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多麼美的造物
「資料在這,準備一下,下午五點,皇城酒店中餐廳。」
「明白了。魔總啊,不不不。林總啊,最近手頭緊,能不能先放那點慰問金扶貧金的給我花花?」
「你要餓死了嗎?」
「呵呵。那倒也不是。」她的那一瞪,嚇得我沒了膽子問。
「林總。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還不走愣著做什麼?」
我一邊躬身一邊後退出來:「oloka摸no,hetakuso。」
「你說什麼?」她叫住了我。
「日語,意思是我先走了,謝謝您的照顧。」
「你敢罵我白痴笨蛋?你回來!」
「啊?」她聽得懂!
「不是。林總,我真的沒有在罵你白痴笨蛋。我我我。」
「我以前留學的時候,哪國的學生沒有?你敢罵我!」
我扯謊道:「啊?這兩句是罵人的話啊?可我在大學的時候,我那學日語的同校同學,說這兩句是離別禮貌用詞,日本人再見必說的。那我是不是被他騙了?」
「扯吧,扯吧,konobakayarou!滾!」
sorry,和你賣弄外語是我的不對,堅決愛國心,抵制外來語言!
去那個熟悉的辦公室報到,不好意思,這次我是小螞蟻進來,不像上次,給你們敲鑼打鼓的虛偽迎接我。
不過,慧眼識珠的人還是不在少數,例如莫懷仁,例如俺們部門的那個代替我的經理,「荒淫荒淫,熱烈荒淫。」荒淫的我歸來了。
輪到那個我罰她嗑了三斤瓜子的女同事甩我白眼了:「喲?殷然經理,做俯卧撐吶?」
「沒。我是路過打醬油的哈。」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莫懷仁上前罵道。
女同事當即收聲,回到工作崗位大大的幹活去了。
「熊樣,敢在我面前裝逼,找死!」莫懷仁這老賤人,畢竟還有點淫威的。「每次遇到裝B的,哥總是默默地低下頭,哥不是有修養,哥是在找磚頭.」
老魔又教了我一句經典的話。
「老弟,以後你就在這辦公,非常願意之為你效勞,有什麼事,揮一揮衣袖召喚我就成。」
打開資料單,看了一遍,申城公司的客戶代表,有意向獲得億萬在申城的代理權。
每天必做的事情,上白潔空間逛一逛,看她的個性簽名還是不是那句男人騙她的。
個性簽名換成了張愛玲的名言:因為愛過,所以慈悲;因為懂得,所以寬容.
但願她愛過我。但這有可能嗎?
手機響了起來:「怎麼了?」
「小洛大官人。人家想日你了嘛。」芝蘭嗲聲嗲氣道。
「噓。你小聲點,你老公在這!吃午飯了沒?」我問道。
「我現在想見你了嘛。午後激情哦。」芝蘭帶著引誘的聲調笑道,唉,這樣的女人,真讓人無可自拔欲罷不能無法脫身沉溺其中。
「我還忙吶。晚上,晚上給你電話。」不行,再聽下去,不該堅強的地方就要堅強了。
「是不是陪著你的什麼子寒白潔?或者哪位大美女?搶人家的老公真是一件刺激的事情。」
「哎,你興奮啥啊?有報應的,將來你有了老公,心裡裝著別的女人,我看你還能不能得瑟。」得瑟,剛學的,看我的團長我的團學來的。
「小洛大官人,小女子的世界觀已經發炎了,跟良家婦女們是不同的,良家婦女或許會哭哭啼啼,可我這麼想的。如果男人的心裡可以容納其他女人,那女人的床上就可以躺下任何男人。」聽得到芝蘭吐了一口煙,笑道。
我也笑了:「莫非我就是你床上躺下的那個任何男人?」
她哈哈大笑起來。
我意猶未盡的說道:「不同你扯了。剛才說那句話,辦公室里好多同事看著我,就這樣啊,今晚。賤。」
「恩,今晚,賤。對了,周末,我想出去走走,不如你陪我?」
「先考慮。這樣,掛了啊。」
和這個女人聊天真開心,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光是聊天都能忘了世間所有煩惱。掛了電話點上一支煙,吹出的煙吹往前面辦公桌一小美女的頭上,看那小美女咳得跟哮喘似的。我不是墮落了,我是淪落了。
我不管了!我也要沉淪,我也要墮落,我也要世俗,我不願意做個懦弱的卑微愛情蠕蟲,我要踐踏她們!準備實現自己的誓言了。
打了個電話給子寒,想讓她看看資料來著,無奈,公關公關,被派出去應酬,做經理時,至少可以指派別人,當了小丁,這些破事,當然越破的事越是輪到小丁去幹了。
靠在椅背上抬頭看頭上的天花板,悟出來了一首辛苦上班的打油詩:投身事業英勇無畏
工作行業看似高貴
其實生活極其瑣碎
為了生計吃苦受累
鞍前馬後終日疲憊
客人投訴照死賠罪
點頭哈腰就差下跪
日不能息夜不能寐
老總一叫立即到位
一年到頭加班受罪
勞動法規統統作廢
身心交瘁暗自流淚
屁大點事反覆開會
逢年過節家人難會
分分秒秒不敢離位
迎接審核讓人崩潰
接待應酬經常喝醉
不傷感情只好傷胃
工資不高自己交稅
走親訪友還得破費
拋家舍業愧對長輩
身在其中方知其味
不敢奢望社會地位
全靠傻傻自我陶醉
崩潰崩潰。
然後打在Q上,發給魔女。
魔女回給我一首詩:
清明時節雨紛紛,
工作忙死欲斷魂。
借問獎金何時發,
老闆笑說再等等。
好好工作,別再發獃!
