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這些只不過是我們的老闆一時興起，叫人囤積的貨物罷了，夫人不要見怪，這邊請，我們有特別的櫃檯，可以給夫人提前辦理。」

錢掌柜像是怕她刨根問底，特意拿身體擋在了霍湄的視線方向，霍湄沒得辦法，只能回過頭來，算是客氣的點了點頭。

「這麼看起來的話，你們錢莊的老闆還挺有居安思危的意識的。」

在第三層的資本主義家，忽然搞起了第一層農副產品之類貨物的堆積，還真是有意思，難不成這家錢莊也開始走下坡路了？

說著，霍湄輕輕撇了一下嘴角，而後再看這錢掌柜剛才所指的方向，距離這裡還有好一段九曲迴廊的路，便墊起腳尖眺望了一下，悠悠地開口。

「在你們這裡辦理事務，不用排隊的嗎？居然還有尊貴專屬？」

「自然不是，如果換作平常人，必然要在那裡等上許久，也得看我們是否能騰得出掌柜過去，不過一看夫人這打扮，就知道夫人一定非等閑之人，若是慢待了夫人，只怕叫我們老闆知道了，可是會重的責怪鄙人沒有眼色的。」

錢掌柜搓著手，怕霍湄走丟了，特地提前到路口作指示，霍湄點點頭，然而心理卻早已經喊翻了天。

還得罪剛剛開小窗戶的時候，難道看不見嗎，早就得罪了，這人現在才想著彌補，也未免太遲了吧。

正想著，幾個人就差不多走到了大廳後面上樓去的階梯口，瞧著大廳裡面空空如也，只有兩三個穿著樸素的老人在那裡坐等櫃檯後面，明明有人守著櫃檯，但一個個都懶懶地趴在那裡休息，就是不肯受理。

霍湄不自覺的牽扯了一下嘴角，很是嫌棄的揚了揚頭就是這樣的工作態度，這錢莊遲早也得玩完。

「夫人請這邊走，不知道夫人想要辦理什麼樣的業務，我們這裡存錢得利息，能夠比別的地方多出三分一厘，或者夫人也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前庄的債券，最後拿回來的收益絕對可以多出五成以上，」

一面說，錢掌柜還特別周到的給霍湄擦乾淨了凳子上的灰塵，並親自為她倒了杯茶來，「若是夫人想要兌換現銀的話，只怕暫時還得有勞夫人多等一會兒，現銀還得要到別處去取。」

「錢長跪不愧是錢莊的掌柜，對這些相關業務記得很是熟練呀。」

堂堂錢莊都沒有現銀，說出去也不怕遭人笑話，這分明就是錢莊的資金鏈哪裡出了問題，不想讓人把錢提走，要留著給他們翻本的機會，自己可不會上這樣的當。

聞言，霍湄深吸了一口氣，這也只不過是她的猜測而已，而且每個行當都有每個行當的規矩，這話她可不敢隨便亂說，便接過掌柜送來的茶，打開杯蓋劃了兩下，嗅著裡面的茶香，很是驚訝且歡喜的睜大了眼睛。

「哎呀，好香的茶，金銀錢莊果真是財大氣粗，隨便給客人喝的都是這樣的好茶嗎？」

「這是自然，我們老闆最注重客人的反應，絕對讓每一位過來存錢的客人，都有賓至如歸的感受。」

盡能扯淡，就是去年的陳茶放到現在都有股味道了，靠著茉莉花香壓著，自己就隨便跟他客套了幾句，他居然還當真了。

想罷，霍湄把茶杯放下，臉色也跟著沉靜了不少，她慢慢的從懷裡將那張銀票取出來，平攤在錢掌柜的面前。

錢掌柜看的一愣，想必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張銀票來自何方，但霍湄的意圖他卻不明白，「不知這位夫人是什麼意思？莫非是這張銀票有假，還是太舊了想要替換成新的？」

「明人不說暗話，我與掌柜的也就開門見山了，希望掌柜的替我調查一下這張銀票最初經手的人是誰，是從誰的手上轉移出去的。」

無意間對上了錢掌柜莫名其妙的視線，霍湄清了清嗓子，「我懷疑這張銀票來歷不正，這可關係著我以後是否還要考慮到你們經營錢莊里來存錢，就有勞掌柜的替我查一下了。」

有關錢莊日後的客人和金錢來源，錢掌柜自然不會疏忽以待，但是乍一看這張銀票，他實在是覺得十分眼熟。

霍湄冷眼看著他的反應，能夠和其他掌柜的不一樣，在二樓有自己單獨的辦公室，想必此人在錢莊的地位也不一般，他對這張銀票都有反應，就更說明了這張銀票的問題。

腦海里飛速的閃過一遍，錢掌柜畢恭畢敬的將銀票拿過來，仔細端端詳才想要拿走，就看到霍湄一睜眼，輕輕敲了敲桌子。

錢掌柜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將銀票放回去，按照自己的腦子裡的回憶，到別的房間里去查找。

霍湄眼睛微微眯起，看著掌柜的走遠了，就趕緊把銀票又放回了懷裡，這可是她目前為止唯一的一條線索了，可不能在這裡弄丟。這個所謂的金銀錢莊，從頭到尾都讓人感覺怪怪的。

「王妃，一會兒他回來了，咱們怎麼說呀？」

這段時間興許是因為差不多的人都在工作，所以錢莊裡面顯得異常冷清，芍藥也感覺安靜的過分了，便特別伶俐的道門窗那裡去看著。

「有什麼可說的，隨便找個理由對付過去不就行了，也得看他的態度怎麼樣，說不定我們還能考慮考慮。」

話音剛落地，芍藥就連忙跑回來，才出去沒有多久的錢銘士，這會兒又兩手空空的回了來。

霍湄趕忙抿著嘴巴，所幸剛才說的話，這個錢掌柜應該沒有聽見。

錢掌柜搓著手，一臉抱歉地走上前來，首先沖著霍湄一個鞠躬道歉。

「真是對不起這位夫人，鄙人已經將同一個前綴編號的銀票記錄，還有冊子檔案全都翻了一遍，就是沒有發現關於這張銀票的記錄，」

「而且這張銀票的面額實在是太小了，我們錢莊兩三年前就已經停止了，不再印刷，難道夫人真的是被誰給欺騙了嗎，要不要被人幫您報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