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緒激動

殷安生的視線在爾爾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眸底一抹玩味閃過。

隨後，他看向此時矛頭所指的倪家二小姐，很想知道，她會如何將當下這個尷尬又敏感的話題給解決掉。

他朝後退了一步，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從兜里摸出一支煙，但並沒有抽，只是在修長的指間把玩著。

平日里熱鬧的住院部，此時竟出奇般的安靜，無人走動，無人出聲。

片刻后，殷震雲轉身蹲在地上，結實溫熱的大手扶著爾爾的肩膀，溫聲道：「心心，你別怕，跟爺爺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周圍的目光齊刷刷地又都聚在了爾爾的身上，像是鋒利的刀刃，帶著不懷好意的審視，剮割在她的身上。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倪婭卻慘白著一張臉急切地為自己辯解，殊不知一開口，卻欲蓋彌彰。

「我哪裡見過你？你不要胡說八道！」

爾爾下巴一抬，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我沒有胡說八道，你就說了，你還衝我瞪眼睛，可凶了，就像現在這樣。」

「你——」

倪婭心慌意亂，頭腦一熱，上前一把抓住爾爾的衣服，揚起手就要打她，手腕卻在半空被人牢牢地箍住。

「倪小姐，她只是個孩子。」

「孩子就可以胡說八道嗎？」

倪婭扭過頭才猛然發現抓著自己的人是誰，一張臉「唰」地就褪去了所有的顏色，慘白得駭人。

「殷，殷先生……」

殷安生鬆開手，即使不置一詞，甚至漆黑如墨的眼睛只是平靜地注視，也會讓人慌張無措，無端生出恐懼。

更何況，他此時還嘴角噙著譏笑，不緊不慢地開口說：「倪小姐如果沒有做虧心事，何須這般情緒激動？」

「我……」倪婭一時竟找不出一句可以辯解的話，索性也就抿起嘴唇，不再言語。

暫時冷靜了下來，她發覺自己的確是情緒過於激動了。

她跟一個孩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較真，就算她說的是真的，別人也只會覺得是她在胡鬧。

快速的調整了一下情緒后，倪婭扯了下嘴角說：「對不起殷先生，家裡出了這事，我情緒不好。」

「倪小姐道歉的對象似乎搞錯了。」殷安生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凝著跟前的女人。

呵！情緒調整得倒是挺快，這一點還真像極了她母親高靜。

視線若有似無地掃向高靜，殷安生髮現，這個名聲在外口碑極好的女人，果真是不容小覷的，即便是到了這一刻，還能如此的鎮定自若。

倪婭並無尷尬，很自然地轉身看向爾爾，歉意的姿態說：「對不起，剛才嚇壞你了吧？我跟你道歉——」

話沒說完，她看到護士從病房裡出來，於是就連忙改口問：「是不是我爸爸醒了？」

眾人的注意力因為這句話，瞬間轉移。

護士掃了眾人一圈，說道：「倪先生讓你們都回去，別在這裡吵，他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說完，就轉身進了病房，然後關上門。

「不是——」

倪婭抬手要去推門，卻被高靜喝止：「小婭，讓你爸爸好好休息。」

「媽媽，今天晚上我想在醫院陪爸爸，姐姐出事，我擔心爸爸。」

高靜淡淡地看了女兒一眼，沒說行，也沒說不行，而是說道：「跟我下樓送你舅舅和舅媽。」

「我……」倪婭看著母親的眼睛，不敢再說什麼，只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