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啞娘的年紀並沒有一個人知道的準確，只知道她定然不是那種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可是她渾然天成的氣質與嫵媚的風情，實在是叫人挪不開眼。

楚麟玉眨了眨眼，等到她離開之後，才惱羞成怒的一手拍在桌上，「居然敢這般戲弄本殿下，若早知她是這種靠不住的人，本殿下何苦與她合作，還廢了本殿下下這麼長時間的精神。」

說罷，楚麟玉略有些氣憤地轉頭看向身旁的易先生，而易先生這會兒才獃獃地將杯子放下，看著傻傻的，心裡卻早已有了成算。

「殿下息怒，屬下也實在沒料到會有這麼個奇特的變故，本想著她原應該是斷情絕愛了的，不過如今說明了也好，屬下必然為殿下安排好一切。」

「最好是這樣。」

楚麟玉冷哼了一聲，很快又恢復了他平時那種淡淡然的樣子，起身走到了那棵大樹後面。

次日，楚清玄在霍湄的住處才剛起身，便聽到外頭居然又有人送來了消息，霍湄過來與他一同看了送來的內容，收拾完了非要與他一同前往紙上所記載的地方。

「卿怡軒，這就是那消息告訴我們的地方，居然又是一家青樓。」

霍湄穿的十分簡便，雖是女裝，但因為顏色太過暗淡，瞧著和男裝也無不同，更加上她今世只梳了一個束髮，就算是佯裝成小廝，隨楚清玄進去探訪也無不可。

楚清玄聽著她語氣中略帶了些幽怨的感覺，心下不免失笑，輕輕拉著她的手，便準備直接進去，不料才剛走到街邊，就被一輛馬車攔住了去路。

二人皆是一愣，而馬車車簾打開之後，裡頭坐著的人才更讓他們感到詫異。霍湄與楚清玄一同上了車，楚清玄倒還挺自在的，反倒是霍湄顯得有些局促。

之前只是以為啞娘是個有故事，而不幸落入風塵的可憐女子，沒想到這背後的身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的多。

「啞娘，你怎麼會在這裡？」霍湄咽了口口水，沒來由的多了幾分緊張。啞娘眼珠一轉，興許是因為心中有愧疚，便沖著她淡淡一笑。

「王妃不必緊張，之前王妃遇難之事也是我告知王爺的，王妃與王爺不是正在調查城中百姓失智的源頭嗎，便是這家青樓。」

「怎麼的？」霍湄略皺了一下眉頭，這男子逛青樓無意中染上了葯癮，算是情理之中，可那裡面還有小部分的女子，又是什麼個情況，難道這一樓的女子都瘋了不成？

「卿怡軒的老闆是一名女子，這家青樓在此處向來籍無名，但偏偏在這段時間忽然生意紅火了起來。奴家手下的人進去調查過才得知，原來是這名女老闆和城外的藥商有勾連，且，這名女子，也是之前與奴家的人交接的那位。」

此話一出，便預示著啞娘是徹徹底底的打算投誠於自己了，但是之前她還說的好好的，只是告知了些許內容，而今日突然這麼主動提出幫忙，這實在叫人不免覺得疑惑。

「至於其餘同樣瘋狂的女子是何緣故，我們就不太清楚了。」

楚清玄很有些懷疑的眯著眼睛，並沒有說話，而啞娘正說在興頭處，忽然發覺了他的神情，卻並沒有覺得不爽，反而很是理解的笑了笑。

「王爺這是在擔心些什麼，不妨直言。」

「額……」聞言，霍湄有些犯怵於啞娘的身份，但也不想之前視為朋友的人突然就要翻臉，連忙一手拉著楚清玄的手腕，生怕他會說出些什麼過分的話。

楚清玄則輕輕拍了幾下她的手，直言不諱，「也不為什麼，你的好意本王心領了，至於原因，本王只知其一，或許你今日能告訴本王一個更新的緣由。」

「因為，奴家幫了王爺，也算是幫了自己，奴家必須要救我那兩位妹妹的命。」毫無遮掩自然是好，但也相當於是在受傷的心上又剜了一刀。

啞娘深吸了一口氣，明顯是有些不高興了，霍湄看著氣氛，連忙出來打了個岔。

「行了行了，先不要說了，對了，看那邊，啞娘剛剛提到的那個女子已經出來了。」

「走吧。」眾人聞聲看去，一名穿著白裙，戴著斗笠，渾身遮的嚴嚴實實的女子，從那卿怡軒里出來，幾個人都能作證，斷斷是抵賴不得的。

啞娘收回視線，隨即冷聲沖外面吩咐了一句。「她這次出來，怕是又要去找那位杜老闆說話，若是能夠當眾抓到他們見面，此事便算是有解了。」

「這麼厲害。」之前因為沒有線索，再加上好容易找到的證人，要麼死，要麼打死不承認，霍湄斷然也不會想到這個案子會有這麼快速解決的時候，果真還是反水從敵人內部帶出消息的人，才是最強的助攻。

不過一般來說，棄暗投明的人戰鬥力不都會有所削減嗎，但眼下看著啞娘，反倒像是更強了一樣。

霍湄心下感嘆著，之前為了這件案子，都是一團迷霧，她和楚清玄兩個人可算是頭疼不已，今天難得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她自然也多了幾分激動。

不過楚清玄算是勉強相信了啞娘的話，卻實在有些擔心一會會遇到的狀況，只可惜現在要追著那名女子出去，不能夠半道下來安排人手，他也只好根據等會的情況再隨機應變了。

那名白衣女子出了樓之後，走到街口的位置，也叫了一輛馬車，直接便往城西方向過去。

因為城西空曠，啞娘他們的馬車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緊隨其後，實在是有些難度，所以便在即將抵達那條西山山脈的時候，啞娘叫了霍湄他們提前下來，讓馬車夫將馬車趕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幾個人徒步過去。

只是啞娘和楚清玄還好，霍湄可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啞娘便只好自己走在前面帶路，讓楚清玄帶著她一路跟上。

所幸杜老闆的葯山採集場，楚清玄也來過許多遍了，跟的也不算太疲累。三人人抄了個近路，正好在白衣女子下來的時候，提前找了個地方做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