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沒有當初那場爆炸，我可還被鎖在房子裡面呢，我怎麼可能有什麼發現。」

楚清玄端著杯子，當時救霍湄出來的時候，發現她是站在窗戶口那裡，所以就以為她能看到些什麼，誰知道霍湄一開口就立刻斷了他的這個念頭。

「不過我倒是可以根據那些人之常理來跟你分析一下，要知道咱們現在最要緊調查的不是那些藥石的去處嗎？這藥石，除了入葯之外，做這些開山炸石的工作也是最適合的。」

一提到爆炸，楚清玄第一個腦子裡反應過來的，就是霍湄之前所說的那個神奇的配方。

當日霍湄捨身過來將自己從巨石之下救出來，之後曾有提到過綠礬和鋁粉的搭配，火力不亞於火藥，這樣是換作尋常人，誰能夠想得到。

「要想在王府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藥石從外面運進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那麼就只可能是在懷王的府上原本就有，」

「但是這場爆炸一旦發生，卻反而洗脫了他的嫌疑，若是他真有心囤積這麼大量的藥石，是絕對不可能露出馬腳的。」

「這可不就是說到點子上了嘛，所以今日的這麼一場變故，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洗脫懷王的嫌疑，而且三皇子跟大皇子向來過從親密，三皇子的嫌疑也沒有了，大皇子自然也不可能瞞著他做囤積藥石的這種事，這是一般正常邏輯下的推理。」

霍湄點點頭，但她的表情這麼嚴肅，一看就知道她真正想說的話不可能只是這麼簡單。

「但是有一點十分要緊，我們已經確定了柳柔雲這些天在忙的事肯定不單純，雖然暫時還只能懷疑柳游雲跟大皇子有往來，但這也從側面表示了，大皇子不可能在這件事情當中懵然不知，置身事外。」

「沒錯，可是推理就只能是推理，沒有真正的證據，我們也不能懷疑到大皇兄的身上。」聽到這裡，楚清玄也知道了霍湄所擔心的是什麼，所說的這句話，正好是目前碰到的瓶頸。

「不過你也不要這麼緊張了，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可不會讓他們的計劃就這麼順順利利的進行下去，我手上可是有著關鍵的線索。」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麼方便，感覺自己在分析的時候，也能夠升華一下自己腦子裡的印象，霍湄說著，頭一回感覺自己和楚清玄的心靠得這麼近，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自在起來。

然後說話間，霍湄就轉身去了自己放東西的櫃檯前面，將之前從孫成的枕頭裡面找出來的那本冊子取出來。

「你先看看這是什麼，我覺得這玩意兒在後面一定能夠派得上最大的用場。」霍湄將冊子打開，把裡面的那張銀票取出來，便一同同推到了楚清玄的面前。

楚清玄打開來一瞧，冊子上的內容不怎麼要緊，最主要的還是這張銀票。看罷，他抬起頭，眉頭也不由的皺在一起。

「這是孫成的東西，之前大理寺的人已經把他家裡所有的東西全都搬了過來，你是從哪裡拿到的？」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這不還是為了以後調查方便嗎。萬一放到大理寺那裡，別人知道到你這還有線索，那不想著法的要來偷，放在我這還更安全一些。」

霍湄滿臉的驕傲，在觸及楚清玄的臉上時頓時僵硬起來，知道他恐怕是真的動怒了，連忙擺手解釋，順便陪笑，叫他有氣也無處發。

這話雖然聽著不好聽，但是有了之前大牢里的孫成都被人殺害的事之後，霍湄這樣的擔心原則上來說卻也沒毛病。

「就算這樣，那你也應該早點拿出來給我，我們也好儘早的去調查，這上面的金銀錢莊向來應該和孫成以及他的東家都有見過。」

楚清玄略微有些尷尬的收回了視線，只將這張銀票從頭到腳的都給看了個仔細。聞言，霍湄想起來都是滿肚子氣，直接站起來，在屋子裡到處轉來轉去。

「唉，你可別再提這件事了，提起那個錢莊我就來氣，之前我和芍藥去他那裡試探了一下，結果他那裡的管事死活都不肯跟我說實話，還差一點就想把這一張銀票給騙走，要不是我聰明，說不定還真就叫他給得逞了。」

「會不會是因為他見著你不是官府的人，所以擔心有詐才不肯合作。」楚清玄眼睛隨著她的走位，在房間里從左到右的來回打轉，下意識的這般開口，然後話音落地，就看到霍湄站住腳，向自己投來一個自己理解的眼神，不由得淺淺地笑出聲來。

「怎麼可能，難道我的樣子看起來很像壞人嗎，而且就算是一般人的話，也不至於還想著法兒的把東西過去吧。」

霍湄七月份的撅著嘴指著自己，走到楚清玄的面前坐下，而後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一根手指在桌上，不停的敲打。

「所以我就實在是擔心後面會有什麼變故，便想著早些把這張銀票交給你，你就好生收著，不要再讓別人知曉了，等改日我再去那個錢莊看看有沒有不一樣。」

「好。」楚清玄單純只是想著霍湄手上沒有東西，那錢莊的人又肯定不敢做出太出格的舉動，便放心的答應下來。

而第二天楚清玄出門之後，霍湄就十分勤快的收拾好了，決定在往錢莊去闖一闖。

不過這一次，為著真有什麼麻煩，兩個人同時遇害也不好，霍湄就把芍藥留在了府上，萬一自己碗些時候沒有回來，芍藥也好幫著自己和楚清玄說一聲儘早來找。

於是，一回生二回熟，霍湄坐著馬車直接來到了錢莊的大門那裡，提起裙擺進去，然後大門口那裡是和上次一樣，坐班的幾個人全都懶懶的躲在裡頭開小差，她就只好繞路跑到了後面去。

而後院之中，是上次見過的那個錢掌柜正在和別人交接，霍湄就靠在牆角那裡靜靜地等了一會兒。錢掌柜交代完之後一轉身，冷不丁地和霍湄撞了個照面，差點沒嚇的身上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