靠!我看似向她訴苦,實則想要討回獎金,就是想笑話她,她也看出來了。
瀏覽網頁時,看到一個帖子被瘋狂轉載:你忍心蝸居在不到10平米的小屋裡嗎,你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友和你奮鬥一輩子還供不起一套房嗎,你忍心看著你父母縮衣節食把僅有的一點養老金幫你還房貸嗎,這裡才是實現你夢想的地方。加入我們,待遇從優,裝備齊全,食宿全免,一條大褲衩,一雙人字拖,一把AK47,800美元底薪+提成,全天移動式海景套房,多勞多得,只要大幹一票,在大都市買樓不再是夢想,干兩票,躋身上層社會,直接與奧巴馬對話不再是距離。別再猶豫了,給你一片海域,換你一生奇迹!做海盜,至少生命輝煌過---索馬利亞海盜人力資源部。
這帖子的確不錯,假如真有人來招聘,估計排隊報名的人排成一條長城。
下午,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準備出發,去見什麼客戶代表去,為什麼呢?見的這些人為什麼都是猥瑣的色魔呢?幹嘛不讓我碰到一個女色魔呢?
到停車處取車,唉,想到去應酬,他媽的就煩,看著那些人不可一世的嘴臉,還要陪酒陪笑,就差沒陪睡覺了。
開出了停車處,卻見身材窈窕大墨鏡的魔女一頭波浪長發,對我招招手讓我停車。
我停下車問道:「怎麼,特意攔車給我發獎金啊?」
「今天的工作完成了,陪你去見見客戶。」魔女上了副駕駛座。
皇城酒店餐廳餐桌上,那個客戶代表一雙賊眼滴溜溜的在魔女身上轉:「這位是。」
「姓林,業務員。」魔女自我介紹道。
「業務員?業務員怎麼看上去那麼像老闆娘。長得真漂亮。」
「謝謝,過獎了。」
我倒想看看魔女是如何談生意的,要她出賣自己,應該不會的了,看她那副冷冰冰的酷樣,又不給人斟茶倒酒,也不刻意討好。
「黃代表,開門見山,如果你想要回扣,多少個點,你自己開口,如果你是你們老闆的忠誠員工,那麼,談價格。」魔女從我手上拿走資料。
「其實。我不太相信你是個業務員而已。」那傢伙懷疑道。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錢。」
「是是是,貴公司真直爽,那我也直點,百分之五,回扣!」
「百分之三。」魔女拉下來。
「百分之五!」那傢伙堅持道。
魔女頓了頓:「如果你去找別的公司,願意給你這個回扣,我可以給你百分之十。既然沒有誠意,那就不談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倒。
這樣也算談生意?又不像求人家,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嘿嘿嘿。人嘛,總想要多一點。那就,百分之四。」
魔女拿走桌上的資料:「我沒閑時間跟你瞎扯!百分之二,如果你再跟我計較,可能就是百分之一了,跟我們億萬談生意的代表人,有誰出過事?就是保密工作都不止這點錢了。」
那傢伙見魔女欲走,急忙說道:「好好好,百分之二百分之二。林小姐先坐下來嘛。」
那傢伙可能又有點想不通,說道:「百分之三吧。」
魔女突然罵道:「你三歲小孩子啊?「
「是是是。百分之二百分之二。」
一單生意,極其容易搞定。
出了酒店門口,我納悶道:「為什麼呢?那麼簡單?」
魔女對我說道:「你跟人家談生意,要學會察言觀色,就像去商場去買衣服,先摸清對方底牌,直接殺價。然後,察言觀色,欲擒故縱。你不是說,話不在多,有用則行,整天就知道研究女人,你有研究過這些嗎?我讓你看資料,除了看我們這邊的,還要研究對方的。明白?」
「明白了。跟聖人談十句話,勝讀十年書。」
「少捧我。周末,你今早跟我說請我去哪裡?」
我低頭沉思了一下,芝蘭又跟我說要和我出去旅遊一趟,這邊的魔女又叫我去看電影,時間安排有點。不過來啊:「周末檔的電影票很難買到,今晚我就披上被子去排隊買。」
「敷衍我?」
「不是。我去買票。」心裡還是比較樂意跟芝蘭出去旅遊的,一則散心,二是那個騷婆極其放蕩,跟她在一起,說話都能延年益壽,跟魔女呆一塊,不僅沒意思,而且老是那副口吻說話,聽著都難受,比鋸齒鋸在鋼條上的滋滋聲都難忍。
她從包里掏出一千塊錢:「夠沒有。」
「說了請你看電影。怎麼好意思讓你付錢呢?」左手推脫右手把錢放進口袋裡。原諒我小人一個,還有很多地方要用到錢。
「這錢,是上次我借你車,弄壞了賠給你的。」
「對哦,我倒是想知道,那加油員為什麼給你加汽油的?」
她沒說話,瞪了我一眼,嘴巴微微抿著,笑了一下。眼如絲,心如酥,腿兒軟軟,全身真正成了水做的妙人啊,太美了。那一晚,我們銷魂蝕骨醉仙欲死。不好意思,口水差點沒滴下來。
天已經黑了,送她回去公司拿車,魔女說道:「晚上去哪兒玩?」
「晚上去哪瀟洒?不就這樣,在宿舍趴下等死。」
她張口欲要說什麼,我的手機響了,我看看,芝蘭騷婆的,掛斷!
