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軟禁
沐老夫人看了一眼，整個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就要栽倒，若不是徐嬤嬤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只怕當場就栽倒在地，摔得頭破血流。
「祖母，祖母，你沒事吧，你別嚇婉兮。」沐婉兮趕緊上前扶住沐老夫人。
沐丞相也急了，生怕沐老夫人有個好歹，他如今正處於事業高峰期，可不能因為沐老夫人丁憂三年！
「娘，你消消氣，別為了這孽畜氣壞了身子。」
老夫人嘴唇微微顫抖，狠狠地瞪了一眼沐雪柔，嚇得沐雪柔縮成一團，不敢言語。
沐婉兮則是擔憂地扶著老夫人不放，她也不想老夫人這個時候死了，若是這個時候死了，她還怎麼繼續她接下來的計劃，她還要利用老夫人將蘇姨娘打入地獄呢！
「祖母，沒事的，沒事的，等道長破了這詛咒，祖母和爹爹就不會有事了，母親跟姨娘也不會有事的，會平安生下弟弟的。」沐婉兮急切地開口，那副擔憂的模樣令老夫人心裡一暖，卻也更加愧疚。
「孩子，祖母對不起你。」老夫人拍拍沐婉兮的手，「別擔心，祖母不會有事的，祖母就是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冬兒。」
「小姐。」
「快，去國公府，求了外祖父的牌子去請御醫來。」沐婉兮急切地開口，這一幕落在沐丞相的眼中，沐丞相竟然難得地有了幾分愧疚。
「是，小姐。」
「大小姐，你照看著相爺，老夫人有奴婢們照看著，不會有事的。」徐嬤嬤跟朱嬤嬤扶著老夫人緩緩地離去。
沐丞相難得的溫柔，輕柔地拍了拍沐婉兮的腦袋：「剛才爹錯怪了你，你可怪爹？」
「女兒不委屈，只要爹爹相信女兒就好。」沐婉兮一臉濡慕之情，頓時讓沐丞相無比高興，可想到自己一心疼愛的女兒詛咒他斷子絕孫，臉色又黑了下來。
「沐雪柔！」
「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做這件事，你要相信我……」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狡辯！」沐丞相一腳踢翻沐雪柔，「不是你，你怎麼知道那裡面寫的是什麼，不是你，你怎麼知道上面詛咒的我跟你母親？」
「我……我……」沐雪柔詞屈了，她能說她知道這道符咒的內容是因為，這是她求來栽贓沐婉兮的嗎？不能！
「爹，不是女兒，真的不是女兒，女兒怎麼會詛咒爹爹跟姨娘呢，爹爹跟姨娘那麼疼愛女兒，女兒……」
「畜生！」沐丞相又給沐雪柔一腳，踹得沐雪柔只覺得脊椎都要斷了，卻不敢躲閃，「枉我疼了你十幾年，最後，你居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竟然這般回報我對你的好，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爹，不是我，沐婉兮，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我？」沐雪柔撲向沐婉兮，滿臉怨毒，「你這個惡毒的賤人，是你害我，是你害我！」
沐婉兮一臉痛心疾首地看著沐雪柔：「二妹妹，我究竟是哪裡對你不好，你要三番五次地陷害我，我及笄禮上，你因為嫉妒，燒了我的綉屏，害得娘親昏迷差點流產，我受傷，你說是我害你；外出踏青，我不會騎馬，你非要我騎馬，還讓紫鳶驚了我的馬，讓我摔下馬，差點沒命，你也說是我害你；皇後娘娘壽宴上，你跟郡王媾和被皇後娘娘撞破，你往我身上推，仍說是我害你；如今你詛咒父親祖母跟娘親還有我，還說是我害你，你真當我沒有脾氣嗎？」
「難道不是，難道不是你害我，就是你害我！」沐雪柔狀若瘋狂地吼道，「就是你害我，是你害我，你為什麼不去死，及笄禮上，你就該去死，你那該死的娘也該去死，她要是死了，我娘就是正妻，我就是嫡女，你們為什麼不去死！」
沐丞相聽了這話，氣得臉色鐵青：「來人，請家法，我今日就要打死這個孽女！」
「相爺，不要，不要，柔兒她只是受了刺激，相爺……」裝病的蘇姨娘再也忍不住了，衝出來，跪在沐丞相的腳下，「相爺，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饒了柔兒這次吧。」
「蘇氏，你居然還為她求情！」沐丞相的臉色黑得嚇人，「這孽女詛咒你肚子里的孩子去死，詛咒我斷子絕孫，詛咒我們全家去死，這樣惡毒的女兒，我沒有！」
「相爺，求求你，柔兒只是一時間想岔了，她本性善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蘇姨娘滿臉淚痕，她就只有柔兒這一個女兒，若是柔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可怎麼活啊。
