚駭到極點，因為他發現眼前這人竟是袁紹麾下上將文丑。

怎麼會這樣？

文丑這廝不是在官渡么，何時來了汝南？

曹洪想起不久前收到的官渡戰報，那裡面介紹說文丑有萬夫不當之勇，曹軍眾將遇到他時不可力敵，因為文丑不但擊敗了張遼和徐晃的聯手，就連斬殺顏良的關羽也奈何不了他。

作為同僚，曹洪對張遼、徐晃、關羽三將的本事很清楚，也正因為很清楚，他對文丑很忌憚。

為了小命著想，曹洪稍稍穩住身形，便一邊勒馬轉身逃跑，一邊大喝道：「全軍聽令，撤退！」

隨著曹洪一聲令下，數千曹軍簇擁著曹洪，開始徐徐退去。

文丑率軍一路掩殺，直殺得曹軍哭爹喊娘，連連潰退，到朝陽升起的時候，曹軍大營附近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空氣中滿是刺鼻的血腥氣味。

這一戰，文丑以傷亡不到兩百的代價，擒殺曹軍近三千，算是大勝了一場。

戰鬥完全結束后，文丑找到關定、關平，笑著問道：「毅之、坦之，對於這一戰，你們有何感想？」

關寧、關平對視一眼，他們知曉文丑這是在考較他們，因而沒有倉促回答，而是先凝神思考。

想了一會後，關寧率先答道：「主公，這一戰給屬下最大的感想便是要做到謀定而後動，遇到戰事的時候，莫要急於出手，先得對敵我情況，特別是敵方主將的情況進行細緻分析，找准他的弱點，並做出有針對性的布置。」

文丑認可地點點頭，隨即又望向了關平：「坦之，你對此又有伺感想？」

關平深吸一口氣，誠懇認錯道：「主公，末將這一戰沒有聽從你的告誡，驕傲輕敵，以致險些丟掉性命，還請主公責罰！」

「責罰就不必了！」文丑擺擺手，然後語重心長地教導道：「坦之，本將軍雖然不會責罰你，但你衝動輕敵的毛病確實需要改一改，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同樣的錯誤，你已經犯過兩次，本將軍不希望你犯第三次。」

「主公放心，末將定會謹記！」

「只謹記還不夠，你要將這個教訓刻在心裡，因為下一次，本將軍不一定能救下你的性命。」

「…末將明白了，末將定會將這個教訓刻在心裡！」

「好，本將軍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

對戰事的總結完成後，文丑命關寧、關平負責安排人手打掃戰場、樹立營寨以及整編戰俘。

關家兄弟雖然很是疲憊，但想到這是一個不錯的歷練機會，兩人又幹勁十足地辦起事情來。

五月二十三日，文丑一行人休整完畢，又繼續向汝南治所安城行進，與之前稍稍不同的是，文丑的隊伍由一千騎變成了一千二百騎，同時，還多了十輛大車的糧草輜重。

趕了約莫半天路程后，斥候來報，說前頭卧牛山有不少山賊盤踞，詢問要不要繞路行軍。

文丑聽到『卧牛山』這幾個字眼，眼眸頓時一亮，因為他想到了另一個值得招攬的武將，那就是歷史上關羽的扛刀將——周倉。

說起來，周倉這人雖然統兵的本領不是很強，但武藝卻頗為了得，三國演義中，關羽水淹七軍時，就是周倉生擒了龐德。

最讓文丑看重的是，周倉這人任勞任怨，忠貞不二，歷史上，周倉忠心耿耿，不辭辛苦地跟隨在關羽身邊，即便關羽敗走麥城，周倉也沒有背叛，為了給關羽爭取逃跑時間，他主動留下來堅守麥城，在麥城陷落後，他寧死不降，自殺殉義。

在文丑看來，像周倉這般武藝不俗，又為人忠義的好漢子，如果能收做親兵將領，那就大賺特賺了。

為了收服周倉，文丑招來關寧、關平，吩咐道：「毅之、坦之，接下來由本將軍率領兩百騎兵和輜重隊伍在明，你們各率五百騎兵在暗，一旦卧牛山的山賊前來襲擊，你們便如此如此…」

關平聽了后，有些不解地問道：「主公，卧牛山的山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們如果大張旗鼓趕路，他們定然不敢襲擊，何必多費周折？」

文丑聽了后，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望向關寧：「毅之，你對此是如何看的？」

關寧想了想后，回道：「主公，如果屬下所料不差，主公應該是有意收服這支山賊吧。」

「不錯，本將軍確實有這個打算！」

「可如坦之所說，他們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應該沒什麼收服價值吧？」

「毅之、坦之，這一點你們卻是想岔了，草莽之中並不缺乏英雄，很多時候，他們只是缺乏揚名的機會而已，你們今後萬萬不可因為他人不起眼的身份便小覷他人。」

關寧、關平對視一眼，齊聲應道：「主公眼見寬廣，我們受教了！」

文丑滿意地點點頭，隨後示意他們前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