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按照柳側妃的說法，她這幾日夜裡出門，只不過是為了賞月而已，不知昨天晚上柳側妃去了些什麼地方，你可有知曉？」

霍湄頓了一下，故意斷章取義，說一半留一半，柳柔雲聽著生覺不妥，掙扎著想要過來辯解，也給楚清玄拉住了。

「你不要著急，有本王在這裡，定然不會讓你平白受委屈。」

楚清玄說著，還特別體貼的撫摸了一下柳柔雲背上修長的秀髮，柳柔雲今下午耐不好開口，只得拿一雙眼睛，萬分期待地看著杜鵑。

而杜鵑在面對霍湄這般的眼神攻勢之下，竟然也表現的異常的淡定，眨著眼睛思考了半晌，才一臉不解的開口。

「柳側妃這幾日確實心情不好，但也不是日日出門的，不知道王妃究竟想問的是什麼，如果只是盤問柳側妃昨晚的行蹤的話，奴婢一直貼身伺候柳側妃，側妃當時正在屋裡睡覺，並沒有去過任何地方。」

此話一出，全場的局勢頓時就有了逆轉，楚清玄和霍湄一樣都是不得其意，卻感覺得到懷裡的柳柔雲並沒有那種釋然的鬆了一口氣。

霍湄驚訝的偏過來腦袋，已然猜到杜鵑跟在柳柔雲的身邊，想想必會被她收買，從而替她說話，才故意這樣發問，誰知道即使就是如此，也能夠叫她們兩個人誤打誤撞的回答的差不離，這實在令人費解。

「這不可能，本宮與王爺昨日出行時還在外面看到了柳柔雲的身影，你憑什麼說他是在屋裡睡覺？是你們主僕二人一早便料到了才故意如此串供，還是說你想告訴我柳柔雲她有著分身的本事嗎？」

霍湄難得發脾氣，便更是因為如此，才會叫杜鵑更好地表現出驚嚇和顫抖，攏嫻瞧著情形有些不對，連忙上來拉著她的手。

「你先不要著急，什麼事咱們後面慢慢的調查，若是你先失了分寸，那咱們就真的落了下風了。」

這麼一安慰，倒確實叫霍湄清醒了許多，霍湄堪堪收回視線，一手按在額頭上，還是感到滿滿的難以置信。

而柳柔雲這會兒就像是可以翻身做主人了，悄悄的隱藏了自己差點想要不斷上揚的唇角，特意擠出了一副分外可憐兮兮的模樣，拉著楚清玄的手一陣搖晃哭訴。

「王爺，杜鵑怎麼說也是王府的人，她怎麼可能會單單為了妾身而故意隱瞞真相，還請王爺明察，妾身可是清白之軀，杜鵑都已經替臣妾作證了，可王妃還是不願意相信，莫非王爺也是這般覺得要與王妃一同將妾身陷於一敗塗地之地嗎？」

若是換成以前，楚清玄說不定真的也就相信了柳柔雲所說的話，但是兩次都在面前親眼所見，要想叫他自欺欺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楚清玄和霍湄一樣眉頭緊蹙，這回終於清醒了一些，慢慢的把柳柔雲的手給拉開來，望向她的眼睛里除了不敢相信之外，還有一抹失望。

就算他此刻什麼話也沒說，單憑這個動作就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了，霍湄心裡稍稍放心，卻又更覺得煩躁，便一揚手。

「算了吧，有些事情裝裝件件不方便說的這麼清楚，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柳如雲，你和我們各自心照不宣，若是你真的這般清白，我和王爺也不至於鬧出今日的這麼一出，」

「既然問不出個結果，那就只有遞交大理寺，讓專門辦案的人，來將此事查清楚。」

「什麼？」柳柔雲嚇了一跳，倒不是為了霍湄的最後一句，只是為了她話里無意間透露出來的信息。

攏嫻這會兒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楚清玄興許是不想事情愈演愈烈，才沒有答應，估計也就是不想家醜外揚，攏嫻便估摸著過來，輕輕拉了霍湄的袖子。

「你不是說抓她就只是因為偷東西的緣故嘛，交到大理寺會不會有些過了，難道這不是你對付她的手段，而是她真的犯了什麼事？」

「要是無緣無故的，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的上去找人家麻煩嗎？」霍湄嘆息一聲，然而楚清玄一直都沒有表明態度，就也沒人敢上來壓著柳柔雲。

柳柔雲的修眉深深的豎起，藏在袖子下面的拳頭也不自覺的捏起，似乎是在盤算著該怎麼擺脫此時的困境。

然後就在氣氛一陣尷尬之時，許久不曾露面的玄韓，才一臉著急忙慌的從外面匆匆跑了過來。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玄韓冷不丁的一句話，就像是在在場的幾個人心上都敲了一鎚子，楚清玄心裡一急，一把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什麼事，你說清楚了。」

玄韓轉過頭也是留意到此處柳柔雲也在，便索性將話挑明了，也省的羅嗦。

「是這樣的，今日大理寺突然遭竊，原本收做證物的李亞盒子里的那些銀票全都不翼而飛，而且本來關在大牢中準備一樣，連牢的孫老爺爺也被人莫名的殺害，死法，就和李亞當初死在落紅閣裡面是一模一樣。」

「也被人給扔進了井裡了？」太平年歲裡面提到死人，嚇的攏嫻當即吸了一口氣，而霍湄的關注點，卻明顯與正常人不太一樣。

「不是，他的意思是說都是腦後受到重擊，應該是同一個武林高手所為。」楚清玄沉著聲音緩緩解釋，大致猜出了玄韓今日這般著急是為了什麼，不過霍湄還沒有弄明白，非要一個勁的打破沙鍋問到底。

「既然如此，就應該派人趕緊去抓那個殺人滅口的盜賊呀，這也是大理寺分內的事，你卻非要趕在我們問話的時候來說，這是為了什麼？」

「因為，」玄韓咽了口口水，視線不自覺地轉向柳柔雲的方向，叫霍湄的心裡也感覺到一片沉重。

「因為有目擊者親眼看到，從大理寺大牢裡面逃出來的那個女子的身影，無論是穿著打扮，甚至面貌都和柳側妃一模一樣，未免抓錯了人，屬下不得不在這時過來討擾，還望王妃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