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是想簡單的鍛煉身體,還是想以後成為一名武者?」
老頭坐在那裡,抬著眼皮看著許攸問道。
「我……我沒有想那麼遙遠,我可能是不走到第三步不會去想第三步的人。」許攸很冷靜的說道。
有別於許攸這個年紀的男生的話,讓閑心坐在這裡跟每一個來上課都會聊幾句的謝韋毅怔了下,那張腐朽的臉孔,打量了一眼許攸的眉眼,「你這麼大的娃娃,怎麼沒點血性、衝勁。」
他的聲音像是氣管被堵住的病人,總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可能是我膽氣不夠吧。」許攸毫不掩飾自己的弱項。
說完,許攸看著老人,問道:「你是武者嗎?」他在後面加了一個,「老師。」
「年輕時候的是,現在腿腳不行了。」
老頭靠在木椅上,伸出左邊那隻乾枯的手,如同樹褶子一樣。
風吹過來,院子周圍種植的大樹『颯颯』的響著。
「你小時候身體沒怎麼練吧?」謝韋毅問道。
「沒有。」
「現在再練,難了。」
謝韋毅伸出手,忽然抓住許攸的胳膊,許攸眼睛敏感的看到了,但是躲不開,只是臨時抽搐了下。
「反應還挺快。」
謝韋毅聽不出感情的讚賞了句,在許攸身上各個關節部位摸了幾下。
收回手后,謝韋毅道:「知道什麼叫根基根骨嗎?」
「不知道。」許攸很乾脆。
「平時玩遊戲嗎?」
「嗯。」
謝韋毅拍了拍手,從上身的黑色裝里掏出了一個手機,打開了裡面一個小遊戲,「看到這裡的紅藍條嗎?」
「刀劍亂舞」
許攸注意到遊戲的名字,眼睛沒有停頓的看著老人的指向。
「根基你就可以理解為紅藍條,有些人天生就生的虎背熊腰,一身神力,血高防高,精力旺盛。這類人無論走在武道還是以後的實戰,都要比普通人更有優勢。」
「以前的師傅收徒,為什麼從小開始教?」
謝韋毅指了指屏幕,「就是因為那時候的小孩身體還未長成,身體里的細胞在迅速新陳代謝,具有非常強的可塑造性。現在的一些知識精英傳播未成年前練武會影響發育,乃至發育的畸形,都是沒有秘傳訓練法、滋補藥方的前提下。」
「錯過了這段時間,這就是一輩子的差距。」
「嗯。」
注意到面前的少年依然平靜,從眼睛里到內心都很平靜,這是裝不出來的。謝韋毅心裡突然有點興趣,但是臉上還是什麼都沒體現出來。
「根骨,我剛剛摸了你的身體,但不是在摸你的骨頭。」
「在百多年前,很多人還以為根骨是在說骨頭。但其實是考量你的神經對肌肉、對骨骼的控制,有些人根本感覺不到,這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根骨差。任何一流以上的煉體法、拳法都會在這裡設下重重的門檻。」
「看到這裡的技能提升度的經驗條嗎?它就是代表你的根骨!」
「你的根骨有2分,根基有4分。十分制。你的身體很遲鈍,雖然你的反應還有警惕性都很高,但是你不適合走武道這條路。」謝韋毅凝視著許攸,說道。
早在進來鏡面世界前,許攸就已經在校外的資料導片里得知這個世界的武者,萬里挑一。
像老人說的那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除了那些命格天賦好的黑龍新生,大部分人也只會轉生到這些普通人的身上。
對他們而言,這一輩子,也就是平凡的過去罷。
「但是,人活在這世上,總有什麼想做的事吧。」許攸眼睛微微出神的看著地面,輕輕笑道。
「要是哪天死了,怎麼也得留下點東西。我不能說我選擇了武者,至少在了解的過程中。」
許攸曾經選擇過,現在對於武者的興趣,確實還不讓他確定。
「你多大?十幾歲,就把死字掛嘴上了?」謝韋毅不看好的表情。
許攸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想學外功?」
「現在學不了吧?」許攸問道。
他記得之前的初中課程,外功要許攸對身體器官還有經絡課精通后,才能明白外功要練哪,怎麼練。
「森子當初跟大勇一起練,也不記得什麼是什麼。你要是想練,來我這裡連續上個半年一年,也差不多能入門。」
「我習慣把理論性的東西學通,再去動手。」許攸道,「我想在這裡向老師你提問一些,我課本上不懂的知識,不知道,可不可以?」
謝韋毅愣了愣,又露出難看的笑容,「理論性的東西,行啊,你問吧。」
許攸從一旁的書袋,掏出一摞書……
……
傍晚,六點半。
「我透,那哥們還在那問!」
一間平頂房裡,兩三個男生站在門口那裡,看著前面小聲的嘀咕著。
「胡成森,你們班那個男生學習狂魔啊!」
「別讓他聽見了,你們沒聽胡成森說,把他們班的那些人打的在廁所里吃那什麼。」
「說實話,我有點不信,看他樣子有那麼兇殘?」
「別討論他了。你們避水樁站的怎麼樣?我能感覺到左腳的遠節趾骨到中節趾骨那裡的血液聲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透,你能聽到聲音?」黃毛頭男生,嘴上有點鬍渣,回頭瞪著那個板臉痘痘男生,驚訝道。
胡成森在後面的炕上,盤著腿,寫著星期天的作業。他在這方面一直是嚴律於己,在班上成績能排到前十五。
距離側門門口的那間房屋,是兩個附近村子的女生住著的房間。
每周學校放假,她們就會來這裡,當地的人都知道這家武館的館主是有真本事的,幾十年前來過這裡的人,後來多多少少都比其他人要健康很多。
一些鍛煉身體的法子,比城裡的健身房好用多了。
兩個女生,身上穿的衣服都很少,正在床上,一個長馬尾的女生手裡拿著布條,礁著床上木桌子燒的通紅的缸子里的黑色藥液,擦在下面趴著的短髮女生蘿背上。
「啊……疼疼疼,好燙!」女生聲音斷斷續續的叫著,儘管從年底開始已經抹了十多次了,還是痛的她忍不住叫出來。
曹夢感覺後背就好象掉皮一樣,異常的刺痛,還有那些黑液在蹭到皮膚上的灼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