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毒計，棋手
秋姨娘莫名其妙地分到了一部分掌家權，欣喜不已，又得知是沐婉兮促成了這事，當即帶著女兒上門去好生感謝了一番，這廂秋姨娘欣喜若狂，另外一邊蘇姨娘則是怒火中燒。
「氣死我了！」蘇姨娘在房間中打砸東西，她好不容易將掌家的權力牢牢地抓在手心，可沐婉兮那賤人居然讓她交一些出來，她不甘心啊。
「娘，沐婉兮那般侮辱我們，我們絕不能饒了她！」沐雪柔陰狠地吼道，「她今日讓我沒臉，我要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沐婉兮！」蘇姨娘將一個花瓶砸在地上，隨即又把枕頭扔在地上，把它當成沐婉兮，在上面跳來跳去地踩。
沐雪柔看著自家身懷六甲的娘親這般利落的動作，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訝，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自家姨娘竟然這般不在意腹中的孩子。
「姨娘，小心肚子。」郭嬤嬤見蘇姨娘跳來跳去，趕緊拉住提醒她，就算是在自己的女兒面前，也不能露出破綻。
蘇姨娘一愣，頓時收斂了，整了整衣衫，摸著自己的肚子，眼底閃過一抹冷光，她絕對不能讓秦月雅生下兒子，兒子只能她生！秦月雅，你要是安分點，我還會讓你多活一段時間，可惜，你太不安分了，還有你那該死的女兒！
「姨娘，女兒咽不下這口氣，你都不知道沐婉兮有多囂張！」沐雪柔見蘇姨娘冷靜下來，趕緊開口，「她竟然敢聯合秦國公府的人辱罵我是下賤的東西，娘，你一定要為我出這口惡氣。」
「別急，她蹦躂不了多久了，原本沒打算要她命的，既然她要找死，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蘇姨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柔兒，你先回去，放心，等過了沐婉兮及笄的日子，她就再也蹦躂不起來了，到時候，你想怎麼折辱她都可以。」
「謝謝姨娘，我就知道姨娘不會讓我吃虧的。」沐雪柔激動地開口，隨即帶著人離去。
郭嬤嬤見蘇姨娘總算冷靜下來了，趕緊叫小丫頭進來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了，順便給蘇姨娘泡一杯參茶。
「姨娘，不是老奴說你，你如今也是雙身子的人，這般動作，若是落入有心人眼中，只怕又要惹來麻煩了。」郭嬤嬤語重心長地開口，雖然那藥物暫時沒人查探得出來，可不代表真的就沒有人知道。
「嬤嬤，我只是生氣，那小賤蹄子竟然敢奪我的權，她以為她是誰！」蘇姨娘氣得面色鐵青，沐婉兮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她對自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最近怎麼完全變了樣子，是誰在她面前挑撥了？
「姨娘，她再怎麼蹦躂，也不過是個女子，總要嫁出去的，她馬上就要及笄了，及笄后就要說親，最多兩年就要嫁出去，更何況，我們不是有計劃嗎？」郭嬤嬤給蘇姨娘順氣。
「我只是生氣，秦月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好運氣，竟然有了，若是讓她生了兒子，哪裡還有我們母女的活路！」
「姨娘，你魔障了！」郭嬤嬤緩緩地開口，伸手按著蘇姨娘的肚子，「你如今不也懷著嗎？」
「可我這是個假肚子啊，不過是用藥懷著的假肚子，等到生產的時候，就露餡了！」蘇姨娘咬牙暗恨。
「姨娘，誰知道你這是假肚子？」郭嬤嬤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到時候生產的時候，安排我們的人，我們說生的什麼就是什麼！」
蘇姨娘眼睛一亮，頓時明白郭嬤嬤的意思了：「嬤嬤，我明白了，只是，秦月雅肚子里也有一個，若是她也生下兒子，我就算生了個兒子也無法撼動她的地位啊！」