又響,再掛斷!
再響,沒辦法,我很佩服她的堅持:「喂,怎麼了?」我不想給魔女知道我和莫懷仁老婆王華山情人勾搭上了,後果自負。
魔女的聽力,和察言觀色的能力,可以說達到了人類的極限。
「親愛的,死在哪個女人床上了?」芝蘭淫蕩笑著問道。
我急忙把手機放過左手邊:「現在開著車,等下我再打電話給你。」
「十分鐘。今早你這個沒良心的自己說要找我的,我推掉所有約會洗乾淨等吸干你,十分鐘之內不給我電話,我就去公司找你!」她掛了電話。
真恐怖啊,萬一被她纏上,咋辦?突然產生了一種自掘墳墓的自責。
「呵呵。」對魔女訕笑了一下,加油門往前奔了。
魔女下了車之後,趕緊的,馬上的,假裝開車回去宿舍區,開到宿舍區門口,掏出電話給芝蘭撥過去:「在哪?」
「今天逛街了一天。腰酸背疼,在市中心的鑫達酒店,8053。」
車子開往市中心的路上,我在想,我這到底是幹嘛呢?偷情?或者報復?或者說喜歡干?
門一開,那騷娘們一把拉我進去,一腳把門關上,把我推倒在床上,烈焰紅唇就貼了上來,吻了幾下后,她吃吃的笑著問道:「想我嗎?」
「不知道。」
「想日我嗎?我幫你答,想!」她用額頭在我額頭上撞了一下,「那來吧。」
開始脫衣服,她很瘋狂的主動,把我壓在身下,吻脖子,耳垂,舌頭,嘴唇。訴說般的輕柔氣音,徘徊緩進的簡單節奏,婉轉似水的女子柔情,她沉浸在自我陶醉的孤芳自賞中難以自持,也難以自拔。優雅的身段和慵懶性感的聲音,讓我不得不沉浸其中。
「要我。」她把我翻轉過來,讓我壓在她身上。
我伸手指了指床頭的東西:「套。」
芝蘭雙手繞過我的脖子,深情款款卻又帶著絲絲怨氣:「為什麼?怕我帶病的?」
「不不不。怕你中獎。」我的最大擔心,當然是怕她帶病,第二就是懷孕,這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
「你一定怕我帶病,竟然說出我和一個男人一晚情了就在大腿上烙上一個印這樣的話來,不是擔心我帶病?」她很聰明睿智。
「怕你中獎,真的。」
「別怕。都弄進來吧。給我。」
你要,我當然不會不給。我要了她兩次,換個角度說,給了她兩次。她身上帶著檸檬香味的清新甜美,叫的聲音又像詩歌的輕輕吟唱,有一點嗲,但不會甜得發膩,令人感到極為放鬆、慵懶。洗完澡后兩個人筋疲力盡,摟在一起昏沉入睡。
半夜我口渴得醒了,起來喝水。我端著水杯站在床前,而月光照在她潔白的肌膚上,彷彿微微呼吸的玉器。
多麼美的造物,如果我能永遠擁有,豈不也是好的?不過我和她都知道,我們兩個人在幹嘛,也不知道維持多長。有人說沒有愛的性,只能說是交配,不能說做那事,我倒沒這麼覺得,兩個人在運動中都很深情,好像一首情詩,娓娓傾訴著自己對對方誠摯的感情,以最純潔和率真的方式,俘虜心靈。