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華妃出面
迢迢不由得大為光火：「華妃娘娘，我家娘娘自認從前對你不薄，如今她被其兄所累，你卻來這裡落井下石，你不覺得太過份了嗎？」
華妃淡然一笑：「我哪裡落井下石了，我只是過來看望姐姐而已，曾經的未央宮門庭若市，如今卻冷清的像是一座墳一般，我是怕姐姐害怕呀。」
「你……」迢迢氣得直跺腳，「你說哪裡像墳？」
沒想到，一直在一邊失魂落魄的司徒婉瑩，卻在這時候，緩緩開啟了朱唇：「人一旦失了誓，便如同如來佛祖撤了封印，什麼妖魔鬼怪都要跑出來撒野了。」
迢迢在一邊一聽，立時樂開了花：「娘娘，娘娘，你終於肯開口了。」
王后哼了一聲，道：「有客人來了，怎麼不知道規矩了，倒茶。」
「是，奴婢這就去。」
華妃見狀，不由得連連鼓掌：「王後果然是王后，如今已經是這般境地了，卻還是端著國母的架子，小妹，佩服了。」
王后眉毛一挑，恨聲道：「本宮雖然被王上棄如敝履，卻還未被撤下這王后的封號，妹妹有些太過著急了，而且，據本宮所知，妹妹也是被王上禁足在宮內了吧，這后位，就算本宮讓了，你輪不到你。」
華妃用手絹捂著嘴，不由得咯咯嬌笑起來，道：「姐姐倒還想的美呀，你兄長謀反哎，你還指望著王上能不計前嫌？他不將你凌遲，就算是念那舊時的情義了。」
司徒婉瑩心頭一酸，也許，她也知道，這個男人也許當時並不忍殺她，但是他當時為了坐上這個王位，一路斬殺兄弟，從未手軟過，她真的不敢奢求，這個男人能對她有所開恩。
「不過嘛，你我如今都是失了勢的，妹妹這三年來，痛定思痛，也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過去，我實是不甘心，再在這宮中孤獨終老，故此，今日此來，來和姐姐，談個條件。」
「條件？」王后呵呵一笑：「你既知我大勢已去，又怎麼和我談條件？」
華妃笑道：「大勢已去是對的，可是，娘娘在王上心中的位置，卻是妹妹早就看透的，妹妹有心想救姐姐一次，不過，也想請姐姐助妹妹一臂之力。」
司徒婉瑩不由得心頭一動，眼珠轉了兩下，道：「妹妹想是不知，我司徒家犯下的是什麼罪孽吧？謀反之罪，罪無可恕。」
「姐姐認為，我此次能來，會不先做好功課嗎？」
華妃的話一句句刺中司徒婉瑩的心，王后終於受不住誘惑了：「不知，不知妹妹如何能救我？」
華妃知道，王后終於上套了，「姐姐應該知道，當朝左相華群武是我的爹爹，當朝右相梁若賓是我姐姐的公公吧。」
「本宮自然知道妹妹的背景。」
華妃能在眾妃中得寵，並在陷害後宮妃子之後依舊能活得這般滋潤，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背後的靠山，讓齊王不得不禮讓三分。
此時迢迢已經遞上了茶來，華妃故意把話題頓了一頓，然後取了茶杯出來，放在口中輕啜了一口，贊道：「嗯，果然是好茶。」
王后輕咬貝齒，「這是去年的雨前龍井，本宮這裡還有好多，若是妹妹喜歡，儘管拿去吧。」
華妃這才輕笑道：「我與父親已經溝通過，讓父親與右相梁大人與文武百官聯名上書，保姐姐性命，姐姐認為如何？」
王后愣了下，她相信，華妃有這個實力。
「那麼，條件呢？」
「條件就是……」
華妃故意賣了個關子，道：「憑姐姐與王上的情誼，在給姐姐定刑之時，王上定會來與姐姐見最後一面，若是王上問起日後後宮之事，還請姐姐替妹妹美言幾句，若能得償所願，解了這禁足之苦，妹妹定然日後，也會讓姐姐有歸位的機會。」
王后默然，這一招，耗時極長，中間難免有所變數，至於結局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華妃繼續遊說道：「妹妹知道姐姐心高氣傲，此番若是受了委屈，定然心中不服，寧死不願受辱，可是姐姐可曾聽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便如小妹一般，在宓秀宮中苦苦守了三年，不也一樣，尋了個機會嗎？姐姐，你司徒家的基業，這次全毀在那個姓余的小賤人與駿王之手，難道你就甘心，就此與你的家人同赴黃泉嗎？」
說到這兒，正提到了司徒婉瑩的痛處，她暗暗的握緊了拳頭，因為一時憤恨，指甲已經扎入了手心，扎得鮮血直流。
華妃滿意的笑了笑，因為她知道，她遊說的話，已經達到了目的。
「啊，好了，妹妹已經出來有一會兒了，妹妹如今還在禁足期，這次是偷跑出來的，不能在姐姐這裡久候，我說的事，還請姐姐好生考慮，如今你已經沒了家族依靠，妹妹，是你最佳的合作夥伴，告辭了。」
「不送。」
看著華妃遠去的背影，司徒婉瑩不禁眯起了雙眼。
兩個人都是頗有心機之人，這次的交易，每個人心中，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迢迢探問道：「娘娘，你當真願意答應那華妃的條件嗎？」
王后咬著下唇，「本宮，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可是，可是這華妃生性狡猾，若是她此番只是想利用娘娘，為自己解除禁足令，卻不肯為娘娘興師動眾，娘娘豈不是虧了？」
「本宮如今，已經沒有了靠山，只能暫且相信她一次了，便如她所說，只要本宮留有一命，相信總有一天，會有本宮的翻身之日的。最壞的打算，是她並未為本宮求情，本宮被賜死，但這宮中，卻要讓她一人面對雲妃和余昭儀這兩個對手，也對她是一個大大的危脅。」
看向迢迢，她笑道：「你記住了，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有時候，敵人，也可以為了一個共同的利益，而化敵為友。」
迢迢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安寧宮。
事情已經平息了兩日了，可駿王的身影，卻一直在余婼恬在腦海里一直揮之不去，那個男人為了她，熬了兩個日夜，不曾合眼，甚至為了她不惜得罪王后，更說出找不出真相，終生不入京師的言論，足見他對她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