「姨娘你又犯傻了。」郭嬤嬤拍著蘇姨娘的手，「大小姐的及笄禮不是要到了嗎？」
「可那秦月雅幾乎寸步不出她那院子，我們如何下手？」
「夫人的院子防備得很森嚴，我們安插不進去人，吃食也是他們自己的小廚房準備的，想要動她，很難，但是姨娘莫要忘了，她也是有弱點的。」郭嬤嬤狠毒地說道。
「你是說沐婉兮？」
「姨娘聰明，夫人她就算懷上了，可誰能確定這孩子生得下來，誰又能確定這孩子能長大？而在相府，若要說，有誰是她的弱點，非大小姐莫屬，反正算計一個是算計，算計兩個也是算計，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郭嬤嬤比畫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是要我借沐婉兮及笄禮殺了夫人？」
「錯了，姨娘。」郭嬤嬤笑得高深莫測，「是大小姐剋死了生母跟未出生的小少爺。」
蘇姨娘聽了得意地笑了：「嬤嬤，多虧你在我身邊，不然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姨娘你是當局者迷，夫人活著一天，二小姐就永遠是庶女，永遠沒有出頭的日子，就算為了二小姐，咱們也不能心慈手軟！」
蘇姨娘摸著自己的肚子，眼底冷光乍現：「我不會心慈手軟的！」
霓裳閣，錦娘將查到的消息遞給男子：「主子，你要的消息。」
男子仔細地翻看了一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你確信你查到的這個人是沐婉兮？」
錦娘微微一笑：「是的，主子，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沐婉兮不但傻，而且蠢得無藥可救。」
「你信？」男子挑眉。
「自然是不信的，若是她真的又傻又蠢，怎麼可能會來找屬下。」錦娘給男子添了一杯新茶，「不過，我們查到的消息跟她現在的狀況差不多。」
「所以呢？」
「她是一個適合的女子，身後有手握兵權的秦國公府，性子又柔軟。」錦娘端起茶，抿了一口，「不過，是不是配得上，還有待考究。」
「本王不需要靠女人。」男子重重地放下茶杯，「靠女人上位，那隻能說明男人太無能。」
錦娘看了主子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主子，沐小姐的及笄禮在初七。」
「五天後？」
「是的，五天後，必定是一場好戲，丞相府的關係太複雜，丞相夫人是秦國公府的大小姐，二姨娘是蘇貴妃的妹妹，四姨娘是戶部尚書的庶妹。」錦娘揀了一枚棋子放在棋盤上，目光看向對面的華貴男子。
男子揀了一枚白子放在棋盤上：「國公府不會允許沐丞相有平妻。」
「可蘇貴妃需要一個丞相夫人的妹妹。」錦娘再下一子，「以及一個相府的繼承人。」
「雖說枕邊風厲害，可沐丞相終究需要靠秦家，若是沒有國公府這些年的扶持，他根本就坐不上首相的位置。」白子堵住黑子的路。
黑子左衝右突都找不到可以突出的道路，不過卻走了一步險棋：「這般，就只能釜底抽薪了！」
男子冷笑一聲，一枚棋子放下：「不要小看小兵的力量，有時候，殺死元帥的就是這麼一個小兵！」
一子落，黑子已經無路可走，錦娘放下手中的棋子，頗為糾結地皺眉：「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我輸，真是沒意思，主子也不讓讓人家。」
「棋場如戰場，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豈能讓。」男子將棋路打亂，「這盤棋的唯一出路在沐婉兮，只是不知道沐婉兮能不能走出這個局！」
「依屬下看，只怕沐姑娘已經入局。」錦娘頗為惋惜，可惜這麼靈透的女子，終究還是鬥不過權勢。
男子淡淡地看了一眼錦娘，入局，那可不一定，那個看似愚蠢的小丫頭說不定也是棋手，躲在所有人背後的棋手，蟄居待出，一出必定是一擊斃命！
「錦娘，沐婉兮及笄禮上替本王送上一份禮物。」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