「爹，我沒有詛咒你，我沒有，我是恨不得夫人跟沐婉兮去死，可我沒有詛咒你……」
「孽女！」沐丞相不顧蘇姨娘抱著他的腿，躲過管家手中的鞭子就抽向沐雪柔，「噼啪」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
「啊，好疼，好疼啊，姨娘救我……」
沐雪柔被抽得滿地打滾，沐婉兮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上輩子，她也被這鞭子抽過，這鞭子很特別，是用特殊的藥水浸過的，抽在身上，極為疼痛，而且傷口不易癒合，又痛又癢如同火燒，沒想到，沐雪柔你也有挨這鞭子的時候。
「相爺，不要！」蘇姨娘尖叫一聲，扶著自己的肚子，「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沐丞相一驚，手一松，鞭子就脫手了，沐雪柔雖然可恨，可孩子，沐家的男丁，想到這裡，趕緊地抱起蘇姨娘：「快去請大夫。」
「相爺，柔兒……」
「閉嘴，今日誰也不準為她求情，這麼惡毒的女兒，我定然是不會再要的！」
沐丞相將蘇姨娘放在床上，「看好蘇姨娘，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不用活了。」
「相爺，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柔兒吧，相爺……」
「姨娘，您保重身子，為了小少爺，您一定要保重身子啊。」滿屋子的人都怕死，趕緊攔住蘇姨娘。
郭嬤嬤推開那些上前的婢女，攔住蘇姨娘：「姨娘，別擔心，只要生下兒子，咱們就有翻盤的機會，這個時候可不能惹惱了相爺，不然相爺去母留子，我們可就真正沒活路了！」
蘇姨娘一驚，出了一身冷汗，聽著沐雪柔撕心裂肺的求救聲，卻無能為力，雙手死死地揪住床單，嘴唇都咬出血了：「沐婉兮，我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沐雪柔被沐丞相生生地抽暈了過去，沐婉兮看著暈過去的沐雪柔，眉梢微揚，看來冷俞飛找的果然是好葯，挨了這麼一頓打，沐雪柔腹中的孩子都不見有滑胎的現象，真是令人嘖嘖稱奇。
「來人，將這孽女綁了，沉塘！」
「爹，不要！」沐婉兮趕緊跪下來，「爹爹，二妹妹雖然不孝，雖然行為不當，可怎麼也是您的女兒，血濃於水，而且爹爹身為一朝首輔，若是讓人知道爹爹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沉塘，定然會影響爹爹的名譽跟仕途，爹爹，不能因為二妹妹，毀了爹爹的名譽啊。」
沐丞相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對，他真是氣糊塗了，怎麼能因為這個孽女，氣壞了身子，毀了自己的名譽。
「可是，不處罰她，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沐丞相惡狠狠地吐出一口氣，「這孽女簡直是無法無天，若是輕易饒了她，她只怕會更變本加厲。」
「是啊，大姐姐，二姐姐那麼害你，你還幫她說好話，我看啊，爹爹就是應該重重地懲罰她，她連爹爹跟祖母都敢詛咒，若是不罰她，只怕其他人都有樣學樣了。」沐雪瑤不贊同地開口。
「是啊，大小姐，先前二小姐還攀咬你呢，若不是相爺英明，還你清白，只怕現在被打的就是你了。」秋姨娘也忍不住開口，先前她都被嚇住了，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這沐雪柔膽子太大了。
「秋姨娘，三妹妹，二妹妹縱然有錯，可也是爹爹的女兒……」
「我沒有這樣的女兒！」
「爹，女兒也是為了爹爹好，相府的名聲本就因為二妹妹一落千丈，若是再傳出二妹妹詛咒祖母，詛咒父親跟主母的話，相府的名聲就要跌落谷底了。」沐婉兮語重心長地開口，「所以這件事我們不能鬧大，只能私下處理。」
「如何處理？」沐丞相氣得腦門子疼。
「爹爹忘了，二妹妹跟宋郡王已經換過庚帖，算是宋親王府的人了，若是打死了二妹妹，到時候去哪裡找個人嫁去宋親王府？」沐婉兮不贊同地開口。
沐雪瑤卻是眼睛一亮，沐雪柔死了，她是不是就能頂替沐雪柔嫁入宋親王府，當郡王側妃？
沐丞相想了想，總算是按捺下殺死沐雪柔的心：「可也不能繼續容忍她做些上不得檯面的齷齪事，這事若是讓宋親王府知道，只怕當天就得來退婚。」
「爹爹，只需將二妹妹關在院子里，不讓她外出，也不讓她跟外人接觸，另外爹爹還得下令讓府中的下人不得將今天的事情傳出去，等到二妹妹及笄，讓宋親王府的人抬回去就行了。」沐婉兮很是貼心地開口。
沐丞相想了想，贊同地點點頭：「來人，將二小姐關進雪園，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來，也不準任何人進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