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手術

【本故事純屬虛構，涉及專業的地方若有不專業之處，請大家海涵，也歡迎指正，謝謝。】

錦城，醫院。

倪音弓著腰，反覆沖刷著手臂上的肥皂水，身旁的小護士悄悄瞄了她一眼，見她眉頭皺得像是拴了把鎖，到嘴邊的話也不敢說了。

清洗，消毒……所有步驟都認真地過了一遍之後，倪音半抬胳膊舉著走進手術室。

手術台上，那個高大的男人被罩在綠色無菌布下，只露出一張俊臉。他緊閉著眼，唇色略淡，左側眉角邊幾道擦傷泛著青紫。

倪音走到他的身邊，呼吸不由自主地緩慢下來，雖然手術還沒有開始，但對她而言，最最混亂慌張的那一刻，已經過去。

「別害怕。」她低頭湊到他耳邊，輕聲重複，「別害怕。」

手術室的助理醫生和護士全都看向倪音，誰也沒有聽清她喃喃的那幾個字，只是覺得她有點反常。尤其，是那雙鹿眼一樣的眸子，星星點點的，好像含著熱淚。

「倪醫生？」有人輕喚了聲。

倪音不動聲色地沉了口氣，道：「開始吧。」

「好。」

手術室瞬間沉寂下去，像落進了玻璃罩的一方小島，只剩下儀器的「嘀嘀」聲怕打著耳膜，越響越靜。

白光下，倪音的半張臉隱匿在口罩之後，顯得眼神格外專註。

「血管鉗……3號……鑷子……剪刀……」她的聲音清亮鎮定，器械接傳的速度又快又穩，下刀的動作更是嫻熟利落。

手術室護士長劉婷見狀，悄悄鬆了一口氣。

這台手術，原本上頭是指定要副院長顧長明來的，可偏不巧的是，副院長今天腸胃炎發作，自顧不暇，根本上不了手術台。

倪音是臨時被拉來救場的。她是副院長的得意門生，來醫院整整三年，一直跑在前線，身經百戰。照理來說，她早已看慣了生死，可是剛才在大廳里，她瞧見傷者時忽然栽倒的那一幕，真叫人捏一把汗。

幸好，這會兒是徹底回神了。

牆上的鐘一分一秒地走著，手術室瀰漫著血腥的味道……

倪音縫完最後一針，懸著的一顆心才慢慢落回了原位。

「好了。」

說完這兩個字，她的雙腿忽然打了個顫。

一旁的劉婷察覺到，趕緊伸手攙了她一把。

「倪醫生，你怎麼了？」

「沒事，謝謝。」

「沒事就好。」劉婷鬆開手，撥了下口罩，「我看你今天有點反常，還以為你和這個傷者原先認識呢。」

倪音一愣。

劉婷見她神情古怪，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語氣也變得八卦起來：「不會吧，真認識啊？」

一旁的小護士忽然探過頭來。

「劉姐，難道你不認識？」

「怎麼？」劉婷不解，再次往手術台上望了一眼，「看著挺帥，是明星？」

「不是明星，他可比明星酷多了！」

「到底是誰啊？」

「國外特別火的中國騎士，時也。」

時也。

倪音聽到這個名字，沉在心底的回憶忽然如熱浪般翻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