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宮宴
皇後娘娘的壽宴，其實就是皇後娘娘想藉此給太子殿下跟幾位皇子王爺挑選妃子而已。而帝都出色的女子都會在宴會聚集。無論是權臣還是武將，都不會錯過讓自家女兒展現的機會。運氣好，攀上高枝，從此青雲直上，運氣不好，也能了解到各家的底細，方便自己挑選，因此宮中盛宴，各家小姐都以能參與為榮。
老夫人帶著沐雪依同坐一輛馬車，沐婉兮則是帶著沐雪瑤坐一輛馬車，沐雪柔單獨坐一輛馬車，一路上，沐雪瑤有些緊張，這是她第一次入宮，手心裡都出汗了，沐婉兮輕輕地拍了拍沐雪瑤的手背：「別緊張，越緊張越容易出錯，不過是入宮參宴而已，你就當去做客。」
「大姐姐，聽說皇宮都是用黃金鋪地的，是真的嗎？」
撲哧一笑，沐婉兮實在是沒忍住：「誰給你說的，皇宮是用黃金鋪地的啊？」
「姨娘。」
「皇宮雖然金碧輝煌，可用黃金鋪地也太俗氣了，不過我聽說，皇宮之中，有一座宮殿的地面是用白玉鋪就的。」
「用白玉鋪地，真奢侈，那得花多少錢啊！」
是啊，奢侈，確實奢侈，可惜那座宮殿的主人卻不長命，享有帝王無盡的寵愛，最後卻香消玉殞在後宮的陰謀詭計中。想到這裡，沐婉兮就有些憐憫瑞王凌熠辰，因為那座白玉宮殿的主人，就是曾經的蕭貴妃，蕭嫿，凌熠辰的生母！
「姐姐，哪一座宮殿是用白玉鋪的？是皇後娘娘的宮殿嗎？」
「不，是當年聖寵一時的蕭貴妃，不過盛極必衰，蕭貴妃在十二年前，死於非命，而在她喪命的當晚，陛下震怒，遷怒於三皇子，將年僅八歲的他趕出皇宮，任由他自生自滅。」說到這裡沐婉兮嘆息一聲，「在宮中，你千萬不可提及蕭貴妃的任何事情，這是禁忌，明白嗎？」
「瑤兒記住了。」沐婉兮的故事講完，宮門口也到了，除了有特權，其餘人等都得在宮門口下馬車，步行入宮。
宮門口永遠都很熱鬧，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們，呼朋喚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似乎在等待什麼，沐婉兮對這樣的場面見怪不怪。前世，她一出現，那些人就對她指指點點，無外乎說她名聲差罷了，只不過重生后，她的改變，讓她現在還能低調地活著。而這些打扮得人比花嬌的小姐們，自然是在等貴人們到來。
大皇子正妃側妃已經齊了，當今太子如今只有兩名側妃，一名侍妾，正妃的位置空著，四皇子雖有正妻，可側妃才一名，三皇子身邊別說側妃了，連個女人都沒有，加上名聲太差又早早封王，哪怕長得俊美無雙，也沒有女子敢說自己要做瑞王妃，至於五皇子，五皇子如今才十六歲，身邊也沒個貼心人。
「快看，快看，是大皇子啊！」大皇子乃是容賢妃所生，性子像極了容賢妃，對人對物都溫和有禮，雖然大皇子正妃側妃都齊了，可也有人擋不住他的溫潤如風。
「四皇子也來了！」四皇子一席藍色蟒袍，英氣逼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相對於大皇子的儒雅，四皇子則是多了一分陽剛之氣。
「四皇子好英俊！」
「大皇子好儒雅。」
沐婉兮看了一眼四皇子，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再會偽裝的人，也有露出尾巴的一天，四皇子，你欠我很多條性命！
「五皇子來了。」五皇子凌浩楠穿著一身紅色蟒袍，一笑就露出兩顆小虎牙，頗為平易近人。
「五皇子真是太可愛了！」
「太子殿下來了！」凌浩澤出現的時候，眾人都噤聲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
「平身。」
「謝太子殿下。」
「太子皇兄，大皇兄，四皇兄。」五皇子蹦蹦跳跳地跑過去，將周圍都看了看，「咦，怎麼不見三皇兄？」
太子眸光微閃，眼底閃過一抹不悅，皇后不喜歡蕭貴妃，連帶著太子也不喜歡凌熠辰，不過看在凌熠辰是五位皇子中唯一一個封王失去競爭資格的，太子對待三皇子的態度很微妙。
「興許是有事來遲了吧。」
