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得寸進尺
「霍湄!」楚清玄低吼一聲,「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這句話應該我送給王爺才對。」霍湄見他吃癟,鬱悶的心情才稍微好轉。
「昨夜沒休息好,有些乏了,王爺噤聲讓我小憩片刻。」霍湄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楚清玄額頭青筋微跳,正欲發怒,霍湄打斷他,「不然萬一精神不佳,給太后治診時犯困,出了差錯這可不好了。」
話落,空氣中的寒意明顯上升了幾個度。
楚清玄眯眼,見霍湄真的一臉疲色闔眸休息,冷哼一聲倒也沒有說話。
但霍湄沒想到的是,真讓她一語成讖了。
來到慈寧宮霍湄正常的給太后輸液,而楚清玄則站在旁目光如炬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事情本來十分順利,可輸液輸到一半,太后臉色大變,猛然劇烈咳嗽起來,竟哇的一聲吐出大口鮮血,昏死了過去。
「皇祖母!」楚清玄驟然大驚失色,上前查看,卻發現太後印堂發黑,氣息微弱的幾乎沒有,一副瀕死之相。
楚清玄勃然大怒,霍湄還沒反應過來,一道掌風赫然向她襲來,將她掀翻在地。
「嘶——」霍湄疼的倒抽一口冷氣,忽然寒光一閃,一把長劍已然抵在她脖頸處,劃破肌膚,溢出了絲絲血跡。
「霍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皇祖母!」楚清玄聲線中透著滔天怒意,雙眸泛紅,看著霍湄充滿殺機!
饒是霍湄,都被此時的楚清玄嚇了一跳,那劍隨著他的話落而赫然加重力道。
「你冷靜一點,我無緣無故怎麼可能謀害太后!」霍湄冷起神色厲聲喝道。
「這殿中只有你我,不是你還有誰!」楚清玄仿若瘋魔一般,臉色鐵青無比,洶湧著勃勃怒意。
霍湄氣的簡直無力吐槽,她盯著楚清玄冷冷道:「你若再不放開我,太后恐怕就真的沒救了!」
「你說皇祖母還有救?!」楚清玄動作狠狠一滯。
「放開!」霍湄趁此機會用力推開他,衝到太後面前查看情況。
「不可能啊……病情明明抑制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加劇……」霍湄緊緊皺眉,喃喃自語。
她立即將之前用過的藥物,器具盡數檢查了一遍,一切都沒問題。
「必須找到病情擴散的源頭才行!」
霍湄唰的站起來,沉眸思考。
忽然,鼻尖聞到一股清淡的香火之氣。
各大宮殿里都有點香,因此這香火味道並不奇怪,但霍湄卻從其中聞到了一股異常的味道。
霍湄眸光一冷,快步走到香爐旁,拿水一把將其熄滅。
她看向臉色陰霾的可怕,一身衝天殺意隨時準備殺了她的楚清玄,嚴肅道:「香里有毒!」
說完,霍湄也不管他什麼神色,跑到太後身邊,將太後身子放平后,取出銀針,刺入太後周身各大穴位。
毒素催發了太后的病情,若不及時制止,恐怕真得會一命嗚呼。
「你在這裡看著,我去研製解藥!」沖楚清玄囑咐一句后,霍湄以千米衝刺的速度衝到旁邊的小型藥房。
這種毒在毒素中是最平淡溫和的一種,普通人吸入細微休息幾天就會自動將毒素排解。
然而太後身上患病,又年老體弱,吸入一點都會成為一道催命符!
楚清玄目露痛苦的看著陷入昏迷的太后,第一次產生手足無措的感覺。
他垂在身側的鐵拳緊緊握起,渾身因壓抑而發顫。
「皇祖母若有事,本王會親手送你上路!」楚清玄看著踏入宮殿的霍湄,神情冷酷肅殺。
霍湄好像沒聽見一般,來到太後面前,端著一杯水,將一顆黃色的藥丸強行灌入太后口中,隨後又給太后換了新的輸液,
「別傻站著,趕緊開窗開門通風換氣!」霍湄頭也不抬沖楚清玄喝道。
楚清玄深深看了她一眼,動作極快的將門窗一一打開。
太后服下藥丸后神情顯得有些痛苦,緊接著汗水涔涔而下,汗水隱隱呈黑色,泛著股惡臭之氣。
霍湄讓人準備溫水毛巾,不斷用毛巾將太后流出的汗水擦拭乾凈。
折騰許久,太后的臉色才漸漸趨於平靜,呼吸逐漸穩定起伏。
沒過多久,太后緩緩轉醒。
「皇祖母!」楚清玄面露狂喜之色,衝上前握住太后雙手,聲音微顫,「您沒事吧,可有不適之處?!」
太后臉色蒼白,搖了搖頭,只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哀家發生了何事?」
「太后,您中毒了,毒素催發病情擴散,因此才會突然昏厥,不過太后吉人自有天相,已經逢凶化吉了。」霍湄在一旁解釋道。
「究竟是何人敢在慈寧宮下毒!」楚清玄怒不可遏。
「此人下毒手法還算高明,參雜在香火里,而且分量極少,尋常不易發覺。」霍湄眼底劃過一抹凝重,「只要查查最近有誰動了香爐,便可找到兇手。」
太后輕聲嘆了一口氣,看向霍湄,忽然一驚:「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不提還好,一提霍湄才感覺到脖頸處的痛意,用手一摸,滿手血跡。
因為一直照顧著太后,也來不及處理傷口,此時她的一張小臉慘白一片,毫無血色。
楚清玄薄唇抿緊,神色忽明忽暗。
霍湄深深覺得自己不止一次好心被當做驢肝肺,隨意笑了笑。
「謝太后關心,不小心刮傷罷了。我覺得太后還是立即徹查此事,揪出兇手,不然我可能平白無故會落得謀害太后的罪名。」
太後點了點頭,「哀家的毒,可是你解好的?」
霍湄也點了點頭。
「想不到你這般年紀,醫術竟然如此了得。」太后此時對霍湄的態度,柔和了不止一倍。
霍湄行了一個禮,意味不明的說道:「太后謬讚,雖然解了毒,最好還是讓御醫親自檢查一番,不然燕王恐怕會寢食難安。」
話中,充滿了對楚清玄的諷刺之意。
但此事還是他的過錯,根本無理可辯,楚清玄第一次體驗到憋屈的滋味。
不過,當下最要緊的還是揪出此事墓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