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萬雷

「對於靈氣本質的理解。」

雲素一臉茫然：「怎麼可能……」

帝辛笑了：「這就是為什麼你看不懂他們的戰鬥。」

「靈術的極限不過是對靈氣的絕對掌控，就像是龍的力量，那不過是掌握一個人血管中的鮮血。」

「可以殺人，可以讓人一動不動，但到最高也不過如此。」

「但是在那之上，是對於更高權柄的掌握，是控制人的想法，可以製造新的東西，創造奇迹。」

雲素將信將疑：「你是說，古靖和左昭現在就是這樣？」

帝辛點頭：「還有我。」

「當某一類人，世界上只有一個的時候，他是不可能看清自己的。」

「但是當古靖和左昭也有了這樣的能力，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是。」

「而且我也看到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雲素看著帝辛，目光中閃過一絲恐懼。

現在的帝辛已經是個無比危險的存在，如果他還能更進一步，那就會變成一個無比恐怖的威脅。

不過帝辛並不在意。

對於別人畏懼自己這種事，帝辛樂在其中。

「只要能看清更深層的靈氣本質，就能知道怎麼奪走別人的權柄，在這場戰鬥中，就可以大獲全勝。」

「否則兩個擁有同樣力量的人，相互之間戰鬥，是絕對不可能分出勝負的。」

「他們甚至連耗儘力氣那種事都做不到。」

雲素一臉陰沉。

他還是沒有相信帝辛的說法。

看看現在古靖和左昭的戰鬥，古靖全靠九件法寶的幫助才能勉強維持均勢，如果沒有那麼多法寶，古靖恐怕已經輸了。

至少古靖看上去還沒有得到那個所謂的「權柄」。

帝辛看著雲素開口：「怎麼樣，要賭一把嗎？」

「我看這兩個人要戰鬥到失去所有耐心，然後結束戰鬥，分頭去閉關吧。」

「等到他們之中有誰先看清了靈氣的本質，才能徹底結束戰鬥。」

雲素神色複雜，陰晴不定。

他實在不敢想，如果戰鬥真的變成那樣，那無論是古靖，蠻荒中的凡人，還是雲素自己，都無法接受。

只是看現在的樣子，事情似乎真有可能變成這樣。

「怎麼會……」

雲素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就算四海遮天封界的崩潰給了左昭變強的機會，但是如此脫胎換骨一般的變化，也實在太快了。

只是現實如此，雲素也無法改變。

他只能強撐著對身邊的帝辛開口：「我賭古靖能贏。」

反正只要拖住這個心懷叵測的威脅就好。

帝辛搖頭：「這次我不賭誰能贏。」

雲素點點頭：「那你是要賭什麼？」

帝辛指指戰鬥中的古靖和左昭：「這兩個人的戰鬥會不會結束。」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帝辛臉上滿是充滿惡意的笑容。

雲素驚恐地發現了之前帝辛所說猜測中隱含的恐怖可能：也許左昭和古靖都無法突破，終其一生都不可能看到更深一層，只能無盡地戰鬥下去。

「怎麼可能……」

如此恐怖的未來，就算只是想象一下，雲素都不寒而慄。

「不可能！」

帝辛笑了：「那你就是賭，他們的戰鬥會結束了？」

雲素點頭：「當然！」

帝辛點點頭：「那就讓我們好好看看吧。」

……

古靖雖然心不在焉，但也還是很快扭轉頹勢。

他靠著雷引躲過了左昭的招式，然後就控制九個法寶反擊。

不過一開始左昭完全沒有意識到古靖的反擊已經開始。

那是一道無形的水流。

本來以現在左昭的力量，身邊一切靈氣都會被凝結成冰霜，古靖根本不可能製造什麼無形的水流。

但是古靖真的做到了。

因為他擁有的法寶除了青蓮琉璃盞，還有古琴空岩。

靠著空岩的力量，青蓮琉璃盞製造的水流雖然會瞬間凝結成冰霜，但又會被馬上震散，變回水流，靠著如此密集和細微的力量，一股無形的水流纏上了左昭的身體。

直到左昭驚覺自己的行動變慢，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完全困住了。

然後錯金虎符之中傳來一聲虎吼。

一道恐怖的力量朝著左昭沖了過來。

那是錯金虎符之中的金戈之氣。

左昭又一次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他之前只知道錯金虎符能將人分成兩半，卻完全沒想到其中還藏著如此銳利的兵戈殺氣。

這鋒銳無比的力量落在左昭身上，幾乎瞬間就斬開了一切防護。

左昭冷哼一聲。

就算如此強大的力量，也不可能衝破北辰星力的冰層，但是如此銳利的氣息，仍然讓左昭心煩意亂，難以忍受。

不過這當然不可能是古靖招式的全部。

一招得手，後面的進攻接踵而來。

四神瓦當破碎空間，渾濁的灰色光柱直奔左昭而去。

這一次，左昭無法閃躲，只能正面硬抗。

恐怖的力量撞在一起，開始無盡的消磨。

左昭一臉陰沉。

明明剛剛他還佔盡優勢，居然在短短片刻之間，就形勢逆轉，如此狼狽，簡直讓左昭狂怒不已。

只不過無論左昭有多麼憤怒，他也只能和古靖的招式正面死扛。

而與此同時，古靖還在思考那個法寶給他的問題。

真武金殿的主人是神，還是人。

左昭不覺得這個問題有多麼重要，他知道，真正重要的是，現在的法寶到底怎麼想。

不過最終，左昭想清楚了。

無論法寶的想法如何，古靖的想法是不會變的。

他給出了答案。

「你的主人是凡人。」

左昭茫然。

周圍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陷入了茫然。

因為這實在是太像，古靖在重壓之下，失去了理智。

但馬上，所有人就顧不上這個猜測了。

因為從腳下山頂上的真武金殿之上，一道恐怖的力量升起。

只有古靖能聽到的長嘆響徹四方。

「這就是命運吧。」

「我註定要俯首於你這樣的凡人，不過我生來如此，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對了，最後說一句，我真正的名字不叫真武金殿。」

「我是萬雷金殿。」

然後無數道金色雷霆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