「哎，我都好久沒有看到三皇兄。」五皇子撇了撇嘴，雖然別人不喜歡凌熠辰，但是五皇子卻是極喜歡跟在凌熠辰後面，哪怕凌熠辰不怎麼理會他。
原本周圍的小姐們在談論哪個更儒雅，哪個更英俊，哪個更適合的時候，人群突然安靜下來，彷彿突然間關了水的龍頭，安靜得詭異。
「你擋本王的路了。」孤冷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慘叫聲，眾人終於回過神來，就看到一女子狼狽地躺在一邊道路上，驚恐地看著緩緩走過的瑞王，凌熠辰。
「見過瑞王殿下。」
凌熠辰看也不看周圍的人，只是目空一切地往前走，在經過沐婉兮的身邊時，突然停下：「抬起頭來。」
沐婉兮一直低著頭數螞蟻，根本就沒有聽到凌熠辰說什麼，不過卻讓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人竟然敢反抗殘暴的瑞王殿下！
凌熠辰遲遲不見沐婉兮抬起頭，修長的鳳目危險地眯起，沐老夫人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沐雪柔更是嚇得癱軟在地，沐雪瑤是全身僵硬，不敢動彈，沐雪依雖然也害怕，但還是大著膽子推了沐婉兮一下。
「什麼事？」沐婉兮茫然地抬起頭，就看到一張她超級想揍的臉，不過她很有自知之明，「瑞王殿下，您掉什麼東西了嗎？」
眾人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凌熠辰的眉頭蹙得都可以夾死蒼蠅了，沐婉兮還一臉茫然地盯著凌熠辰，「瑞王殿下，臣女臉上有髒東西嗎？您這般看著臣女？」
沐老夫人覺得自己的心臟有些受不住了，真擔心瑞王一怒之下，沐婉兮就跟先前被踹開的女子一樣落個凄慘結局。
「撲哧。」很不合時宜地，有人悶笑出聲。
凌熠辰危險地看向發笑的某皇子：「很好笑？」
「對不起，三皇兄，我實在忍不住了。」五皇子捂住嘴不停地笑，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對著沐婉兮眨呀眨，這位沐家的小姐實在是太威武了，沒看到別家小姐，在面對自家三皇兄的時候都嚇得面無血色說不出話了嗎？
凌熠辰沒有理會五皇子，目光落在沐婉兮的身上，她沒有穿他送的宮裙，想到這裡，凌熠辰就覺得怒火直燒，這個女人就是要跟他作對是吧！
某暗衛感覺到自家爺奔騰的殺氣，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萬分憐憫地看著沐婉兮，女人，你死定了，居然敢不穿我家爺送你的衣服，你可知，我家爺就算送人家毒藥，人家都得乖乖喝了，他送你衣服，你居然敢不穿，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啊！
沐婉兮就那麼鎮定地跟凌熠辰對視，彷彿不知道凌熠辰的憤怒一樣，凌熠辰藏在袖子下的手，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幾次三番后，才壓下一拳揍飛沐婉兮的衝動，長袖一甩，轉身離去。
風帶起沐婉兮耳鬢的發，遮住了她的眼，也遮住了她眼底的放鬆，在剛才她真的以為瑞王會抬腿將她踹飛出去，別看她一臉鎮定的模樣，其實她手心裡全是汗水。
「婉兮，你……」老夫人有些吃驚沐婉兮的鎮定，可她話還沒有說完，沐婉兮就趕緊地扶著沐雪瑤，「我腿軟，扶我一下。」
撲哧一聲，五皇子再次笑了，只不過凌熠辰已經走遠了，五皇子湊到沐婉兮身邊，笑得燦爛如花：「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跟三皇兄對視的，我還以為你不害怕呢。」
沐婉兮嘴角抽了抽：「五皇子過獎了，臣女不是不怕，是嚇得忘記怕了。」
「哈哈，嚇得忘記怕了，有趣。」五皇子道了兩聲有趣，就追著凌熠辰的方向而去，「三皇兄，等等我。」
餘下幾位皇子看了沐婉兮一眼，心中各有算計，紛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