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想要與人藕斷絲連
不知不覺間,百姓們都被霍湄這淡然自若的態度震撼到了。
名聲盡毀的女子怎麼會有如此從容的氣質。
難道不是該因為名聲毀敗,而愧疚難過嗎?
「你這女子當真是好生不要臉。」壯漢一見霍湄完全不懼流言蜚語的模樣,眸底深處劃過一絲厭惡。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不守婦道的女子。
「人在做,天在看。這六個字的道理,是個人都明白,還有一句叫做天理昭昭。」霍湄好聲好氣的說道。
霍湄這一句話十分的淺顯易懂,周邊的百姓們紛紛思索起來,一個個看著霍湄的眼神都變得與先前的厭惡不一樣了。
「燕王妃娘娘,求求你救救奴家吧,他們要殺了奴家。」柔弱的女子吐出了口中的布,立即嘶吼道。
壯漢聽到此話,立即回身怒瞪柔弱的女子。
壓著女子的兩個壯漢,見狀直接打暈了不斷掙扎的女子。
「不能讓他們走了。」霍湄眉心緊蹙,一見壯漢要拖著女子離去,大喊一聲,周邊的百姓們被這句話一激,紛紛擋在了壯漢的面前。
然而這幾個壯漢卻是拔出了菜刀。
百姓們哪裡見過這般需要拚命的鏡況,連忙退避三舍。
霍湄一見壯漢要將女子帶走,想要追去,卻是被下了馬車的楚清玄拉住了手腕。
「做事情要先過腦子。」冷冷的說了一句,楚清玄起身上前,三下五除二將幾個壯漢打得滿地哀嚎。
霍湄立即上前掐了女子的人中,女子眼睫微微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眸,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多謝燕王妃娘娘救命之恩。」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幾個為什麼會抓你?」霍湄眼睛看見女子身上都是傷痕,頓時雙眸染上了憤怒。
「嗚嗚,燕王妃娘娘,你一定要為奴家做主呀。」女子眼淚簌簌的掉落,滿臉都是委屈。
「王爺,你沒事吧?」京城的衙門司帶著人來,看見了楚清玄立即行禮,「將這幾個犯人抓起來。」
「小心!」楚清玄一見一個壯漢竟然忍著疼痛想要撲向霍湄,立即閃到她身前,將大漢制服。
霍湄被那凶神惡煞,沖向自己的壯漢嚇了一跳,見楚清玄擋在自己的面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認真的對楚清玄說道:「大恩不言謝。」
「霍湄!」楚清玄被霍湄這五個字弄的冷笑,「你要牢牢記得你欠本王一條命。」
想要不記恩,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讓霍湄牢牢的記住。
霍湄被楚清玄這句話弄得心中一堵。
「燕王妃,這個女子牽涉到了此事,我們打算將她帶到大理寺。」衙門司領頭人容墨川聽到楚清玄喊霍湄的名字,就知道霍湄是燕王妃了,神色之上帶著幾分恭敬的說道。
霍湄心中微微的詫異,看著一板一眼向自己欠身行禮的容墨川,長相倒是有幾分俊俏,不過為人倒是有幾分刻板。
霍湄立時就笑了,「你還是第一個如此對我恭敬有加的人吶。」
只是第一眼,霍湄就覺得這個容墨川人挺不錯的。
「這個女子向我求救,我自然是要將這件事情問清楚的,不知道這位大人,可否讓我跟著一起。」
容墨川聞言,隨即看了一下楚清玄,見他臉色無端發冷,下意識就點頭了。
「多謝大人。」霍湄嘴角含著一絲淺笑,小心翼翼的將自稱雅娘的女子扶了起來。
「雅娘,你身上的傷,難道都是這些人打的嗎?」
霍湄詢問,眼見著雅娘禁不住打了個冷顫,立即心疼的開口詢問。
「奴家乃是襄陽人,會的一手刺繡,供養了夫君讀書考科舉。卻沒有想到夫君一考上狀元,竟是要休妻棄子。」雅娘說著,仿若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臉色變得十分的蒼白。
一朝考上狀元就休妻棄子,另攀高枝,這不是陳世美的故事嗎?
霍湄腦子一轉就將雅娘所有的事情想的明白了。
霍湄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親自見證一段陳世美的故事。
「雅娘,你放心,有燕王殿下在,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霍湄說著,抬眼望了一眼,在旁邊走著地楚清玄,見他一臉沉思的模樣,立即用手肘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王爺莫非是知道那個狀元是誰了?」
「去年父王倒是點了一個新科狀元,但是那個狀元並未娶妻,在去年末的時候,就娶了寧伯府家的千金,如今寧伯府的千金已經懷有三月的身孕!」
今年並沒有會試,雅娘提到的狀元,楚清玄只能想到去年那個長相帶得幾分陰柔的新科狀元。
「一定就是他了。」
陳世美的故事,影視劇里可演了不少,若不是包青天為那陳香蓮做足主,陳世美就會靠著那公主步步高升呢。
可惜這樣的事情不能說出來,不過想來男人的劣根性都是如此,那個雅娘今日碰見的壯漢,定然就是那新科狀元為了滅口而派來的。
因為涉及到了去年的新科狀元拋妻棄子,欺瞞皇上的緣故,大理寺卿不敢擅自做主,直接報上了北齊帝。
「這件事情是讓皇上親自來處理嗎?」霍湄看著雅娘被帶了下去,湊近楚清玄好奇的詢問道。
「父皇不過是過問一下,事情真相如何?還需要大理寺卿派人前去查看。」楚清玄說著,眉峰緊緊的皺了起來,去歲的新科狀元叫成柏林,已經投入了二哥門下。
若是這件事情是真的,成柏林必然會被拉下馬來,說不定他的二哥還會受到牽連。
楚清玄思索到這裡,心中連連冷笑。
他的二哥一向自命清高,屢屢看不起自己,但是暗中做的事情,全是一些雞鳴狗盜之輩才會做的。
「原來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去查探一下吧。」霍湄有些蠢蠢欲動,他要親自揭開那個陳世美的真面目,為雅娘討回公道。
楚清玄看清楚了霍湄眼中流露出來的蠢蠢欲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眸子里燃燒著一股怒火,「不過是個卑賤的平民,你如此為她究竟是為了什麼?還是說你想要藉此機會與人藕斷絲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